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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抓住了

    冬日早间,夜晚的寒凉还未消散,天色微亮,便有很多宫人在扫雪。

    宫道上,有一女子披头散发,走得一瘸一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到是像是个宫女。

    有明眼的宫人却认得此人,这是宁德馆里那位受宠的灵贵人的贴身宫女。

    我走在回宁德馆的路上,我的腿早已麻木,我知道那处肿得厉害,每走一步都是刺痛。

    终于挪到宁德馆门前,却碰到了李今夏,她看着我才回来,还如此遭乱,急忙走上前搀扶我。

    “央宛,哎呦,这是出了什么事?”

    “今夏姑姑。”我又疲惫又口干舌燥。

    宁德馆里几个太监正在扫雪。李今夏扶我进屋,小姐正在暖炕上看书,见我回来,也是赶紧走到我面前。

    “这是怎的了?”小姐握着我的手。“昨夜我见你迟迟没回来,想你一向慎重,便未曾再过问你,这可是我疏忽了。”

    我断然不能将昨晚的遭遇说出去,只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是奴婢考虑不周,昨日给李选侍送完东西,李淑人见天色已晚,又下大雪,便让奴婢在存梅堂歇息,今早回来时走的急便踩在雪里摔了跟头。”虽说这样的谎言一戳即破,但我也实在找不出理由来。

    “难怪手这样凉,快拿着汤婆子暖暖吧。” 李今夏把一个汤婆子递到我手里,确实感觉回暖了不少。

    待我休息够了,便请求去清洗一番。众人只当我想用热水缓和一番寒气。

    我独自进入浴房中,不敢让人看见满是痕迹的身体,我退下衣服才想起,身上并非我昨日穿的那件衣服,那件,已经被撕坏了。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身体上那些印记,我已经失去贞洁。那些青紫的痕迹时刻提醒着我这个事实。

    抬腿跨入浴桶里,下身的刺痛更加明显,我死命地搓洗着全身,很快身上的皮rou便搓红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脏,我甚至有点想哭。

    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我只能忍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小姐。

    等我梳洗完,才开始打听昨日皇上的行踪我真的不敢相信,昨晚的男子就是皇上,他的眼睛太令人影响深刻了,却与那日与小姐在一起的皇上不同。只是皇上昨晚召了夏才人往乾清宫侍寝。那昨晚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太医院西所,冬日的下午阴阴沉沉,不留一丝阳光。阴暗笼罩着整个上元宫。

    我忍着不适独自来到这里,知了当班的太医,让刘毅明日去给小主请安。来时太医院已经人已经很少了。

    我本想来求刘毅大人给我些避子的汤药,可是身为一个宫婢,我无权也无理由能用太医院的药材。我只能祈求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眼瞅着就到了将要冬至,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我很庆幸,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秘密,连着相安无事地过了些日子,小姐仍是当下最受宠的嫔妃之一。

    冬至将至,按澜倾国礼制,后宫当有一场宫宴,不仅是后宫,还有帝都的王公贵族,此时众人皆需穿澜倾国的传统礼服以表庆贺。

    往常冬至,闻府中下人都会被允许回家过节,与家人团聚。我一般都在府里和其他下人一起过,那也算得上比较开心的时光了。

    这几天宁德馆上下一片忙碌。宫人们忙着张灯结彩。这几日皇上也日日来宁德馆里。每次看到那张美人脸,总是让我心有余悸,若非那晚的遭遇如此真实,我到真觉一切像是做梦般。

    终于到了冬至这一天,整个未央宫张灯结彩,我见那些宫门都刷上了一层红漆,鲜红得耀眼,一路走过来,虽说是大雪天却掩盖不住喜庆的气息。

    这日我正在屋子里生碳火,却听见外头宫人传讯,夫人带着二小姐进宫来了宁德馆。

    我听见赶紧出门迎接,远远就瞧见夫人和二小姐,宫人替她们打着纸伞挡雪,一行人正由张大海领着往主殿走。

    “娘亲,陌儿……”我见小姐手已经快一步走出殿门,“你们怎么来了。”小姐走上前去。

    “阿姐~”二小姐脆生生开口,“陌儿好想你啊…”二小姐披着一件白色披风,一张小脸明媚娇俏,已经隐隐可见日后是何等出色。

    “臣妇叩见贵人,灵贵人万安。”夫人行礼,一行宫人也跟着行礼。

    “陌儿,不可无礼,这是灵贵人,你也得向贵人行礼。”夫人出声阻止。

    眼下宫人们都在看着,宫中不似府里。二小姐似乎不理解,但是看见夫人的脸色变了,她也只得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小姐询问道。

    “启禀贵人,皇上因恐贵人冬至团聚之日见不得亲人,便特意请了闻夫人和二小姐过来,皇上是真真儿心疼贵人呢。”带路的太监脸上笑开了花。

    我便带着太监去领了赏赐,想来夫人小姐应该有很多心里话要说,我们也就在殿外侯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见到夫人出了殿门,看着夫人在雪中离去的身影,心中感叹。只是这次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相见。

    小姐接见完夫人花了半天时间,快到晌午,已经可以用膳了。

    但紧接着皇上便派人过来传信,今日宫宴他要亲自过来接小姐。于是我们又开始忙上忙下,开始准备为小姐梳洗打扮。

    时间一点点迫近傍晚,果然皇上来了,小姐与皇上进殿交谈许久,方才手牵着走出主殿。天黑得早,今日冬至宫宴,小姐不能多带宫人,便只带了李金夏随同去。

    “呼~,小主和皇上终于走了……”欢儿长吁一口气,对我说,“央宛,不知怎的,我每次见了皇上,心里都闷得慌,很害怕,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比皇上更唔嗯…美的人呢。”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不要乱说,当心隔墙有耳。”我捂住她的嘴巴。

    “姑娘们原来在这里,今日宫宴,皇上特地下令,允许咋们也出去逛逛走走,虽说出不了未央宫,却也难得悠闲,姑娘们何不也出去走走?”太监小德子走过来。

    “对啊,央宛,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实在闷得很。”欢儿扯着我的衣袖。

    我实在心有余悸不想出去,但拗不住欢儿的请求,想来出去走走也无妨。

    冬日的宫中似乎格外热闹。

    不时路过的宫人面上笑意吟吟,提着火炉子一路有说有笑。

    我漫无目的的在宫道上晃悠。

    心中想着,这一年,快要过去了,我也要十七了。

    正当我想得出神之际。

    一个白衣人忽然从宫墙之上跳下来。

    我下了一跳,好半天缓过劲来。

    白衣人面对着我,身形挺拔优美,恍若晨中仙竹,脸上带着一顶白色面具。

    是他……

    我很清楚,尽管他带着面具。但那双血瞳我怎么也忘不掉,还有他居高临下的凛冽气势

    这空气中传来的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香气。

    “你……”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就那样迎着月光站在我面前,如高贵绝尘的谪仙一般,难以靠近,不容亵渎。

    “呵,看来真是天意啊。央宛,过来,来我的身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我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想就此逃离。

    可我怎么逃得掉,他一瞬间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欺身将我死死禁锢在怀中。

    我全身僵硬,只感觉他快要将我勒死。

    “你放开我。”我回过神来开始挣扎。

    “呵,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宛若魔鬼般的低吟在我的耳侧响起。

    “疯子。” 我很害怕,只想挣开他的禁锢。

    他是皇帝就可以随意强迫别人么?况且,他根本不是皇帝。

    “啊啊啊,你放开我!”下一刻,他抱着我跳上了宫墙,我未料到,只吓得惊叫出声。

    这么高的宫墙,他轻轻松松就带着我跳上来,想来他的武艺应该很高强。上次还在禁地中舞剑。

    “别怕,央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便踩着满是积雪的宫墙,带着我往前边飞奔而去。

    我全程吓得紧闭双眼,只闻到他身上那股沁人的香气。

    “央宛,睁开眼睛,嗯?”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我耳边淡淡说道,声音低沉又惑人。

    我张看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阁楼的露台上。

    从这里望下去,整个未央宫尽收眼底,尤其是有一处宫殿灯火通明,想必那里便是太后娘娘的朝阳宫了。

    这里真的太高了,偌大的未央宫以及皇城外围也是一览无余。我才想起来,这里不就是鸾凤宫的那处高台么。

    我只能拘谨地站在一旁,披着披风,握住衣袖。我对此人心有余悸,想来这人应该不是皇上,因为此刻皇上正在朝阳宫的宫宴上。

    我已经不想再纠结他究竟是何人了。他不是皇帝,或许我还有逃离的机会。

    “这里很美,不是么?”他忽然出声打断我的思绪。接着走到我身边,“你不要怕我啊,央宛,我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