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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爷嘴里那些上古时期的奇闻异事,其二则是皇帝感染了某种病毒。当时木兰山春猎涌入大批兽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都有。皇帝感染了它们身上某种迄今未知的病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长长叹了声气,奚念知开始逛山。猫在森林算比较安全的动物,比起被吃,它们更cao心的是如何得到食物生存下去。好在奚念知是不担忧这些的,因为她有特殊的捕鱼技巧!天慢慢地深沉了,浮在森林上的晚霞绚烂又明艳,壮阔而磅礴。奚念知一路留下气味,渐渐穿过了两座山。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野人参,但不曾见过的植物却是发现不少。如果有机会,奚念知真想用笔纸将它们描绘下来。不多时,天彻底黑了。奚念知正在犹豫要不要打退堂鼓,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野人参。俯冲到阴暗斜坡,她猛盯着一株大叶散开的植物瞧。没错了,和典籍里画的野人参长得一模一样。奚念知小心翼翼地刨土。她爪子这些日子始终没能歇着,要么上梁爬树,要么刨土拖物。昨儿前爪的两截指甲从中断裂,所以非常影响她现在的发挥。土壤偏硬,夹杂着小石粒。刨到一半,奚念知疼得不行,她蹲坐在地上,捧着爪子对着月光看。是断裂的指甲往外渗血了。一开始并没多少痛感,直至伤口变大变深,她才有所感知。想了想,奚念知干脆背过身,用两只后爪艰难地刨土。出于对人参的爱护和尊重,她非常认真,通过观察芦碗,这人参可能有五六十岁了。人的一生才多少年?这株人参沉默地安静地在这儿活了这么久,如果没有遇到她,它仍能好好地生长在这里。所以,今日既然要带走它,自然要把它整理得漂漂亮亮完完整整体体面面的。脚底湿黏黏的,全是汗渍。张开脚爪散热,奚念知歇了会,继续孜孜不倦地刨人参。月上树梢,奚念知精疲力竭地拖着野人参赶回“根据地”。她一路做的记号太多,有时会绕晕了头。大概多走了许多冤枉路,奚念知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赶回来,还来不及高兴,草地上空空如也,只有今晨她刚摘的几片大芭蕉叶了。如当头棒喝,奚念知丢下野人参,怔怔跑上前左右四顾。完了完了,灰狼这是被前来觅食的熊啊虎啊豹啊给吃了吗?它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毫无还手之力。奚念知跌坐在地上,突然很想哭。她怎么做什么事都不能成功呢?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狼,结果它身体刚要好转,就被吃了。泪眼朦胧,奚念知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她离家出走的理智慢慢回来了。不对,就算没有打斗,总该剩些骨头渣吧?奚念知用爪子揉眼睛,起身到处翻找,没有,一丁点儿的骨头都没。而且,她为小灰准备的药草不见了,她下午收回来的满满一网兜鱼也不见了。愣愣望着这一切,奚念知渐渐止了哭泣,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是小灰它自己走的。走就走,它还携款私逃,它把她找的药草和小鱼都卷跑了。就连一条鱼都没给她剩……第十二章笨蛋大灰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真是蠢死了。她这儿还有野人参呢!她的渔网兜还能源源不断捕鱼呢!奚念知蹲坐在草地,一种深深的被背叛感油然而生。冷风袭来,月亮被乌云遮住半边角,森林里树影摇晃,魍魉魑魅般张大了嘴,仿佛要吞噬一切。奚念知吸了吸鼻子,蜷缩在芭蕉叶边。明明身体疲倦不堪,却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天蒙蒙亮,奚念知爬了起来。叼着野人参藏好,她一路嗅着灰狼残留的淡淡气味往前走去。大灰狼伤成那样,怎么可能走很远的路?一定精疲力竭疼得不行了吧?说不定还会晕厥在哪个角落,被路过的动物捡漏饱餐一顿。又想,要是它遭遇什么不测,那就是活该,自讨苦吃,怨不着她。奚念知一路愤懑不平,为自己救了只白眼儿狼感到心累。不知不觉,气味越发淡了,几乎闻不到。停下来观察四周,她圆眸里盛满了震惊,这路途算很远了,大灰狼真的能在负伤的情况下走那么远?东嗅嗅西嗅嗅,奚念知迷惘地张望四周,无法决定朝哪个方向继续追。它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难道有什么必须要离开的理由?绞尽脑汁,奚念知想了片刻,豁然开朗。她可真是蠢到家了!灰狼好像是一只拖家带口的狼?有狼妻有狼崽的那种?回想她初次进入森林遇见大灰狼的地点,奚念知有些犹豫,既然它有家有室,那她还屁颠颠儿跑过去找它做什么?不对——她这种想法怎么好生古怪!它是狼呀,有家室关她什么事?难不成还得避嫌?奚念知自己都觉得好笑,依着隐隐约约的记忆,继续循路往前。她方向感不好,成为猫也没能改变这个谜一般的属性。绕来绕去,奚念知对当初躲避大灰狼而爬上去的楠树印象深刻。那是一棵很老很老的楠树,盘根交错枝繁叶茂,树身镌刻满了岁月流长的斑驳痕迹。找到它就能找到大灰狼洞xue了。半时辰过去,奚念知终于站在这棵楠树下。根据这个位置埋头一点点蹭过去,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大片岩石堆的下角后发现了洞口,这个位置稍微偏僻,不易被察觉。而且,她能闻到空气中隐约的鱼腥味儿。呵呵,奚念知干笑一声。以她身量钻进洞xue完全没问题,不过这么贸然行事,会不会被当做入侵者群殴?试探地把脑袋凑进去,奚念知“喵”了声。喂,大灰狼,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着不出声,我都闻到那股鱼味了,呐,卷走我的鱼和药草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至少“嗷呜”应个声呗!“喵,喵——”回应她的自始至终只有沉寂。奚念知皱眉,好,既然非要装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洞xue开口狭长,脑袋钻进去并不能窥得全貌。随时保持撤退姿势,奚念知抖索着四肢,慢悠悠地挪着爪子往前进了小步。洞xue依稀是胖肚花瓶结构,她小心翼翼刚爬到脖颈处,正要扭头瞧一瞧洞xue腹部,冷不丁一张脸忽地闯到她眼前。两张脸几乎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