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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个人扔在别墅里,一个星期最多来看一次,通常是见到面就走,话都不带多说一句,就摇个车窗下来,连车子都不下。等两三个小时就为了见一面?还不如不来呢!他这样,孩子要怎么和他亲近?唐时彧每次见到他都怕得不行。唐时彧从小就乖巧得让人心疼。让他吃饭他就吃饭,让他睡觉,他就去睡觉。从来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只是很怕生,很难亲近人,她都在这别墅照顾他两年了,他才开始主动和她说话。保姆照顾唐时彧这么多年,从她来这个家开始,一楼就是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家里没有家具,这就不像是个家。而且没有餐桌沙发什么的,真的非常不方便。保姆很多次见到唐泽都建议把家具填进来,可是每一次都被唐泽给一口回绝。有一次他终于松口,却说是要看唐时彧的意思,唐时彧说买,就买。小孩子的意见能作数吗?保姆想着问问唐时彧,但是忙着忙着就给忙忘了。隔一周见到唐泽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但是唐时彧平时表现得那么听话,她也就觉得问不问其实都没关系,就和唐泽说唐时彧已经同意了。第二天,名贵的家具就源源不断的从外面搬进别墅。保姆看到那些家具眉开眼笑,把那些该填东西的地方填上东西,这家终于像个家了。她没料到唐时彧从学校回来,见到那些家具以后反应会那么大。那天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仍然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想忘记都忘不了。她兴匆匆的去学校接唐时彧放学回家,路上没和他说家具的事,想让他惊喜一下。却没有想到,推开门以后,看到那些摆放的家具,唐时彧却怎么推也不往里走,就像是腿上打了钢钉钉在地上了一样。他先是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没一分钟,开始蹲在地上抱着头尖叫,那种好像见到里面有鬼一样,恐怖的,凄厉的喊叫声。保姆是真的吓傻了。但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了,她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那孩子趁着她没回过神,竟然跑到了客厅里,茶几上放了许多新鲜的水果,是她才买的,水果盘里面,放着有一把水果刀。孩子直接抽出水果刀,毫无章法的就开始对着真皮沙发划刀子。几十万的名贵沙发呀,一下子就在锋利的刀子下划了好多道口子。保姆见状,上前去阻止。谁知道保姆还没靠近呢,那孩子竟然转了个身,向后退了好多步,直到退在角落里,退无可退了,在保姆的尖叫声中,他拿着刀,对准自己的身体就刺了下去。唐时彧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而那些家具,当天夜里又怎么来的,就被怎么搬出去。保姆已经辞职,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别墅,还想着今天等唐时彧回来,和他说一声。也没等到。这么多年都只专心照顾他一个人,保姆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免不得刚才躺在床上就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现在看到温宛那么紧张唐时彧,找唐时彧找上门,又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回去照顾儿媳妇了。这些天,看到唐时彧都与温宛一同上学放学,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话似乎也多了,保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在她这里,对早恋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她觉得,只要唐时彧能高兴,怎么样都可以的。在感情方面,那孩子拥有的,本来就比别人少得太多。是早恋也好,是单纯的找到好朋友了也好,都没关系,有个人可以陪着他就行。他活得那么大,实在是太可怜了。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人没有感情,就是行尸走rou。一边想着,保姆便一边对温宛露出了堪称慈祥的笑容。温宛的左手握着刀柄,她的手被刀伤到的地方,正在流血,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浸湿了温宛的外套。其实她身上许多地方,也因为刚才与唐时彧拥抱,而沾染上了他的血液。唯一庆幸的是,她出门的时候,穿上的是一件深色外套,在夜晚的灯光下,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异常来的。“大概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保姆说道。随着唐时彧的长大,偶尔唐泽过来,也能和唐时彧一起去吃一顿晚饭。虽然从来没有一次,唐时彧留在唐泽的那里过夜,但是说不定今天就是例外了呢。她话虽这么说了,但看温宛站在那执着着不想走的样子,她不忍不下心来赶她,又只得补充一句:“就算是回来,那应该也会很晚了。”她以为她这样说,温宛就会离开。但是却没料到温宛咬着唇摇了摇头,瞪大眼睛望着她。“我、等他……”温宛艰难的开口说道。保姆拿她没辙。反正她一个女孩子,又和唐时彧那么熟,以前唐时彧都住在她家,现在她要在唐时彧这里等他,那也没什么。爱等多久就等多久吧,等累了睡在这里也没有关系。“那你自己等哦,想睡了就在小时的床上睡就行。”保姆睡觉中途被吵醒,现在很困,年纪大了,也熬不起夜,便细细叮嘱她道,“窗户要关紧,觉得冷就开空调,知道了吗?”温宛乖巧的对她点了个头。她这才打了个哈欠,体贴的给温宛合上房门,转身离开了。“啼哒”“啼哒”“啼哒”脚步声越来越远。温宛轻声走上前去,利落的将房间的门给反锁,而后倒转回来,伸手打开衣柜的门。衣柜角落里,唐时彧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小哑巴……”但是让温宛欣慰的是,唐时彧已经恢复神智,双眸虽还有一些茫然,但到底是能认出她来了。“是、我。”温宛将手里的刀搁在一旁,伸手去拥抱他,“……阿时,是、我,是小、哑巴。”唐时彧伸出手紧紧将她抱住。刚才的她就像是个战士。“小哑巴……”她的身上好暖,又好安全。他的头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磨蹭,无限的依恋,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却不知道痛一样。只要他不像刚才,连她都认不出来,那么就一切都好办了。温宛并没有让他在衣柜里面待多久。她将唐时彧从衣柜里面牵了出来,他身上白色的衬衣和浅色的薄外套,已经被染得片片血红,触目惊心。温宛将他的外套脱掉,再小心翼翼的用剪子将他里面的衬衣剪碎。这些伤口都是唐时彧自己划的,每到他极度害怕或者神志不太清楚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做出自残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