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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锦盒。伸手把锦盒打开,里头竟然是一只金步摇。“戴上吧。”慕容陟把盒子里的金步摇拿出来,插到她的发髻里。金步摇乃是赤金打造而成,金灿灿沉甸甸的挂在头上,稍稍一动金光闪闪,枝叶翩飞。“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明姝一手扶住头上的步摇,满脸惊讶的问。慕容陟笑的别样得意,“既然我会提起,自然是做了准备的。”他说着左右端详,“甚好,很衬你的肤色。”金灿灿的东西戴上头,就对佩戴者的要求格外高,肤白才能互衬,要是肌肤蜡黄,戴这个东西也只能显的自己越发丑陋不堪。珠宝配美人,才能称得上是绝配。而面貌平庸,就只能靠内里的气势了。可惜这世上,有真正气势的人并不多,哪怕出身高贵,也不是个个都有令人佩服的气质。“果然,还是阿蕊能配的上。”慕容陟左右看了一回很是满意,他之前想要给她个惊喜,所以打造这个首饰的事,从来没有告诉她。甚至式样都是自己斟酌的,也没在她头上比划,没想到美人戴什么都好看。他凝视她,慕容陟休养已经有段日子了,此刻不复当初的落魄,贵公子的清俊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他五官和慕容叡有些相似,可是也不是完全想象,慕容叡的眼眸里锐利如鹰隼,可是慕容陟的眼里却是两汪柔水,柔和近人。面前美人娇娇滴滴,哪怕没有半点撒娇的姿态,也是娇媚入骨。慕容陟心下生出绮意,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抬起她的下巴。突然的举动让明姝有些心慌,可是慕容陟是她的丈夫,做些什么,简直天经地义。明姝浑身僵硬,看着他清俊的容貌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鼻息很暖,夹杂着药汤的清苦气。唇马上就要碰在一起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明姝脑袋一低,慕容陟也迅速坐好在轮椅里,他恼怒外面的人坏了好事,可看娇妻羞恼的模样,又怪自己唐突。“外面甚么人!”慕容陟高声道。外面家仆毕恭毕敬,“大郎君,郎主唤你过去议事。”慕容陟一愣,这些天他都闷在院子里养伤,除非必要,几乎不会出去,更加不会出现在除去亲人之外的人的面前。现在怎么要他出去议事?明姝也有些意外,“怎么突然……”不过她问,“身体撑得住吗?”慕容陟颔首,“没有大碍,准备一下,我就过去。”慕容陟被家仆推了出去,到了门口,慕容陟抬手让家仆停住,回头看她,“我就回来。”明姝屈膝应了。慕容渊议事的地方是他的书房,慕容陟进去之后,发现慕容叡也在那儿。以前这地方慕容陟没少来,但是现在再到这个地方,就有一股很浓烈的陌生感。好像他不该来这儿,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慕容陟压下心头的诡异感,他在椅子上对慕容渊抱拳,“阿爷。”慕容渊看到他,点点头,“来了就好。”说着让人把他推到慕容叡手边,“这是朝廷这个月发下来的军饷,你们都看看。”说着,把几卷卷轴递给兄弟俩人。慕容叡看了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少了。而且少了不少。”“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已经一年比一年少,就算军士们的东西,例如马具刀具绝大多数是由他们家里自己承担,但是他们还是要吃饭,家里妻儿也要吃用。这点发下去,恐怕会哗变。”慕容陟听着,面容上有些尴尬。慕容叡说的话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他沉默不言,想要等到慕容渊让他回去,可是慕容叡却没有放过他,转头来问,“阿兄在军中呆过,现在军中如何,阿兄可知道情况?”这段对慕容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每次回想那段往事,都会冷汗涔涔,心悸不已。他看到这个弟弟,满脸凝重,似乎在问他什么大事一般。慕容陟喉咙一紧,“我、我……”他开口有些语不成句,慕容叡眉梢挑起,“阿兄怎么了?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慕容陟‘我’了好几句,终于开口,“兵士们朝不保夕,而且也没有多少赏赐,军饷迟迟发不下。战死之人也没有抚恤……”他说话的时候,回忆起军营的种种,冷汗涔涔。甚至慕容渊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现在朝廷发的不够数,军府府库那儿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慕容叡出声道,他眼角余光里看到慕容陟似乎松了口气,甚至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二郎你的意思呢。”“要不然我们先垫一垫。然后放话出去,知道是我们家做的。”慕容叡略加思索,“锦上添花远远比不上雪里送炭。何况将士们都是知恩求报之人,到时候忠于朝廷还是……都很难说。”慕容叡这话语引来慕容陟的惊愕一瞥。慕容叡察觉到他的目光,回首对他安抚一笑,慕容陟满脸怪异,“阿爷,这不妥当吧?”慕容陟自小在爷娘的手心里捧着长大,十五六岁的时候,还曾经和好几个管家少年一起去洛阳,感受一把帝都风情。对朝廷,慕容陟远远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慕容叡那些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造反的言论了。慕容渊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神情,听两个儿子说完,“好,你们想的我都知道了。大郎的腿脚好的怎么样了?”“回禀阿爷,儿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恐怕骨头还未痊愈。”慕容渊点点头,“按道理来说,我也应该让你好好休养,但是现在事务太多,若是可以,大郎你也帮我一点。”对上阿爷,作为儿子,哪里有推辞的道理。慕容陟应下。慕容叡嘴角抽动。出来之后,慕容叡满身的火气,硬生生直接将身边的人避开一丈之外,回到他自个书房内,兰洳不敢上前,慕容允还在学堂内读书。幸好慕容叡的怒火没有和上次一样,把屋子里的东西砍了个七零八落,但是还是叫人不敢清漪靠近。他坐在床上,整个人都靠进凭几里。想起慕容陟,慕容叡突然笑了几声,笑声尖锐,令人不寒而栗。“阿爷在警告我呢。”以前只有他一个,不管他怎么做,反正都替他兜着。其实慕容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多少自己干出什么叫爷娘不得不替他兜着的事,除了明姝,但是他半点都不后悔。现在长子回来了,他这个回来就该丢到一边去了?“怎么会?”兰洳宽慰他,“就连我都听说了,你那个阿兄夜里睡觉都做噩梦,看来是被吓破胆了。你阿爷的那个性子,儿子窝囊成这样,还能倚重吗?”“可是再窝囊,也是他亲自养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