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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矛盾尖锐分明,只是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罢了,更何况朝廷这几年,的确是一年比一年不太像样子。“你那些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慕容渊问。这儿子回家才没多久,何况自从他回来后,自己也没怎么和他说起这些事。就算天资过人,要是不知道最新的消息,那也是白搭。“阿爷别疑心儿偷窥阿爷的书信,平城里头有很多从四海五湖来的商人,这些商人有些从洛阳回来,贩卖香料珠宝的商人就是和那些皇亲国戚打交道,要是不知道点消息,怎么做生意?”慕容渊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儿子,“你倒是比你阿兄强多了。”慕容叡笑,“阿爷言重了。”已经逃过来的人,不能赶走,留在刺史府,好吃好喝的招待。慕容叡代父亲自去探望了那些人,仔细询问了胡菩提发兵的前后,之后去见了几个胡商。胡商们千里迢迢而来到中土,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做生意。见到是刺史公子来选东西,马上叫人送上了自己压箱底的货物。慕容叡的注意力被一串宝石项链给吸引了去,项链是金子打造的,下头是最大的一块如同鸡子大小的宝石,两边各有稍小一点的宝石。拿起来掂在手里沉甸甸的。慕容家其实算的上家底殷实,朝廷发放的那些俸禄不是很多,但是都做到刺史了,自然少不了各种孝敬。慕容叡琢磨了下,选下那条项链。叫人去领绢帛。做完了正事,私下的时间就喜欢想些自己想的。回家之后,他让慕容允把东西给她送过去。慕容允年纪小,行事没大人那么多的规矩,加上他有承诺,慕容允拿了东西欢天喜地的去了。不一会儿慕容允就回来了,慕容叡问,“东西都送过去了?”“送了,我怕阿嫂不肯要,直接往阿嫂面前一放就跑了。”慕容允扬起脸,眼里亮闪闪的。“做的好。”慕容叡揉他脑袋,“走,带你看马去。”慕容允欢呼一声,没有半点迟疑跟着他去了。明姝在屋子里对着里头的贵重首饰头疼不已。慕容允跑过来,说给阿嫂送东西,说完,就把这么个盒子放在那儿头也不回的跑了,这孩子年纪小,跑的是真快,几个侍女去追,都没能把人给追回来。后来明姝把盒子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盒子里头躺着的是一条宝石项链,金澄澄的链子,下头有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周围还有小一些的钻石做点缀。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明姝马上就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封好,不敢动了。“我的天爷,允郎君怎么送了个这么个贵重东西过来?”银杏在一边看的眼都直了。那红宝石的成色极好,红澄澄的,亮晶晶的,放在光下看璀璨夺目。这东西在韩家的时候,恐怕就连主母吴氏都没有,现在却放在面前。明姝有些坐立不安,“待会叫人把东西给退回去。”说完,又摇头,“罢了,我自己去。”慕容允不可能给她送来这个,只有是慕容叡,要是收下了,拿人手短,到时候脑袋低下就别想抬起来了。银杏吞吞吐吐,“奴婢去打听过了,说二郎君早就和允郎君出门去了,甚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说着,银杏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她手下压着的项链瞧,“其实五娘子收下也没甚么,好歹是一片心意。有二郎君在,五娘子也能过得不错不是?”“当初谁说的,五娘子赶紧回娘家去啊?”明姝毫不客气反问。“奴婢那会也不知道这后来的事么……”银杏说着,瞥见外头有人进来,咦了一声。外头的人送来一封书信就退出去了,慕容叡吩咐过了的,韩家给明姝的书信,不必报过夫人知道,直接送到她这里。明姝打开了看,啧了一声,丢到一边,“真会给我出难题。”上回想要把明娆给嫁给慕容叡,结果慕容渊亲自出门拒绝的,一家子知道没戏唱了,又要她在慕容渊面前说说好话,看能不能给韩庆宗谋个缺。冀州是宗室当道,没有门路,就算有钱也攀不上去。只好到她这里来试试了。“五娘子要是觉得难为情,丢开算了。回头只和家里说,府君事多,没有空闲来管。”“别人不想管,不过阿兄那里。”明姝撇了撇嘴,韩庆宗相比其他的韩家人对她很不错了,打小对她颇为照顾,吃穿的东西也时不时派人过来,知道慕容陟死了,就开始给她准备改嫁的人选。比起韩永,都要尽心许多。她挑眼看了看,抽手把书信给撕了。明姝抿了抿唇,一只手撑着下巴,哎了声。“别叹气,五娘子还青春年少呢,好好的叹气把人给叹老了。”她说完噗嗤笑,过来给明姝收拾纸屑。“愁的多呢,”她拿起案几上的盒子,盒子沉甸甸的,一松手,就啪的一下砸在桌面上。“真是讨厌。”这话不知道说的是韩家推给她的事,还是专指这项链。上次慕容叡爬了那么一次窗之后,明姝就不敢夜里在屋子里留人了。就连银杏都给打发到了耳房去睡。银杏也就罢了,要是别的哪个运气不好遇见慕容叡,说不定就又是被打死了。明姝躺在床上,银杏把被炉给她挪到被子里,放了帷帐之后,带着一众侍女出去了。慕容叡不是每天都来的,明姝觉得他说不定是哪天发疯了,就跑过来。从来就不知会一声的,喜欢了跑过来。被炉把被子熏的暖烘烘的,侍女们都出去之后,内室里安静了下来,躺那儿连自个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明姝在被子里等,暖意熏熏,眼皮合上了又睁开,生怕自己睡着了,那个家伙就来了。等着等着,她终于忍不住合上眼,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她爬起来一看,发现室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被人闯入的痕迹。她气的直跺脚。果然那家伙是想来就来的!明姝愤怒的转身,瞧见身后的银杏满脸惊恐,银杏惊疑不定的打量她,结结巴巴,“五娘子,你,你还好吧?”明姝咬牙,说话都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当然好!”明姝一肚子的气,找不着地儿发。从银杏到下头的侍女,个个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明姝连续黑了两三天,才渐渐好转。到了晚上,她干脆也不特别去注意门窗那边的动静了。有一天夜里她躺下来,银杏和以往一样带人出去了。过了将近快要一个时辰,明姝慢慢用腹呼吸,让自己沉入到睡梦里。将睡未睡,就差一只脚迈入黑乡之时。几声叩叩声,把她从睡梦里拉了回来。明姝睁开眼,头看向帷帐那儿,果然帷帐外面,传来两短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