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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有些难为他。往年谢阁老过寿的寿礼,便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相关的脑细胞,可这次又不同于往年,既是整寿,又是六十这个寓意非凡的数字,便更难了,甚至愁了好一段时间。可把月朗风清两个给吓了个够呛,以为自家公子遇见什么大事儿了。最后,谢珝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百寿图”这件礼,虽中规中矩,但却是极为用心。作为谢阁老的嫡长孙,他自然是满心都希望自家祖父能够长命百岁的。收回目光,谢珝正想去父母院里看看自家幼弟,还未踏出门,就从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熟悉到他一听到,唇角就勾起一抹了然的笑。“阿珝快出来,看表哥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肆意洒脱,不是萧翌,又是哪个?谢珝伸手掀起帘子踏出房门,院中那个身穿玄色圆领袍服的萧翌便闯入眼帘,三指宽的腰带勾勒出他一副长腿窄腰的好身形,不过那腰带上却挂了数把大小不一的折扇,手中也摇着一把,将他本应该颇为俊逸的形象破坏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萧翌似乎也并不在意,见谢珝着了身竹叶青的窄袖直缀,腰间除了一块青玉佩之外再无其他,整个人便如一道穿林而过的清风,周身无半分浮躁。便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啧”了两声才开口道:“还是阿珝这一身看着清爽,一点儿都不热。”此时正值五月,盛京也确实逐渐热了起来。谢珝闻言便负了手,又打量了一番萧翌,心道大热的天,你穿着一身最能吸热的黑色衣服,你不热谁热?不过他也瞧着萧翌这番回到盛京,整个人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仔细去看,却又看不出来,实是令人费解。也不知道他在回到兰陵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寻个机会再问问。心中想着事儿,谢珝一边走下了台阶,冲萧翌开口道:“我之前还在想,祖父这次大寿,姑母那边会让谁过来替她贺寿,果不其然便是表哥你。”“我怎么听阿珝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不大想见到我啊?”萧翌一边低头取着系在腰带上的扇子们,一边调侃谢珝道。谢珝:……风水轮流转,自己那日逗了谢琅,今个儿萧翌便来逗他了。对这种话就不能认真,由此谢珝索性直接忽略了萧翌这个问题,抱着臂看他折腾扇子。直到萧翌将这些都取了下来,才闲闲地开口道:“这些就是表哥你方才说的好东西?”萧翌闻声抬头,随即便理所当然地冲他点了点头,转头往旁边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开口道:“这些都是我从一个番商手里买的,花了不少银子呢,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好东西了。”说罢便直起身子,还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谢珝倒是被他这一番作态勾起了难得的好奇心,弯了弯唇角,眸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兴味来,便在萧翌灼灼的目光下,打开了其中一把折扇,低头看去。只是在下一瞬,他的脸色就倏地黑了。还“唰”地一声把扇子迅速地合了起来。果然就不应该相信萧翌的话,什么好东西?分明就是副画得颇为香艳的妖精打架图!随即,谢珝的目光就投在了还在自得的萧翌身上,这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腰里挂着几把春宫扇从外头走进来的?原本就黑着的脸色不由得更黑了。萧翌一看谢珝这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将手掩在唇边咳了几声,才目光飘忽地对他道:“一路上这些扇子都是合起来的,自然不会有人看见了,阿珝你放心。”谢珝闻言就冷笑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 萧翌:好像突然不那么热了是怎么肥四?☆、相国寺四十六、相国寺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萧翌这才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谢珝跟前,对他道:“不逗你了,去见外祖母的时候我还没拿这些东西呢,也就是过来找你的时候才特意取出来的,谁知道你还……啧啧啧。”言语中颇有些不被领情的寂寥之感。谢珝继续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把那两把春宫扇重新塞回了萧翌怀里,随即转身就走。萧翌忙接住东西,然后跟在谢珝身后,还不停地问他:“哎阿珝,你这是要去哪儿?”“阿琯院里。”口中虽是答了,可谢珝脚下却是半分没减速。反倒是萧翌一听他要去谢琯院里,就懒得跟上去了,站住了步子,立在原地遥遥道了声:“那我就不跟你去了,在你书房等你吧。”谢珝闻言,便停下了脚步,几息之后才转身,对萧翌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些许,又开口道:“之前延龄还在说表哥你怎么没跟我一块儿回盛京,正巧你这会儿来了,沈行舟也下了帖子邀我们明天去相国寺一聚,不如同去?”他话音刚落,萧翌便应了下来,虽然还在悄悄的腹谤,为什么不在倚桂坊或者泰康坊聚,怎么选了个相国寺这般无趣的地方。丝毫没有怀疑谢珝这话的真假。见萧翌这般轻易就信了,谢珝便勾了勾唇角,转身继续往谢琯院里走去。他自然是去给阿琯送沈静水的帖子的。沈行舟明日去相国寺这件事倒也没说错。——只不过他为的可不是他们四个聚一聚。=================谢珝踏入谢琯的屋中时,她正坐在窗边绣着手中的一件炕屏,图样美轮美奂,绣工精致细心,一看便知,这也是给谢阁老准备的寿礼。谢琯闻声抬头,看见是自家哥哥过来了,便将针线仔细地收好放起来,这才冲谢珝笑着道:“哥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这儿还乱糟糟的呢。”看着四年前还是个孩子模样的阿琯,变成如今这个动静皆宜,娴静灵秀的阿琯,绕是谢珝也不由得内心思绪万千。再过几年,被家人同自己千娇万宠着长大的阿琯,也要嫁为人妇了,不是沈行舟,也会是旁人。实是让人想想就不愉快。听谢琯同自己说话,谢珝随即便收起了自己内心的感慨,也同她温煦地笑了笑,就随意地坐到她对面的锦凳上,从怀里拿出那份沈静水的帖子来递给她。“自是来给你送帖子来的。”谢琯闻言便目露疑惑之色,不过还是听话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便高兴起来,眉眼弯弯地同谢珝道:“原来是静水jiejie的帖子,麻烦哥哥还特意走这一趟啦。”谢珝摆了摆手,开口又问她:“阿琯,你在朝阳女学时,同景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