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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除认命外,也没有办法。”安太妃想想也是,打道回府,临行前再次叮嘱儿子:“若那母老虎要发脾气,就回王府住几天。”“好好好,娘说得什么都好。”夏玉瑾求神拜佛地把母亲和大嫂送出二门,回头看见叶昭正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琢磨婆婆教导,学习“贤惠”精神。他气急败坏,只恨不得想将她脑壳切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豆腐渣,拍案大吼:“过来!行军打仗见你那么了得,回家连个媳妇都做不好!真是欠教育!”叶昭迟疑片刻,走过来接受教育。夏玉瑾对比一下两人差不多的身高,觉得自己气势不足,再次命令:“坐下!”叶昭再迟疑片刻,慢慢坐下。夏玉瑾知道她对夫妻相处毫无常识可言,感情方面也欠教育,终于按捺怒火,顺了顺气,整了整思绪,戳着她的脑袋,愤而教育:“满上京,哪有家里男人没动纳妾心思,做妻子就忙着往屋内塞人的道理?你脑子里到底知不知道‘醋’字怎么写的?”“知道!”叶昭赶紧端正态度,用汇报军情的口吻,严肃回答,“宫里太后曾说,要我贤惠点,克制脾气,不要对妾室吃醋。”夏玉瑾敲着桌子再问:“再贤惠有贤惠到你这地步的吗?你是完全没把我这个做男人的放心上吧?还是你心里喜欢的就是女人?盘算着活活气死老子,再和表妹双宿双飞去?”“不是,我对做兔儿爷没兴趣,”事关清白,叶昭赶紧解释,“我只是怕惜音嫁不到好人家,想让她在南平郡王府的羽翼下,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一辈子。”夏玉瑾满肚子的不信。想当年,他刚刚病好,胡作非为名声还没传出去时,家里有成群的青梅竹马表姐表妹,想做郡王妃的也不少,他可没混账乱来!由于叶昭矢口否认,他也没严刑逼供大将军的本事,只好暂且搁下,继续教育:“什么馊主意!就算养她一辈子,你下面有把吗?不怕她闺怨吗?”“没有,我没闺怨过,”叶昭老实摇头,然后想了想,反问,“你最近不是也没上家里妾室吗?她们似乎也没闺怨吧?”夏玉瑾差点被这该天杀的回答呛死了,他想起那三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心里更添一把火,咆哮道:“别提那群混蛋!等老子闲下来,把她们统统踹出去!”叶昭皱眉问:“你真忍心踹?”杨氏十二岁被父母卖入门,眉娘是家生子,萱儿是从外面买进来的绣娘,三个人都小心翼翼服侍病入膏盲的他,安太妃心疼爱子,宣布如果夏玉瑾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她们去家庙里青灯古佛,守寡终老。待夏玉瑾病好后,又被安太妃用别家不守本分的妾室的死因来敲打过,不准她们拔尖冒头,引诱夏玉瑾纵欲伤身。所以她们都老实本分,虽然有些小缺点,却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妾通玩物,把她们踹出去,也不知会遭遇什么下场。夏玉瑾念及旧情,倒也下不得这般狠手,就算心里有些不喜,也搁家里好好养着。叶昭见他踌躇,试探再问:“你是喜新厌旧,想换新人吗?太后说过今年进宫的秀女,想赏两个给你。”夏玉瑾今年不到二十三,受社会风气影响,有点纨绔的风流,却没到荤素不忌的色鬼程度,而且家里门第高,就算纳妾也要十四到十八岁,比自己小的姑娘。可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情窦初开,没多少脑子,难得遇到个英俊潇洒、才华出众、武功高强、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出手豪阔、温柔体贴、护短包容的家伙,春心萌动起来哪管是男是女?就算是妖魔鬼怪,说不准也要跟着跑了。把她们搁在后院,万一又被媳妇迷住了怎么办?夏玉瑾想起外表看似娇弱可爱,内心疯狂决绝的柳惜音,不由打了个寒颤,直觉不妙,连连摇头。唯恐运气不好,来个更心狠手辣的,更会演戏的毒妇,入门后想方设法折腾死他,再勾引他家喜欢美人的媳妇。性命攸关,他赶紧吩咐叶昭:“你去和太后说我身体不行,不耐cao劳,而……而且要专心读书,不要为美色分心,所以让她别赏了,要赏美人就把那幅给我吧。”至于太后信不信,就随她吧。叶昭有些迟疑:“你真不要妾?”夏玉瑾挺直腰板,喝道:“不要!”叶昭:“可是太妃说,别人家……”夏玉瑾怒道:“老人家犯糊涂,她说她的,你学我这样左耳进右耳出,阳奉阴违,哄着不就是了!”叶昭认识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吃着碗里想锅里的货色。她出嫁前后,被所有人千叮万嘱,叫她别随便拈酸吃醋,别拔刀砍狐狸精,要大度些,大方些,拿出正室风度,这也是她这个女红持家样样不能的家伙,唯一能做到的讨丈夫欢心的事情了。她又生性豪迈,见惯海阔天空,雄鹰高飞,觉得嫉妒是深宅大院女人的小心眼行为,压根儿不愿去搀和。自从与夏玉瑾成功和解后,她已心满意足。如今夏玉瑾这番与其他男人不同的言语,打破常规,让她略有困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就好像准备突袭敌军的营地,却发现人去帐空,只留下几口烂锅般失落,急需调整心理和战术。夏玉瑾还在滔滔不绝地教训媳妇,从三从四德的遵守顺序到天地阴阳存在的必要性,再到表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骂得口渴,也喝了三杯茶润喉,狠狠咳嗽了好几声。叶昭终于缓缓开口,幽幽眼睛在阴暗的房间里,沉沉如潭水,她闷声问:“咱们都是痛快人,别玩扭扭捏捏这套,直接摊开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真用自家媳妇不够善妒的理由来休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夏玉瑾见她爽快,也懒得藏着掖着了,“柳惜音绝对不能进门!家里有她没我!”他顿了顿,觉得叶昭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心里有点毛毛的,既觉得自己说话生硬过分了些,也担心她还会转别的念头,便横下心肠,怀柔道,“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以前的妾也算了,丢着就丢着,你现在对天发誓,只要老子不纳妾!你也不准纳妾!”叶昭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提醒:“这样,你身边便只有我这个粗鲁的女人了。”夏玉瑾也觉得说法不对,想换个形式。可是琢磨一下,反正叶昭从不管他在外头怎么玩,就算家里没妾室,他照样能去摸摸美貌卖唱姑娘的小手,那些女子懂事,知道给钱的是大爷,决不会明目张胆迷上他媳妇来给他添堵。他衡量利害得失,觉得划算,立即拍板道:“成交!”“这样你就会高兴吗?”叶昭缓缓伸手,似乎想抚上他鬓边凌乱的发丝,却在离三寸的地方顿了顿,仿佛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猛地收回手来,过了良久,方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