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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声音。何钰掀开外衣瞧了瞧,正好看到顾晏生站在廊下,将油纸伞收起。他这人无趣,用的伞也是山山水水那些沉闷的东西,丝毫美感也无。“你也来上茅房?”旁边就是茅房,太臭何钰冒雨跑到这里。顾晏生摇摇头,“我是来接你的。”何钰上个茅房也能不见,他不放心,便出来看了看,瞧见下雨,便晓得何钰被困在半路,过来一找,果然如此。夏日万物枯燥,连花儿都萎萎的,提不起精神似的,唯有何钰,宛如冬日里的一抹艳阳,说好了不穿花花绿绿的衣裳,实际上身上那套是淡紫色,依旧明艳。“瞎cao心,我这么大了还能不见怎么滴?”何钰嘴上这么说,还是跑了过去,跟顾晏生挤一把伞。那伞极小,勉强挤两个人,何钰几乎半搂住顾晏生才没有淋湿。俩人一起回去,到屋后分道扬镳,何钰一溜烟跑去里屋换衣服,顾晏生站在门口甩伞上的水。何钰换好衣服,顾晏生也放下了伞,俩人又在屋内重聚,许是发现气氛不对,顾晏生先问道,“方才在食堂你说有话对我说,现在四下无人,说吧。”何钰挑眉。这厮终于注意到气氛这东西了,先前何钰回来的那趟,便是因为气氛不对,顾晏生看书,眼都不抬一下问他同样的话。这是不尊重,何钰自然忍不了,当即离开,顾晏生只觉莫名其妙,无法理解为什么说着说着何钰便给他甩了脸色。“你为什么不去争太子之位?”如果说是顾及被抓住把柄,大可不必,周许两家怎么可能让他抓自己的小辫子,八成早就找好了替罪羊,说不定还会告诉顾晏生,叫顾晏生抓住这个替罪羊,然后当上太子之位。若是他被立为太子,皇上死不死都无所谓,他死了或许对周许两家更好。到时扶持顾晏生,便是个傀儡皇上,周许两家把持朝政。皇上以中毒之事为立太子的标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感觉更像成全凶手,又或者叫凶手浮出水面。他这一步棋走的表面看着普通,实际上暗藏杀机,一个弄不好便会中了他的计。这个当权者可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十分精明,为了坐稳皇位,不知道利用了多少人。都中毒了,快死了,各方藩王早已齐聚京城,就是不敢轻举妄动,怕被他算计,连他爹都没有动静。按理来说有什么想法,早该通知了何钰,或者把何钰接回去,京城暗潮汹涌,皇宫便是个是非之地,他留在皇宫,真有人造反,便是最好的要挟对象,用他威胁他爹妥协。父亲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还没有来书信?何钰已经做好了装病的准备,就差他爹了。他倒是好出宫,jiejie怎么办?其实如果真的有人造反,两个人质不如一个,两个有一个便会显得不重要,可随意砍杀,只有一个,人家反而不敢随意打杀,真的杀了,目的也就达不成了。所以他留下来,jiejie反而会更加危险,可他走了,又不放心jiejie。何钰便每天在这种纠结中度过,颇有些心惊rou跳,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其实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刻意针对他,跑还是可以的,何钰更多的是担心jiejie。jiejie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上不了瓦房,游不了泳,跑几步便累的不行,留在皇宫,便只有当人质一条路。要想办法把她弄出去。至于娘,京城从皇上中毒病倒开始,便已经是暴风雨的前夕,爹怕是早就将人安排去了它乡。这种时候非战斗人员有多远就该躲多远。“我在等一个人,等不到,一个人没有动力。”顾晏生坐在床里,隔着一层屏风,遥遥看他。自从他俩闹别扭之后,中间便多了一个屏风,一来,挡住对方省的天天见面两生厌。第二,放在中间,便是一条分割线,你不超过我这边,我也不超过你那边。闹别扭的时候觉得挺好用,现下连对方什么样都瞧不清。外面下着雨,又是晚上,屋里燃了灯,恰好放在屏风旁边,何钰只能瞧见影影绰绰的火光,顾晏生那边就是个黑影。“怕是等不到了。”顾晏生有朋友吗?没有,他说一个人没有动力,就是说两个人才有动力,找的就是朋友,他只有何钰一个朋友,所以他要等的人是何钰。何钰自己还没有计划,只能边等父亲的书信,边见招拆招,哪里顾得上他。“是吗。”顾晏生语气依旧,“即便将来我能当上太子也不等?”当上太子?“好大的口气。”何钰隔着屏风上上下下打量他,“这是自信,还是自负?”顾晏生摇头,“都不是,单纯觉得太子之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这话不仅自信,还有些狂,怎么太子之位就变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难道那两家真打算推一个替罪羊叫你破案?”只有这种可能了,能叫顾晏生快速当上太子,稳且妥。顾晏生摇头,“不靠他们,我也能当上太子之位。”???“说说看,什么法子?”何钰抱胸问道,语气是满满的不相信。“你站过来,我再告诉你。”这个‘站’当然不是站他跟前的那个站,是站他那队的站。“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这种时候站哪一队,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是他父亲,他父亲叫他站哪,他站哪。如果不出所料,父亲会在太子选出来之前站队,等太子选出来之后便晚了,固然稳妥一些,但你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不帮忙,人家风光了你算老几?所以救人要救急,帮人要帮难,只有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帮忙,人家才会记住你的好,这个时候对于皇子们来说便是最要紧的时候,父亲必然不会错过。“何钰……”顾晏生突然叫他。“嗯?”何钰疑问。“跟我一队吧,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虽然隔着一层帘子,不过何钰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诚意,算是很低头了,妥协到不像他。“我跟你本来就是一队的啊。”何钰打个马虎眼,“咱俩有结盟,你忘了?”那边突然禁声,似乎很失望,过了半响才有人继续道,“没有忘。”只是那个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