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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兔子不吃窝边草’,是不是你的原话?”周瓒在她家车库外停稳了车,解开安全带,调整坐姿直勾勾地看她,“不找姓周的你能死吗?”

祁善沉默不语。

“说过的话像放屁一样。”他冷笑。

祁善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她说:“我是女人,是小人,言而无信,不要脸……这些评价够不够?”

周瓒也不动,对着她的背影说:“我看不上你们那偷偷摸摸的样子。”

祁善恍若未闻,掏出大门钥匙,几次都没对准钥匙孔。

第三章有其父必有其子

周瓒赶到隆兄在近郊的会所时已是夜里十点左右。他在年轻的女侍应生引导下推门而入,舒缓的音乐声伴随着悦耳的男中音迎面而至。他看到他爸爸一手插在裤兜口袋里,一手握着麦克风,站在开阔房间的正中央,那首俄罗斯名曲已唱到了尾声。

随着音乐落幕,房间各处都传来了掌声和诚挚的赞美。周瓒刚站定,也敷衍地拍了两下手。

“献丑,献丑!”周启秀把麦克风交给侍应生,朝在场的人含笑致意,然后目光在周瓒的脸上短暂停留了几秒,便坐回了金丝楠乌木茶桌旁。

周瓒走过去朝周启秀叫了声:“爸。”又笑着和周启秀旁边的人打招呼:“秦叔叔好久不见,气色那么好,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锻炼,也不肯叫上我们。”

周启秀责备道:“没大没小,一点礼貌都没有。”

倒是那个被周瓒叫作“秦叔叔”的人出言维护:“你骂他干什么?年轻孩子,何必老拘着他?”说罢他和颜悦色地朝周瓒点头,“阿瓒来了,坐吧。我是有心再找你陪着去游泳,可惜身不由己,心力也乏了。老了!换作以前工作到半夜再去游十个来回也没有问题。阿珑也闹着要学游泳,前几天刚问起你,你有空教教她。年轻人跟年轻人玩在一块才尽兴。”

周瓒娴熟地给秦叔叔续了杯清茶,这才坐下。在不远处的一组沙发上跟人玩牌的隆兄抽空跟他挤了挤眼睛,子歉也朝他笑了笑。

周瓒笑嘻嘻地对秦叔叔说:“阿珑身边有您这样的高手,我可不敢教她。您要说自己老,让我爸怎么办。我爸比您还长一岁,唱起情歌来,哄得门口的小姑娘都脸红心跳。”

“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周启秀笑骂道。

周瓒的父亲周启秀已年过半百,但身材样貌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旬左右,倜傥英姿不减当年,举手投足之间还因着岁月的痕迹更添了几分成熟魅力。他的歌确实是唱得极好的,声线悦耳,俄语流畅,当真迷倒几个年轻姑娘也没什么稀奇。

老秦笑着抿了口茶,半开玩笑地对周瓒说:“这方面我哪能跟你爸比。就是你这小子也未必比得上你爸年轻时候的魅力,只不过他没你那么会哄人。”

“老兄弟,你这一说要让我无地自容了。”周启秀谦虚了几声,又指着周瓒摇头,“也不知道他像谁,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游手好闲。”

周瓒也低头喝茶,心里暗忖,若祁善在场,会不会又来一句“成语用得不错”。

“他不过是不想在你手下讨生活,也没指着你吃饭。随他去吧。有个能干的侄子在身边,你又正当年,让他多玩几年又怎么样?”

老秦和周启秀又聊了一会儿便先行告辞,在场众人都起身相送,周启秀更亲自将他送到了大门口,目送他的司机载他远去,这才领着一行人往刚才的房间走。老秦本人先撤了,他还有几个下属仍在,大家彼此熟稔,不是与隆兄打牌,就是和子歉喝酒。

返回房间的途中,周启秀免不了又数落了周瓒几句,无非是那些听得耳朵起茧的老话。周瓒也不顶嘴,只是满不在乎地听着。子歉跟在周启秀身后,一贯的沉默不语。

周瓒从来不插手周启秀公司的事务,自己一个人在外瞎闯荡,周启秀平时并不指望他。今晚的饭局主角是老秦,来到老秦内侄的会所之前,他们已经在周启秀事先安排的餐厅用过了晚餐。当时周瓒并未参加,周启秀自己和子歉出面应付足矣。之所以这时才把周瓒硬叫过来,是因为周启秀早料到老秦会先走,而他身边那几个得力的人若留下来继续玩闹,都是少壮年纪的人,夜已渐深,以周启秀的身份和年纪作陪反而多有不便。

子歉人是能干的,再大的项目交到他手里,周启秀都不会担心犹豫,唯独这样的场合,他太过端方严谨的性子反而施展不开,倒不如阿瓒这浪荡子如鱼得水。更何况阿瓒和老秦的内侄臭味相投,向来交好,这种场合有他在更合适。周启秀常在心中抱憾,子歉和阿瓒这两个孩子各自走了极端,若子歉学得阿瓒半分jian猾手段,阿瓒能有子歉的忠直靠谱……想到这里他也暗笑自己荒唐,活了一大把年纪仍然贪心如故。

周启秀早些时候让子歉打电话把周瓒叫过来,周瓒这小王八崽子居然还推脱拿乔,说自己又不是他们公司员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晚上早已另有安排。周启秀气得肝疼,亲自打电话,破口大骂再施以利诱,他才不情不愿地露面。

父亲的数落对于周瓒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周启秀对他其实也没多大办法。平时一个只管说,一个爱听不听,俨然已成为他们默认的相处模式,说过也就算了。可老秦走后周启秀就看出来了,儿子今天心不在焉。

当周启秀再一次说到“我不要求你成多大的材,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做点正经事?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你要是有子歉一半……”本来这已是周启秀训子的“总结陈词”,可一直装作耳聋的周瓒不期然地笑了一声,道:“爸,你说我这么不成器是遗传了谁?你看子歉什么都好,按说也不是你的基因有问题,那肯定是我妈的种不行!”

周启秀一怔,过后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扬起手恨不得打死这个不肖子,可看着那张既像自己,也像亡妻的脸,颤抖的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

正僵持中,有双手稳稳地在周启秀手臂上扶了一把。

“二叔,阿瓒开玩笑的。”子歉说。

周瓒挑眉,继而也吊儿郎当地附和道:“是啊,爸,你的幽默感怎么连子歉都不如了。”

周启秀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心绪,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如果嘉楠还在,看见这般场面,必定嘲笑他竟被儿子堵得下不来台。嘉楠不是慈母,但她的宝贝只有她能教训,人前护短得很。周启秀曾经认为这个不肖子谁都不像,现在看来十足是他与嘉楠阴暗面的结合体,像他精于算计,也像嘉楠偏执刚烈,笑眯眯地往人心里最痛的地方捅刀子,偏偏还让你喊不出声来。

“我让你来干什么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