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糙的是未成年小猫!（已满16）
医生说，我的猫应激了。 “有什么突发事件吓到它了。”小小的金属平台上着一只比平台更小的猫，它戴的吸氧面罩上都是水气，两只漂亮的眼睛茫然地睁着，好半会，才会勉强动一动。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逃避责任的说辞，我当然知道造成猫应激的事，是我把猫cao了一顿。我的脑子里一团乱，如果它是我醉酒捡回家的人，或者单单只是被我捡到的一只猫，那么我做的事情够我立即去警察局自首。 可偏偏我的猫是那么的特殊，它把这两者结合到了一起，事件复杂化的程度，一下子拔高到我无法处理的地步。 虐猫或者强jian都不是我想做的事。 事实上，这时候的我还有另一件不敢承认的事。如果说我看见楼下脏兮兮的猫的第一想法，是把它变成我的猫。那么，我看见变成人的猫的第一想法，就是想cao他。 我想他永远属于我，除此外，我憎恨性欲上头伤害到它的我自己。 “它……除了这个，它的身体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吗？”我试探性地问。 医生翻阅着几张检查报表，他一皱眉，我就不敢呼吸：“营养不良……肚皮后腿以及前脚掌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淤血。” “大概是从哪里摔下来了？或者和别的猫打架？”医生做着猜测，我的手不自觉掐进自己另一只手腕的皮肤里。 ……我不敢告诉医生我的猫遭遇了比他的猜测糟糕上一百倍的情况。 “唔。肛门处还有一点擦伤……”医生看向我，露出笑容：“除此外，如果它应激的状态能在今天内有好转，你的猫就是一只较为健康的小猫。” “小猫？”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上一悸，注意到了医生话里看似并不起眼的这个词。 医生推了推他鼻子上的眼镜，很耐心地为我解答：“是啊，看你是第一次养猫吧？很多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小猫现在才大概一岁呢！相当于人类十六十七。” 我的猫，才一岁大？ 它来到这个世界，才刚刚一年？！转换成人类的年纪，他甚至未满十八岁成年？！ 我脑子里最后的那一根弦，“崩”的一声，断掉了。 “这个年龄的猫咪，已经可以考虑绝育了。”医生又提出了一个让我哑口无言的话题：”如果这次它的应激状态缓解过来了，你要不要考虑在它身体恢复后顺便把绝育手术做了？否则小公猫发情之后可能会在家里乱尿，会很麻烦哦！” 绝育？我脑子里跳出来我变成人的猫那极为可爱的两个毛球…… “我……”我听见我麻木的声音：“可能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是想留下小猫的后代吗？那可以考虑给猫找一个对象噢！”医生友好地建议道：“刚好我们医院里有一只和你的小猫同品种的小母猫，如果需要配种的话，只需要一袋猫粮就可以免费借配噢。” ……小母猫，发情，借配。 在丧失我最后的理智之前，我勉强想起了一个问题：“医生，母猫母猫的叫声，对于猫是正常的吗？” 医生爽朗地哈哈笑了两声：“那当然啦！可不只有小公猫会发出母猫母猫的叫声噢！” 如果所有猫都会发出母猫母猫的叫声，那……有没有可能，我误会了我的猫在那场性爱里不小心冒出口的话？ 我的大脑思维支离破碎，像撒了一地的拼图，缺了几块，怎么都拼不出争正确结果。 凌晨五点钟，医生进了宠物医院里的休息室休息。我守在躺着我的猫的笼子旁，静静地注视着呼吸越来越平稳的小猫。 四周无人，单独挑出来的房间也没有安置别的小动物。灯光柔和，隐隐约约的雨声催人昏睡，我的手臂上遍布自己的掐痕，却仍然不敢确定，昨夜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幻梦。 医生没有检查出我的猫有任何异常，安安静静躺在我面前的小猫，看起来也只是一只格外漂亮却又极度普通的猫咪。 猫怎么可能变成人？ 我整理着脑海里关于猫咪所有的画面，最终认定，我大概是疯了。毕竟几个月前和身为表妹的心理医生见面时，她就强烈建议我尽快就医，但我没钱，更没时间。 疯了也好，我用手背贴着冰冷冷的猫笼栏杆，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是我疯了，即使我真的对一只猫做出了畜生不如的恶心的事情，它也不会感到过多的痛苦。小猫咪能有什么烦恼呢？在它眼里，它只是被一个可怕的怪物捅了捅屁股，它最多只会对人类感到害怕。 如果它怕我，我就拜托医生给它找一个温柔的正常主人领养。如果它因为应激出了更严重的疾病而死亡，大不了我陪它一起去死…… 我额头靠着猫笼，思绪昏沉，恍恍惚惚似乎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一道极其虚弱，而且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人类……” 我没有睁眼，我大概又出现了幻听。 尖锐物体抵上我的额头，划出刺痛感时，我才惊喜地从蹲着的动作里起身。 那果然是猫的爪子。 隔着吸氧罩，我只能看见猫张得很大的嘴，它略带淤青色的前爪指甲全部伸出，极为“凶狠”又慢吞吞地划拉着我刚刚靠过的栏杆。 我急忙把额头又靠了过去，小猫划拉得更带劲了，它在我额头上宣泄着它的仇恨，又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不想让我靠近它，每一下都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尽管事后我找了面镜子，发现额头只是密布白痕，出血的部位少之又少。 “人类！” 耳边的那道声音比之前精神了点。 尽管猜测是幻觉，我仍然不忍心冷落我幻觉中说话的猫，我小心翼翼地回应了它：“是猫吗？” “嘶哈妙妙喵喵喵！！”面前，我看见猫微弱且不停地叫着，正当我要断定刚刚的那两道声音全是我偶发性的幻觉时，属于人类的语言又出现了。 “坏猫妙妙猫呲呲哈！！！！”一句复合了我能听懂的词汇的猫话之后，是一句腔调凶狠的人话：“等猫好起来，猫要抓烂你的手，咬你的屁股，猫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光滑的猫笼栏杆上，倒映着变了形的我目瞪口呆的模样。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我试图把手伸进笼子里，抚摸猫的咽喉，以判断这种“凶狠”的人话，是否当真是从可爱的小猫喉咙里发出来的。 但我还没接近猫的伊丽莎白圈，手就被猫爪摁了下去。猫疯狂地用两只爪子划拉着我的手臂：“欺负猫！坏人！没饭吃！没猫条吃！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它的骂声越来越大，没什么力气的毛茸茸白尾巴虚张声势地舞动着，我猜测如果那条尾巴有实质的攻击性，抽打在我身上，绝对会拍出一条一条“威猛”的鞭痕。 “傻逼人！”它终于骂出了人类语言中较有杀伤力的词汇。 于此同时，我身后一直紧闭着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我茫然地回头去看，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推门进来，她好奇的眼神也让我迷茫：“咦，小jiejie！刚刚是你在和人吵架吗！说话方式怎么那么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说什么了？” 女孩走近了一点，我看见她的胸牌，标着医院工作人员的字样，她憋不住地笑着：“就是什么猫要抓乱你的手，咬屁股什么的……不像小jiejie你的声音啊诶！是一个有点沙哑的男孩子声音，和你吵架的人也太可爱了吧！” 我呆滞，且凝涩的慢慢转过了头，看向猫笼。 方才张牙舞爪的猫变了个样子，猫嘴猫眼都紧紧闭着，活像一只，没有睡醒的普通虚弱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