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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少有的质问他:“不喜欢下雨天,是不是可以不用出门?”陆升的身上有股清酒的醇香,他拨过她额前的碎发:“完全可以。”桑冉垂下眼睫,抿了抿唇:“我不想当全职太太。”晚上桑冉洗完澡出来,陆升站在阳台上讲电话。桑冉裹着毛巾胡乱擦过滴着水的头发,她想睡侧卧。她和陆升既不像表面夫妻,又不像正常夫妻。她想起刚开始认识他那两年,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学习和游戏占据她的高中生涯,而陆升在生死一线间,也许两个终点不同的人确实走不下去。桑冉觉得自己其实骨子里天生有自私的因子,她很少会心情低落,简称丧气满满。她是她自己的灾难,陆升在这场灾难里占比四分之三。其实她连她一个人都负不了责,又怎么对陆升负责。桑冉捂上脸,任何一道情感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分手下一题。陆升拿过她手中湿漉漉的毛巾,取出柜子里的暖风机给她烘头发。他的指缝穿插过她的发梢,垫在她后脑勺,桑冉一脸欲言又止看着他,亮澄澄的眸光,像天上的月牙盛满星星。陆升的吻印在她额上:“小福星。”第13章桑冉被迫仰着后颈,下颔磕在他胸膛里,她清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陆升,我……”她话才说了开头,他的名字在她唇齿间盘绕,像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陆升捞住她的腰,她牙关咬得很紧,陆升察觉到她的僵硬,狠狠的对着她的下唇瓣嘬了一口。桑冉陷进柔软的床单里,她屈了屈膝,陆升压在她身上。“我有话和你说。”她的眼神坚定。陆升揉过她的后腰,冰凉的皮带搭扣贴在她小腹上:“我不想听。”桑冉扯过被子一角,欲盖弥彰的盖在肩上,无精打采的问他:“和渡边先生谈拢了?”陆升的动作停下来,他拨了拨她的发梢:“桑冉,我不喜欢你在我身下喊别人的名字。”桑冉被他的话噎住,她移开视线,逃避的姿态:“可是我还是有话和你说。”陆升捏住她的下颔,她的眼睫更低。他眸光紧锁着她,桑冉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要搬去侧卧睡。”“你再说一遍。”陆升从她身上移开,摸到床头柜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燃起火光,他却放下烟盒。桑冉看着他背光剪影里的轮廓,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至少从她搬到这里,她没见过陆升在卧室抽烟。她坐起身,整理着睡衣领口,两只纽扣系了半天,她的头发散到胸前,挡住她小半张脸:“我要搬去侧卧睡。”“你觉得我会不会答应?”陆升丝毫不惊讶,话语的主导权好像永远握在他手里。“我不知道,”桑冉讷讷的说,“你答应了也会反悔。”桑冉拖出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陆升无动于衷的靠在床边,看着她关上行李箱拉链。她出门前陆升才开口。“桑冉,我可以为你走九十九步,只需要你往前走一步。”桑冉握着箱杆的手一紧,她出了一掌心的冷汗。“可是陆升,明明你早应该想到今天的局面,不是么?”桑冉半夜是被冻醒的,她坐起来一看才发现被窝被她蹬到地上,她喉头发干,空荡荡的侧卧压抑得她喘不上气。她下意识去摸床头柜的水杯,什么都没有。桑冉披了一件外套,下楼倒水。她捧着水杯在窗前站了一会,院子里的花圃被风刮得蔫搭搭的,看样子明天也不会是个好天气。她冰凉的掌心渐渐焐热,右耳似乎能够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桑冉刚踩上楼梯,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道人影,她蹙了蹙眉。她死死的握住杯子,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一直在给陆升反悔的机会,她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告诉过他。桑冉没有回头,脚步从容。她腰上忽然圈住一双手,她被陆升牢牢钉在楼道的墙壁上。他的眸光很冷,像豁开口的冰面,深不见底。“冉冉。”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什么都依着她。桑冉整个人被他抵住,动弹不得。水杯在她手上滑落,碎片滚落一地。她想,自己还是太懦弱,对付陆升这种人,她应该泼他一脸才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桑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成功看到她喏动着唇,气息不稳,像受惊的小鹿。桑冉的眼眶里泛出泪花,可是她没有哭。她黑白分明的眼神渐渐空洞,像看不到他一样。“这就是我,怎么?害怕的想逃了吗?”陆升咬着她的耳垂,她身体战栗,腿软的站不住。桑冉的后腰被他折出一个弧度,她难受的闭上眼:“我怎么想,不关你的事。”“可是你坦然的接受过,不是么?”陆升低笑一声,他的唇印在她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气息炽热,“因为你这里,给我留了位置。”她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着,陆升皱起眉头。不乖,不听劝,不识好歹。说得就是她。他靠在她额头上:“桑冉,你不要在我面前逞强。”“我没有逞强,我过得很好。”她不会依赖任何人来证明存在感,她不想活在任何人的期待里,“同样,没有我,你也会过得更好。”陆升咬牙切齿的告诉她:“我不会。”桑冉没吭声,毕竟根据经验来看,陆升的脸皮厚到难以想象。她深吸一口气,直直对上陆升的眸光:“原来做陆先生的妻子,只是当一个生育工具?”陆升的指腹探得更深。“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黑暗里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回敬他的是一个耳光,来自桑冉。桑冉的手还扬在空中,她麻木着腿朝旁边退了两步。陆升的整张脸埋在阴霾里,看不清神色。客厅里的璧钟走过分秒,她一颗心悬起来,惴惴不安。她深刻体会到了死刑犯意图忏悔的心路历程。吵架拌嘴归一码事,谁先动手谁出局,毕竟婚姻不是拳击场。再说了,严格意义上不是她先动手的。桑冉觉得也不是无力挽救,陆升以前可是在部队训练过的人,她应该不是第一个打他的。她从来没问过陆升的事,当然不知道,陆升确实从来没被人打过,尤其是打脸,都是他把别人打趴了。她万万没想到,下一秒陆升会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