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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朱的知道关心她。所以惊吓之后她的脸上泛着的红光。对着朱世子,她轻声关切道:“你头疼吗?要不我去给你倒杯茶来。”朱常禧摇头,一下子坐了起来:“刚才我的确喝醉了,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你们说什么。”顾紫重懵了,瞪大了眼珠子翻白眼,心怦怦直跳。她结巴着道:“那你还……困吗?”朱常禧捂着眼睛,皱起了眉头来,想了想,道:“我现在好了点了。”两个人话不对话。顾紫重是害怕朱世子知道了她刚才和朱三子说的话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朱世子抹了抹脸面,道:“你刚才让朱三弟带封书信给兵部尚书,是吧?”“啊?”她首先没反应过来,惊讶地喊了一声。既然子善哥都听到了,她想抵赖,只怕也不成了。所以犹豫了片刻,她只好点头承认。朱世子将床头的毛巾拿过来,擦了擦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朱三弟他同意啊?”顾紫重还结巴:“同……意啊,他这个人就是痛快。”朱常禧点头:“嗯,这一点我承认。三弟这个人说话痛快,人也实在。只是……你哎呀,你干什么这样麻烦他呢?什么时候我去京城办事了,你把书信给我,我替你办了不就完了吗?”顾紫重摇头。朱世子和她对视。她开始心虚了。这种事情要是让朱世子知道了,那还不得翻天了?她想解释,可是却又不敢多解释。所以犹豫过来犹豫过去,她还是闭上嘴了。朱世子擦了脸又擦了手,整个人的精神都不一样了。他让顾紫重给她让一让地方,要下床去。她乖乖让地。朱常禧下了床来,去喝了口水,又漫步回来了。顾紫重一直盯着他,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凑到顾紫重的身旁,他坐了下来。犹豫了半晌,他“哎呀”一声,笑了笑,道:“紫重你至于这样吗?我其实对吴兄弟没什么意见。你想帮他,这我理解。我也可以帮他的。”她首先反应的是惊讶。朱世子的这话,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情理之中。朱世子这个人憨厚,可并不等同于傻。憨厚是想对她好,出于好意。并非傻啦吧唧的什么都不懂。她也不想隐瞒:“我怕吴兄弟他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将来一旦遇到什么事情,自己收拾不了。相公,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朱世子仰面哈哈大笑了两声:“笑话,我朱子善什么时候小肚鸡肠了?倘若非要限制你,控制你才能得到你的话,那我还混什么?我岂不是太没本事了吗?”顾紫重听着他的话,瞧着他自信的样子,感觉耳目一新。他接着道:“吴兄弟本和我们是朋友,我也没想和人家怎么样。只是我想争一争气而已。现在我想明白了,这种无所谓的气争了也白争。你不还是我朱子善的人吗?”顾紫重盯着他,热泪盈眶了。他挺胸昂首道:“我朱子善打仗比他人强,生活上自然更加好了。岂能容得他人笑我不会讨老婆?”顾紫重羞红了脸,娇嗔道:“讨厌,你这些话从哪里学来的?”朱世子一摇头:“有感而发,何须他人教授?”哈哈笑了两声,朱常禧道:“其实我也觉得挺对不住吴兄弟的,咱们两个人成亲,既然请了人家来,就当以礼相待。可是我却对人家视而不见……”他说的还是酒桌上的事吧?那天晚上他都喝成什么样了,还说对人家视而不见呢。她莞尔:“好了相公,既然你不多心,我也不必瞒你。我这么做只是想为了帮他,同时也想为我顾家在京城打通门路。”朱常禧道:“这个我明白。不只是你们顾家,我们朱家的形势也不乐观。之前的一些朋友现在对我们都视而不见了。”又提到了这个词。☆、第四百五十章犹豫不定一提及这个词,顾紫重便十分的敏感。她心里还在想着吴一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说到顾家的形势,她的心里总却出现吴一城的影子。不过子善哥能这般体谅她,她很欣慰。她“嗯”了一声,水灵的黑眸子盯着子善哥,十分满意:“还是子善哥善解人意。”朱世子欣然一笑,道:“行了,你不用恭维我。”突然他一伸手,把她给拉住了,两个人躺倒下来。顾紫重“呀”的一声,被子善哥给拉倒了。她头上的发簪本已被自己给摘下了,此时一个没准备好,一下子栽倒在床头上,立刻蓬头,显得很乱。她急忙抬起另外一只手来,捋着头发,喘着气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朱常禧顺势直接趴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你干什么?”顾紫重这个时候真的生气了。朱常禧“哈哈”笑着,把身子一转,躺倒在她身旁去,直接依偎到她的怀中。差点把她给吓坏了。不过这个样子好不自在。两个人静静地躺了将近一刻的功夫,顾紫重才把气给喘匀了,拍了拍他的脑门。此时她心里感觉又好气又好乐。气中带着乐,乐中带着气。子善哥能成这样,她实在想不到。她感觉子善哥老实,居然还会有这一手。轻咬着嘴唇,她娇嗔道:“你有话说话,干什么拉我一下子,吓死我了。”朱常禧笑着道:“你我新婚,虽然头一夜过去了,可后面不还有的是时候吗?”她没听明白,道:“你说什么呢?”子善哥的话有点乱,不过他的意思她却有点明白过来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呢。朱常禧想了想,道:“何当共剪西窗烛?”一个红脸贴近了子善哥,她一起身,给子善哥让了一个地方。朱常禧顺势干脆躺倒了下来。她再躺下,趴在子善哥的胸口上,轻轻敲打着他的胸口。她这个态度表示主动。他本想说出来的话,在此时也说不出来了。她还说呢:“说话不要那么斯文,我听不明白。”朱常禧抬手来,揽住她的腰来,道:“人家柳家的大公子成天咬文嚼字,人家的媳妇就很喜欢听。你怎么这么说我?”顾紫重“切”了一声,道:“柳氏本就是读书人,再说了,人家两口子都是读书人。前两天我刚和人家见过,人家也没嫌弃我读书少。”朱常禧一皱眉头:“顾兄可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