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别来打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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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追和秦铄吵不出个所以然,任她好话赖话都说尽,这家伙就是听不进去。无奈,夏追只能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铄盯了她一会儿,好像要把她的血rou都用目光剔完,只剩下骨架子下面掩映的心脏。好一会儿,他移开眼,软下语气:“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是你非逼着我发火。” 她逼他发火?他那狗脾气还用人来逼?夏追不想又吵上一轮,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好吧,那现在你看完了。”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秦铄又有点生气,只是火气还没发出来就自己咽回去了。他扯了把卫衣的领口,眼睛向地面看,“你都没赶外面那个金毛,倒急着赶我……” “那是我的客人。” “我配不上当你的客人?”秦铄哼了一声,心里又酸又气,脱口而出,“我就不走,难不成你要轰我出去?” 此话一出,夏追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先胀红了脸。人家瞧不上他,他还巴巴跑过来受气,死皮赖脸地留下看她和野男人调情,真是把脸放在这死女人的脚下让她踩。他自觉这辈子没说过这么丢人的话,但转念一想,话都撂这儿了,他非得留下来不可——看她怎么和那洋鬼子谈笑风生。 夏追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拗不过这头倔驴,无奈道:“随便你。” 说罢,不再纠缠,推开他去开门。 黎杰森还在厨房忙活。 她答应人家一起过年,结果闹出这么多破事,又把他当个骡子一样到处用,多少觉得不好意思,交待了秦大少爷一句“请便”就往那边走。 “吱呀”一声推开门,煤气灶上“咕咕”炖着东西,高大的金发青年正低头切rou。金色的卷发垂下来,遮了他半张油画一般严密流畅的侧脸。 见她过来,金发青年按着手下的鸡腿rou没抬头:“你们吵完了?” “你又知道我们在吵架了?” “那个人看起来想把我和韦舟一起捅死。”黎杰森调笑,“你们是情侣?” “曾经……算是吧。” 夏追把头发扎起来,就听他问:“为什么分手?他看起来很帅,而且很富有。” “别问太多。”夏追打开水龙头洗手。 “好吧。”黎杰森耸耸肩,“别拖累我就好。” “想太多了。”夏追擦干手,走过去要接过刀,“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别!”他躲过了,冲她眨眨眼,“我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夏追无奈道。 “我还是在这里当厨师吧。”黎杰森反客为主地指挥,“你去把刚刚我用的盘子洗了。” “行吧。” 二人各司其职,没过几分钟,就见英俊的黑发少年扭开厨房门。 他臭着脸,脱了羽绒服,站在门口,警戒的神态活像个哨兵。 夏追又烦又觉得好笑:“你干嘛?” 秦铄一时卡住,半晌梗着脖子道:“我也来帮忙,不行吗?” “你会做饭?” 少女毫不迟疑的问句刺激到了大少爷脆弱的自尊心,他脱口而出:“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夏追怀疑地抬头瞧他一眼,黎杰森也停了手,站在料理台前看好戏。 秦铄硬着头皮就去拿刀。鸡腿rou在菜板上伏着,切好的是黏腻的rou粉色丁状物,没切好的是一大块软rou,旁边是黎杰森剥好的鸡皮,白花花的一片,油脂在菜刀和板子上留下白色的粘痕,让人看着就犯恶心。 他忍不住把那把刀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遍。 夏追侧身让位置:“你真的会?” 他心里没底,脸上的阵仗却不能输:“你把我当个什么废物,连切rou也不会?” 他连马术和击剑都学会,一把菜刀而已,还能翻得了天了?秦铄这样说服自己,洗过菜刀便真的气势汹汹地向菜板走过去。 “等等!”夏追喊住他,“你先去打个蛋。” “事真多。”秦大少爷板着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打蛋听起来可比切rou容易多了,他在电影里见过,手一抬就能弄好。 拿碗,磕蛋,抬手,顺着裂缝扒开……他的手怎么顺着碎裂的蛋壳抠进去了? 秦铄恶心坏了,偏当着二人的面还要强作熟练,只好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指,顺着那个洞一扯,蛋壳分成两半,透明的蛋白裹着蛋黄,顺利滑进了碗里。 这差不多了吧?他抬头,颇有些嘚瑟地瞥了眼一旁的夏追。 “……你没发现碗里有蛋壳吗?” “啊?”他忙又去看,果然在散出的蛋黄中间找到了几小块碎裂的壳,一时僵住。 “把壳挑出来就好了。”他犹嘴硬。 金毛青年憋着笑去握刀切rou。 夏追无语地叹了口气:“你去外面玩吧,这里小,三个人太挤。” 秦铄一张俊脸又红又白。 从小到大,他在自己家里都没做过饭,今天来她这儿低三下四地讨好,到头来却只是自取其辱。恼怒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他有心发火,又不愿意当着这金毛洋鬼子的面又招夏追生气,只是翻倍地烦躁与羞臊起来。 他心里不是滋味,被倔两分钟便受不住两人的忽视,摔了门走了。 “他脾气不好,没什么素质。”夏追解释道。 黎杰森表示看出来了。 外面没什么声响,二人皆以为秦烁已经走了,等夏追洗完碗出来看时间,却见穿黑卫衣的少年仍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他双手环胸,低着头,只给人看脑袋上乌黑的短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大概是有人打电话,他看也不看,伸手摁掉了。 “秦烁。”她一时觉得好笑,“你在干嘛?” 听见声音,他才发觉夏追已经出来了。见她一脸笑意,他气得肝疼,磨磨后槽牙,只是道:“过来。” 他还以为两人像以前一样呢,他说什么夏追就得遵旨照搬。可今时不同往日,夏追走了两步就停了,离他还有两张茶几那么宽。他坐着,她站着,秦烁一时竟要仰头望她了。 “几点了?”夏追问他。 秦烁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偏又嘴硬,“哼”了一声:“你自己没长手来看?” “手机在充电。” 他说了,就见她随便感叹一句“这么晚了”,连声关心也没有。 胸腔的肌rou开始痉挛,又酸又涩,他想假作不在意,却没成功:“那个金毛和你关系很好?” 夏追想说和他无关,可看他那样子,一时只能叹气:“我邻居,对我有用。” “什么用,你宁愿找他都不找我?”秦烁更难受了,每个音节都散发着酸气,“他长得和个石膏模子一样,哪里比我好看了?” “你说什么呢?”少女哭笑不得,“他只是我邻居。” 秦烁的脸总算大雨转阴。 “你不是要留下了吃年夜饭吧?” “不行啊?”他又拿这一点说事,“给你那么多,一顿破饭我都不配吃了?” 夏追不想与他计较,意兴阑珊道:“随便你……就当散伙饭了,以后别来了。” 听到这话,秦烁猛地抬头。他的目光太尖锐,夏追一时竟无法与其对视,只好闭了闭眼:“你这样真的很打扰我。” 她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好半天却没听见声响。张开眼去看,沙发上的少年紧紧盯着她,薄唇发白。再仔细些,可以看见他紧攥着的手,青筋和骨节一样突出。夏追有意识地忽略掉这些细节,刚要移开眼,便听他问:“你这么讨厌我?” 他像条落水狗一样追过来,又是赶人又是帮忙,把尊严放在地上给她踩,竭力地挽回这段畸形的关系,到头来,她只觉得被打扰了。 秦烁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时间好像倒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晚上,憔悴狼狈的女人捧着他的脸絮絮叨叨大半夜。她说要给他很多东西,她说要陪他过生日,她说想看着他长大成人,她说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黑夜里,大雨倾盆。血迹粘在睡衣和脸上,他在甜言蜜语睡去,第二天睁眼,只看见了一片混乱,以及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们说爱他、喜欢他,可他这半辈子,不管怎么竭力地去挽回,却总在被人抛下。 他就是这么讨人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