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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医书,躺在值夜班的老爷椅上,慢条斯理的看。“听说你中了一箭,快死了,看来传言有误,这不是好好的吗?”何钰手中拿着铁钳,挑了挑炉火。他在给皇后熬药,也是以这个借口过来的。角落里无人回应,灯火阴暗,那里安静的有点不像话,仿佛躺在老爷椅上的不是一个活人,是个死人。顾晏生脸上盖着书,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听见,迟迟不见人说话。何钰觉出不对劲,起身走过去查看,习武之人耳目聪敏,他离的近了,顾晏生居然还没有反应。不正常。除非顾晏生真的像传闻中说的一样,中了一箭,受了重伤快死了。何钰蓦地掀开盖在顾晏生脸上的医书,露出一张苍白无力的脸。顾晏生双眼紧闭,额间有冷汗冒出,呼吸细弱,几不可闻。何钰目光下移,上手拉开他的衣襟,果然见右肩上缠着纱布,有血缓缓渗出。“该死!”还好太医院的衣服是明红色的,与血的颜色几乎无差,天又黑,看不清楚,否则他从外面回来,早就该被抓了去。何钰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发烫,心跳也正常,呼吸是有的,还没死。只是这伤不好处理,这么大的口子,还有新血流出,不太妙。何钰解开纱布,倒了些茶水,将匆忙处理的伤口清洗好,许是有些疼,顾晏生发出细碎的嗯哼声。像受不了的忍痛音,又有点像撒娇,细听还有一声娘……何钰冷笑。“我可没你这种不孝儿!”50、皮一下下外面火光若隐若现,追兵走来走去,顾晏生倒睡的舒坦,躺在老爷椅里,面容安详。何钰看不得自己忙活,别人享受,狠狠一掐顾晏生的大腿,将人拧醒。顾晏生皱眉睁开双眼。何钰抱胸,“现在是你睡的时候吗?”顾晏生眼皮沉重,眨了眨,撑不住又要睡去。何钰又掐了一次,“你这衣服湿了,自己拿件新的换上。”顾晏生已经睡了过去。何钰再掐都不起作用。他叹口气,认命似的四处找衣服,实在找不着干脆将顾晏生的外衣扒了,沾血的地方用茶水浸湿了搓搓。刚沾的血,很好洗,一搓就掉,洗完拧干放在火上烤,方才擦拭过血迹的布巾扔进火里,压在柴火下烧。烧过后有味,何钰打开窗户,又翻出一根香点燃熏屋子。差不多后拉下顾晏生的中衣,前后观察了一下。顾晏生伤的很重,那箭穿过他的胸膛,留下一个血洞,血被他数次擦拭,流淌的速度慢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何钰撕下自己的中衣下摆,擦完便将布条扔进火里,消灭证据。他瞧厨柜里有酒,拿出来倒在衣服上给顾晏生消毒,十几次之后,那血差不多止住,只留下一个白色伤口,里面的rou外翻着,煞是可恐。何钰想起何玉的记忆,在现代有一种很厉害的遮暇膏,能将身上脸上的伤疤遮住,顾晏生这个伤口虽然大,抹厚一点应该能挡住。可惜这里没有遮瑕膏,连敷脸的粉都没有,何钰虽然是女儿身,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化过妆。小时候看母亲倚在桌前涂涂抹抹,他倒是好奇小玩了一把,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身上没有那玩意。说起来齐夏怎么还没来?何钰将一切处理妥当,该消除的证据消除,又等了等,那门终于被人推开,然而进来的是司徒骏文。司徒骏文有些奇怪,来了一言不发,手里端着一碗面,直勾勾的走过来,“少主。”他将面放在一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对着何钰行了一礼。“千年狐君果然名不虚传。”何钰没有废话,“你来看看,这种伤口能遮得住吗?”现在到处都是追兵,顾晏生的情况也不能轻易挪动,将他藏起来更是不太现实,到时候追兵查到这里,四处搜捕,一个大活人还能找不到?只能将他的伤口暂时隐藏起来,或者让千面狐君装成他的样子,把追兵引走,不过这样一来何钰就要背着他到处躲藏追兵,这种体力活他是绝对不会做的。齐夏凑近看了看,“有些难。”他倒是没问为什么要遮住,也没问这人是谁,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而且来时那么热闹,该知道的也全知道的差不多了。“盛名远扬的千年狐君做不到吗?”何钰用了激将法。齐夏勾起嘴角,“我只说了有些难,并不是做不到的意思。”何钰哈哈大笑,主动让开身子,让他更好的施展。“方才那人被你杀了?”他没说具体的。齐夏拿出工具,正待选色,冷不防顿住,“没有,打晕了藏在树下。”在皇宫里杀人可是要惹麻烦的,他不知道少主刚刚说的那人是谁,因为来之前他已经换了三个身份,但一个都没杀就是。易容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须得有个差不多的面胚,再小修片刻,有个七分样子便行,反正天黑也看不清楚。他方才穿的是司徒骏文的衣服,端的是司徒骏文端的面,所以即使面部僵硬,何钰还是没认出来。“要多久?”何钰担心时间不够。齐夏没来之前已经拖了很长时间,现下那些追兵就算一间间屋子搜,也该到了这里。“一盏茶的功夫。”顾晏生伤的重,有前后两面,这时间不算慢了。“那你赶紧弄,我出去望风。”易容是齐夏的看家本领,不轻易外露,他待在屋里不合适。何钰出来后顺手将门关上,又提了下摆找了个院内的石凳坐下。刚扫了扫桌上的灰,门外便有人影走来,萧琅带着人刚搜完隔壁宫,跑来搜太医院。何钰坐的位置在正中,他一眼瞧见,“这不是何公子吗?怎么有空来太医院玩耍?”何钰撑着下巴,回答的随意自然,“jiejie身体越发不好,我瞧着心疼,亲自过来给她熬药,那屋里闷的很,我呆不住便出来坐坐。”他反问萧琅,“萧大将军来这里是……”萧琅也不是善茬,接话接的顺口,“皇上方才找我议事,我这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便到了御花园,谁料恰好遇到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