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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前皇后嫡子——大皇子。大婚当日,她浑浑噩噩嫁入东宫,而一向秉性柔和,温柔多礼的皇子却脱下白衣,披上战袍,冒雨连夜赶往边疆。在那里,一呆就是五年。便是天元帝驾崩,他也不曾回来,再次回来,她已是高坐上位,不受宠的皇后,形容枯槁,神色灰败,而他,经受风沙磨砺,却变得愈加坚毅,果敢。当时,即位的太子有名宠妃——韩氏。韩氏一直想代替她成为皇后,便利用当年她和皇子的传闻,惹皇上起疑,皇上一直未能完全放心皇子,加上他这些年在边疆,军威甚重,直接威胁到他的统治,当下自然顺势质问于她和皇子。她不屑于向他解释,却不敢污秽表哥的名声,几经回,两方各有输赢,惠太妃的孩子便是那次大流血事件被陷害流产。最后,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出,才制止了事件的进一步蔓延。然而,他却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倦,隔日,于寺庙剃发出家。从此,世上少了位温尔雅,刚强热血的皇子,多了位柔和大度,慈悲为怀的斟一大师。她永远记得那一晚,北风冷冽地吹,她坐着马车,穿着兜帽,缩着身子来到寺庙,却只能见到他背对着她的身影。他说:“施主,请回吧,这里只有一位名叫斟一的化外之人。”混混沌沌回到富丽堂皇的皇宫,看着宫里载歌载舞的热闹景象,她冷笑一声,饮下了绝嗣药。从此,世上也没了红尘做马,放荡豪爽的梅府大姑娘。第120章大结局寿安宫,从窗户看,夕阳落下。血红的光芒染遍周围的晚霞,慢慢蔓延,悄悄映到窗边,坐着的剪影身上。太皇太后端坐在这里,身子凝滞,望着外边的晚霞,一动不动,已经许久,许久。蓦的,她冷笑出声,眼神暗讽地眯起。片刻,她转身,来到内室,一座佛龛前,上面摆放了件玉观音,而玉观音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世祖天元皇帝讳茂她慢慢拿起那个牌子,指颤颤,缓缓抚摸,倏忽,指捏紧木牌,眼神陡然转厉,高高抬起。“嘭!”木牌狠狠被摔到地上,反射性地跳了两下。“天元,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满心以为你最喜欢的嫡长子会善待其他兄弟,可是,呵,你的二儿子隔年死在瘟疫,你的四儿子落马成了残疾,你的六儿子被迫娶了个傻媳妇。”眼角慢慢溢出眼泪,太皇太后牙齿微颤,“便是哀家亲生子也被迫落发出家,一生未娶。你当年压着哀家和梅府将淑姐儿嫁给你的嫡长子,可是你的嫡长子却并未善待她,导致如今皇室飘零,血脉将近断绝,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尽是你这个自私冷血的千古帝王!”“以及哀家这个懦弱的妇人。”太皇太后慢慢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眉宇满是痛苦与绝望。片刻,眉梢稍缓,她缓缓睁开眼,看向地上的牌子,突兀,冷笑,“你们父子怕哀家会危害到他的江山社稷,迫害哀家母子分离,母族式微,呸!当谁都愿意当那个孤家寡人!”太皇太后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你以为你断了哀家左右臂膀,差点害得哀家性命,将他推上帝位,哀家便奈何他不得?”她慢慢眯起眼,微笑,“你当年最疼爱的嫡长子去地狱找你时,你有没有很惊喜?”“你的嫡长孙去找你时,你是不是更惊喜?”方秋南缓缓走进来,“主子,温太嫔来了。”太皇太后慢慢收回视线,半垂下眼帘,良久,颔首,“让她进来吧。”————虽然表哥说让她不必担心,他会将一切都处理好,但是柴未樊还是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如果表哥真的能说动太皇太后可以让她不出宫,那自然再好不过,即使没说服太皇太后,临到头她也不必惊慌。如此等了几日,太皇太后的懿旨到了。柴未樊愣愣地抬起头,呆呆地看向宣旨的太监和太监身后的几位年纪大的嬷嬷。太监深知现在柴姑娘已今非昔比,忙上前将她扶起来,打了个千,说:“恭喜姑娘了,姑娘快来见过几位嬷嬷。”几位嬷嬷忙走到她跟前,行礼道:“奴婢参见柴姑娘。”柴未樊回过神,忙给她们还礼,“嬷嬷们好。”直至回到房间,被暗自压抑住惊喜的卷碧和听晴扶到软塌上,坐好,柴未樊才眨眨眼,用抚住“砰砰”乱跳的心脏,问她们:“你们说,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卷碧笑道:“依奴婢看,姑娘您不必回府了。”柴未樊猛然站起身,眨眨眼,咽了口唾沫,“你,你说,这,这是……”诸人对视一眼,抿起唇微笑,齐齐跪下,声音整齐,“恭喜姑娘。”柴未樊脑袋一晕,身子踉跄了一下,天啊,没想到惊喜来得这般突然,她前两天还做好做长期战斗的准备,没想到今天就……就……她捂住嘴,倏忽,眼眶竟有些湿润,心潮剧烈起伏,激动地,激动地现在就想见到表哥。想到就去做,她转身就走。盛盏她们愣了下,忙起身,追上去,“姑娘。”柴未樊跑到紫宸殿前,激动的心情已经冷静下来,脚步有些迟疑,她站在原地,一时有些踟蹰。许顺达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笑眯眯地望着她,“姑娘,您来了。”柴未樊脸皮莫名一红,她刚接到懿旨,便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是不是有点太冒进了?许顺达给她行礼,“姑娘,您请进。”柴未樊迟疑地问:“表哥在做什么?”许顺达笑眯眯,“这奴才不知道,也许,正在等姑娘呢。”柴未樊羞得满脸通红,直想啐他一声,没正经的东西!不过片刻,她便咳嗽一声,佯作大方地走了进去。书房没看见表哥,咦?柴未樊脚步转动,表哥去哪了?突然,身体由背后被人抱住,柴未樊吓了一跳,下意识剧烈挣扎起来。“嘘,是我!”耳旁传来一声炙热的呼吸。柴未樊身子一僵,随后身子慢慢变软,她嗔道:“表哥,你干嘛?吓我一跳。”“呵,看你在外面踟蹰呀。”炙热的呼吸喷到耳旁,柴未樊又觉得痒,又觉得羞,懊恼道:“我,我那不是,怕打扰到表哥嘛。”皇上低笑一声,并不拆穿她,下一刻,他松开,转而拉起她的往内室走去。柴未樊跟着他往里面走,最后,两人肩并肩坐在软塌上,皇上再次把她揽进怀抱。柴未樊抬头看他,“表哥,我刚刚接到了太皇太后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