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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小秘密,每次回忆起来,都酸中带痛,说不清什么心情。他还在,可他娘已经死了。顾晏生针线一拉,将衣物还给何钰,“你来试试吧。”何钰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怎么了?又想起你娘了。”顾晏生的母妃与他同在冷宫相依为命,对顾晏生来说极其重要。他母妃何钰也知道一些,阴阳两面似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时候好的很,坏的时候又坏的很,偏偏又是顾晏生唯一一个亲人,即便毛病再多,再坏,也在他心中占据了极重的位置。“没有。”顾晏生不承认。还说没有,他表情虽然一样,可他刚刚动作顿了一下。顾晏生的性子内敛,判断他是不是有心事,只能看他有没有出神。出了神就代表心里装了事,他这人还特别能装事,从来不跟何钰说以前的事,何钰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虽然俩人身在冷宫,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管,至少有个送饭的婆子,和看管的太监,何钰既然想跟他合作,自然要多了解他。花了钱买来不少消息。人难过的时候,叫他分心是最好的办法,“哎呀,扎到手了。”何钰痛呼一声,捂着手惊叫。顾晏生原本都打算出去浇花喂鱼,又拐了回来,“扎的深不深?”“不深。”何钰伸出指头给他看。就破了点皮,留了一滴血珠而已,是他故意戳的,一来,偷个懒,二来,找个借口叫顾晏生帮他缝,第三,是为了叫顾晏生分心。顾晏生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穿透人心,什么都瞧了出来一样,但他到底什么都没说,拉过何钰的手,塞进何钰嘴里,“自己舔舔。”何钰呜呜了两声,也没把手拿出来,保持这个动作眼巴巴瞧着顾晏生。顾晏生经不住他炙·热的眼神,叹口气,拿起衣裳帮他缝了起来,顺便将何钰刚刚缝的那两针拆掉,缝的歪歪扭扭,跟喝醉酒似的。线没有断,想重新缝不太容易,何钰又离的太近,就坐他身边,弯着腰盯着,“这样也行?”顾晏生拉了拉线,将洞眼拉大,然后又将线穿了回去,那一针便散了个彻底,他又如法炮制,将何钰的两针都散掉。“顾兄厉害。”“夸我也没用。”顾晏生白他一眼,“我再教你最后一遍。”他又给何钰示范了一次,然后把针线交给何钰。何钰不接,“没学会,你在走两针我瞧瞧。”于是顾晏生又走了两针。“再走走,我要好好琢磨琢磨。”顾晏生再次走了两针。“还是没有信心,你再给我走两针呗。”走两针,再走两针,又走两针,不知不觉顾晏生缝了整条手臂下的线条。“一只都缝完了,再缝一边就完了,还用的着我动手吗?”何钰眨眨眼,“我去给你端茶倒水做沙冰,你等着,我马上回来。”顾晏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缝了起来,直到将另一只手臂也缝了起来,何钰还没回来。元宝不在,何钰一个人去领冰块,一个人去厨房找婆子借工具,又买了些水果,放在一起砸碎,好不容易弄好,给了婆子一份,自己将大份的带走。半路又遇到麻烦,停在那好些时间动不了。————今儿天气晴朗,许多人出来走动,连为皇上拜佛祈祷的太后都耐不住寂寞,难得出来逛了逛。皇上的病渐渐稳住,她心中的那颗大石也总算落了下来。谈及皇上的病情,便会牵扯到吴神医,有了吴神医,自然便少不了顾晏生。太后身边的丫头笑着道,“这回多亏了三殿下,否则皇上这毒怕是一时半会清不了。”“可不是吗?”太后附和,她年龄渐渐大了,忘了三殿下是谁,“哎,不对啊,哪来的三孙子?”“太后忘了,就是那个您小时候最喜欢的三殿下,您还夸他聪明正直,有皇上小时候的风范,可惜后来生了变故,被打入冷宫,前些日子才放出来,便立了大功。”宫女极力推荐顾晏生,“皇上可是说了,谁能查出下毒的真凶,便将太子之位指派给谁,三殿下查了出来,这太子之位必然也是三殿下的。”宫女嘴巧,专挑该说的,她特意提起顾晏生,便是打算送个人情给这位未来的太子,说不定能攀个交情。“哦,是他啊。”太后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记得原来十几个孙子孙女,每次逛御花园,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过来,嘘寒问暖,讨好她,只有顾晏生例外,喜欢远远吊在后面。有一天她将所有人打发走,单独留下顾晏生,问他为什么不上前些?顾晏生说怕吓着她。她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继续问道,为什么会吓着她?顾晏生回答说,因为他母妃是苗疆圣女,会下毒驱蛊,所有人都怕母妃,间接怕他。许是小小年纪,说话一本正经,经不住便让人起了几分怜惜的心,自那以后太后便记住了他,记住了那个说,怕吓着她的人。想她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童用这种方式关心。可惜后来这孩子竟然被打入了冷宫,与他母妃一起,她倒是劝过皇帝,然皇帝年龄大了,不听她的话,坚持把人送了进去,还说出种种理由,将她气个半死。她本就年龄大了,从那以后记性越发的差,忘了许多许多的事,有时候还会忘记自己儿子已经当了皇上,她是太后的事。也有时候宛如做梦,感觉自己还很年轻,坚持要与其她前妃子争宠,做前皇上最爱吃的桂花糕,似乎他们都还活着一般。梦醒来,陡然发现她们都死了,她也老了,老胳膊老腿做个桂花糕还把自己的腰给闪了,躺床上好些天没能起来。这记性差的毛病也找太医看过,太医说是正常的,人经历的多了,都会这样。其实她懂,太医就是想告诉她,人老了,别瞎折腾了,该服老,老老实实的每天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便是,别的就别想了。可人老了之后就是不服老,就是想瞎折腾。“纯兰,前头带路,哀家想去瞧瞧我的三孙子。”好些年没见,不晓得他变了没变?记得十几个孙子里就他长的讨喜,粉琢玉雕,瓷娃娃似的。“哎。”纯兰应了一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