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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待在正阳宫里一辈子,永远都不见宇文衍,也再没机会出这宫门,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至少有一半错了——宇文衍得了病,且已病入膏肓,叶怜幽知道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乾霄宫。叶怜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只是她在听到宇文衍重病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赶去他的身边,仅此而已。叶怜幽一路跑到乾霄宫,宫外的宫女奴才却拦着她不让她进,宇文衍得的是一种叫腐尸症的病,这种病会让得病者高烧不醒,让得病者的身体会一点点腐烂,最后尸骨无存,且此病会传人,但最可怕的是能治这种病的医者只有区区几人。没人知道宇文衍是怎么得的这个病,但当发现的时候,他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那个时候宇文衍想的不是国将留于何人,他想的是叶怜幽要如何安置。程公公跪在叶怜幽的面前,求道:“娘娘,你不可以进去,皇上交代过了,决不能让娘娘你踏出正阳宫,更不能让你踏进乾霄宫的宫门,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许,娘娘,你不要逼奴才啊!”程公公也是凌乱了,宇文衍下旨不让叶怜幽出正阳宫,太后允她出了,皇后赶来乾霄宫的时候也是太后的旨意没人敢拦,现在皇后到了乾霄宫,但他打死也不能放叶怜幽进去,谁来救救他啊!叶怜幽因为愤怒眼睛变得通红,语气也如从地狱中传来一般,“皇上生病的事是太后娘娘派人告诉的本宫,怎么本宫的话不听,太后娘娘的话你们也不听了?”程公公不敢不听太后的,也不敢不听皇后的,可是他更不敢不听皇上的,“娘娘,你还是回宫吧!”“都给本宫滚开。”叶怜幽努力推开堵在自己面前的太监,想要冲进去,可这些奴才就是不动弹。叶怜幽摘下一支金钗直接放在了喉咙上,威胁道:“你们不让本宫进,本宫就死在你们面前,都给本宫让开。”“娘娘,你不要逼奴才,放你进去奴才们就得死啊!娘娘,你还是回宫吧!”太后和湘兰来的时候叶怜幽已经和这群人僵持了好久,叶怜幽的脸上满是泪痕,可语气仍是凌厉的很。太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让皇后进去,出了什么事哀家负责。”叶怜幽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跑进了乾霄宫,她怕又会有人来拦她,让她与宇文衍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太后看着叶怜幽的背影,叹气道:“这孩子,唉,都是哀家的错。”湘兰扶着太后,劝慰道:“太后娘娘,这都是天意。”宇文衍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他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再过不了多久他的皮肤就会开始腐烂,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他了。叶怜幽的泪瞬间肆虐,她一步步走到宇文衍的床前,跪坐在他的面前,声音中还带着颤抖,“宇文衍,你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又再骗我?你说啊!”程公公待在叶怜幽的身旁,生怕叶怜幽有个什么意外,若真出了事他可是担待不起,“娘娘,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先出去吧!”叶怜幽眼里此刻只有宇文衍,她怎么可能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太后派人来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他不想再让你因为他而伤心了。”叶怜幽的泪从眼眶中涌出,颤着声音问道:“有药方了吗?”程公公摇摇头,答了没有。叶怜幽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摘下手腕上的木珠手链递给了程公公,“你让信王亲自去一趟婆罗山,山的南山脚下有一家茶摊,你让信王替我传个信,就说阿清求医者赐药,如若医者同意,阿清会奉上他想要的东西,快去。”“是,奴才这就去。”程公公接过叶怜幽递过的手链,忙跑去找宇文烨了。婆罗山的医者是一位隐士,医术高超,无病不治,但却很少接诊,叶怜幽与他相识于偶然,医者用一次接诊的机会换叶怜幽一件东西,叶怜幽不知道医者要什么,也就没敢答应,不过医者却许下诺言,若叶怜幽那日需要他,他们再做交换。叶怜幽抓住宇文衍的手,轻轻摩挲,“宇文衍,你不能出事,大周离不开你,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不怪你了,我也不提出宫的事了,好吗?”太后站在门旁,看着叶怜幽抓着宇文衍的手,叹了口气,“辛夷,回宫吧!”“母后,你不要让儿臣走,儿臣要守在他身边。”拦,怎么可能拦的住叶怜幽的心,太后劝了许久,也使出了威胁,可叶怜幽不走就是不走,她对宇文衍的感情早就变成爱了,只是她傻傻地不知道罢了。叶怜幽随了意,守在了宇文衍的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宇文衍,她害怕宇文衍醒过来的时候她不知道,叶怜幽就亲自守在床边,整夜不眠,宇文烨求来了药方,可宇文衍已经无法咽药,叶怜幽就一口一口地喂给宇文衍,药极苦,病会传,可叶怜幽不怕。医者是神医,宇文衍的病情慢慢好转,但叶怜幽却越来越憔悴,太后让她回宫修养,可她却以死抗旨,坚决不从,直到她晕倒在宇文衍的床前。☆、想放却放不下的感情叶怜幽劳累过度,昏了过去,而宇文衍在当天就醒了过来,宇文烨守在宇文衍的身边,寸步不离,生怕他想去找叶怜幽,而叶怜幽那边由湘兰和柳千韵守着,确保不让任何人见到她,尤其是皇上。叶怜幽不眠不休了好几天,现在又染上了风寒,彻底是卧床不起了。太医院这几天是忙得不可开交,既得照顾皇上,又得伺候皇后的病,太后那他们还得盯着,忙,是真忙。叶怜幽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夜,梦中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她梦到了她母亲给她说的话:择一人为夫,白首不相离。她仿佛又回到了定情山,是那个叫司择的少年救下了她,他护她下山,护她周全。她仿佛又回了扶君寺,寒雨中,菩提树前的那个蒙面男子将自己的伞赠与她。梦再继续便是她的大婚之日,她从他的手里接过凤印,她一身喜服立于他的身旁,受朝臣跪拜。她在梦里回忆着她与他的点滴,她爱吃月饼,他亲自嘱咐膳食坊每日制作新鲜的月饼送到正阳宫,她喜欢广玉兰,他就差人在正阳宫种满广玉兰,她不喜欢cao心,他就把后宫的事扔给文妃去做,她……她对他开始是讨厌的,害怕的,可慢慢的她也会去担心他,担心他的身体,他去其他妃嫔宫里的时候她会烦躁,理智告诉她她要离开这,可在梦里的时候她又会渴望留下。“司……择,司择。”叶怜幽昏沉沉地半睡着,嘴里喃喃念叨着几个字,“司择,司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