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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他到底有多神奇,仅仅只是看别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知道别人的心理。这跟透视眼有什么区别?陆尨把她的手拨开,“我话还没说完,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不想知道画眉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想!”宁澄脱口而出,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她悬着的心瞬间落下来,“她是怎么死的?”“如果我没有推断错,她应该是为了救刘小童而丧命,同样,刘小童也是因为她才落入那个黑衣人的手里。”“为什么这么说?你之前不是说,刘小童是因为刘湘受了Kevin的蛊惑,想要敲诈沧海爷爷,所以才制造了绑架的假象吗?”宁澄把刘小童和画眉两个人联系起来,想来想去,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转眼之间,画眉成了害刘小童被拐的人,最后为什么又要冒死来救他?“那是前一半,后一半,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我怀疑,画眉接触刘小童,同样应该早有预谋,有可能是受人逼迫,也有可能是为了自救。”陆尨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撕开塑料膜,贴在了她的脚跟被磨破的地方,创口贴上还有他的体温。他贴完以后,盯着她的脚看了半天,发出赞叹声,“你的脚很性`感。”“……谢谢。”宁澄把脚收回来,屈膝坐在沙发一端,把睡裙往下拽,遮住脚。她的脚被他又揉又捏折腾了半天,她现在浑身又酥又痒,像是被无数个蚂蚁在咬噬。她知道他说话直接,没想到他夸人也那么直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性感”这个词来形容她……的脚。宁澄抱着小腿,转移话题,“按你的分析,画眉很有可能也和小童一样,是被拐的小孩,然后再被逼迫去诱拐小童,到最后,她可能又后悔了。”陆尨没有直接肯定她的理解,反过来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两幅画?”宁澄瞬间看向他,点点头,她终于理解他当时的说法,画眉就是那只背对着黑暗的画眉鸟,渴望飞向光明,却无奈,幼小的羽翼早已经被折断。“画眉虽然有错,但她自己肯定不想这样,她现在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没有人记得她。你说,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她想到这一点,心突然绞痛得厉害,抱着小腿的手,不受控制地抓住衣服。“谁说没人记得她?你记得她,刘小童肯定也会记得她。”陆尨往前移坐,更靠近了她,掰开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平。“你这个想法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别人记住?有没有意义,也不是你说了算,只要她自己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就是意义。很有可能,她不只是救了刘小童,还会救下无数个刘小童。这也是意义。”陆尨揉捏着她的手指,“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想是不是有意义?别人记住就是有意义?这些无聊的事情,不要去想,早点睡觉。”宁澄听了他这一番话,原本郁结的心,瞬间像是被他掰开了,就像她紧握的拳头,手指被他一根一根掰平。她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忘了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来。甚至,他起身,应该是要离开,她竟然有种不舍。最后,她一直把他送到电梯门口,看着电梯门合上,她才回到房间。宁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努力,是不是又白费了?——同一时刻,睡不着的人,不只是宁澄一个人。陆尨躺在床`上,同样睡不着,那种抓心的感觉,挥之不去,最终,他索性爬起来,去客厅里,找杰宝聊天。“杰宝,用你没有沟回的脑袋想想,她为什么躲着我?”他一坐下来,开门见山问道。“公子,用你沟回太多的脑袋想想,她是不是喜欢你?”“不许学我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就应该天天跟我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睡,为什么还躲着我?”“我没有学你说话!我左眼和右眼都看到了,橘子喜欢公子。”陆尨听到这个说法,既激动,又沮丧。杰宝的想法,是一种程序,不是真正的想法。而这种程序,是邵晗兮以他的性格为原型,设计出来的。这是高科技。所以,杰宝说橘子喜欢公子,其实是他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他喜欢她,但因为他愚蠢的傲娇性格所致,偏偏要反过来说,她喜欢他。这个问题很严重,应该怎么解决?陆尨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靠他自己是无法解决的,就算他再多拿两个博士学位,也无济于事。于是,三更半夜,他穿着睡衣,站在了邵晗兮的门口,不停地按门铃。邵晗兮昨天给他打过电话,说今天会回来。可他按了半天的门铃,都没人开门。他气得回到家里,找到手机,立刻给邵晗兮打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就有人接了。“邵晗兮,我好像……被一个女人喜欢了,应该怎么做?”这个问题,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欠揍。电话那头,邵晗兮正在被窝里睡觉,“刚才是你按门铃吗?我就知道你三更半夜按门铃,没什么好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三次都是同样的说辞,你就不腻?你是在向我炫耀吗?据我所知,你自己明确表示过,你没有像孔雀一样喜欢炫耀,卖力求偶的嗜好。”“这次不一样,我好像……也有一点喜欢她。你直接说怎么做,那么啰嗦,信不信我把你的门撬开?”“你不是有钥匙吗?嗯哼,你又忘了你有我家钥匙这一重要事实了。”邵晗兮瞬间转变说话语气,模仿陆尨说话的方式。下一句,他的声音又变回自己,“陆尨,我上次请人撬锁,问了你半天钥匙在哪里,你说没有,门撬开了,你把钥匙拿出来……你可以的!”陆尨和邵晗兮经常忘记带钥匙出门,撬锁的师傅成了他们的常客,后来建议他们互相留一把对方的钥匙,作为备用。从此,钥匙成了邵晗兮的噩梦。但凡有人来按门铃,不管是按谁的门铃,都是他开门。所以他今天故意不开门。因为知道是陆尨,并且肯定没什么好事。果然如此。“邵晗兮,麻烦你说重点。三更半夜,你不累,我累。我还等着睡觉。”陆尨直接忽略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陆大教授,陆公子,是你求人,还是我求人?麻烦你对我客气一点行不行?”“说重点。”“……要对她好!她对你一分好,你要还她十分,不对,一百分,一千分……无上限。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给你做老妈子的,明白吗?”“怎么对她好?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