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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思念(一)

    渴望了一个冬天,人们在上、下班的路上,寻找着视野中一丝一点的绿意。不知从哪天开始,清晨醒来或者黄昏街灯初亮的时候,都能透过玻璃窗看到湛蓝的天。

走在路上,如果恰巧东南方向有片云彩,夏凉就感觉自己距离三果特别近。原本就喜欢在生活中发现美好的夏凉,在繁忙工作之余更加乐意留意每一丝春天的生机。枯草丛里的一点绿意,柳树枝上的一抹鹅黄,茶湖水中一块蜂窝状的冰团,都会让他心生欢喜。只需一场春风,或者**春雨,岁月就会重新着色。

上一个春天,夏凉对三果只是纯而醇的思念。

眼前的这个春天,三果还在身边的时候,夏凉对她已经满是思念。她刚坐上远去列车的时候,他就盼望她的再次归来。她回到校园,他就在等待夏天的相见。夏凉无法阻止**入目动心,也无法抗拒一个人的真情流露。尽管他自己也感到这样强烈的思念,来得有些突然。

从初中开始,夏凉有了一个习惯:夜记。有些奇思妙想,台灯下没有,却会与夜里的月光同时出现。为了不打扰家人休息,他就借着月光在本子上写。夏凉把这个习惯告诉三果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对话:

……

三果:一个月写不了几天啊?月有阴晴圆缺。

夏凉:熟能生巧嘛,后来没有光亮,我也能写,甚至可以不用坐起来。

三果:正常情况下你的字,最多算是认真。那样写,天亮了能认清吗?

夏凉:比甲骨文好研究。既能认清,又能看出认真。闭上眼睛,那就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三果:你的字典里,还有“谦虚”二字吗?

夏凉:不仅有这两个字,还有“早恋”这两个字。

三果:“谦虚”已被忘记,“早恋”早被枪毙,日记要保密。保密到什么时候?

夏凉:等我考上大学。

三果:一本够用吗,再送你两本?

夏凉:有事就记,无事则睡,不能勉强。

三果:心情还挺精致。

夏凉:精致的本子,自然记录精致的心情。存档的,都不是浪费纸张的心情。

……

那个时候,他与她已经能够随意谈到“早恋”这个词,轻松交流心情。曾被认为是洪水猛兽的早恋,早已淡化远去。三果家的那一墙书,任夏凉借阅长读。读书,让他既充实又害怕。为什么害怕?他发现自己,曾经那么无知自大。在燕郊上学的时候,夏凉的一大乐趣,就是在周末坐上公交车去北京。他先到北商与高中同学见个面、吃个饭,然后直奔甘家口的服装街,或者海淀图书城。至今,夏凉还保留着几件那时候的奇装异服,和多本青邑书店里没有销售过的书。那些书,被同学借走不少。当然,放在三果家的中最多。从学校带回的书变得越来越少,很多夏凉已经想不起下落。从初中开始夜记的本子越来越多,夏凉把它们和信件存在一个木箱中。

如今,木箱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空间。上班天天接触电脑的夏凉,渐渐改变了夜记的习惯。现在许多“精致”的心情,在办公室繁忙之中出现。与焦头烂额的繁忙相比,忙里偷闲用电脑写日记,是一件让夏凉有效舒展身心的事。白经理时常坐在电脑边浏览文件,查找可疑的东西。为了防止被发现,夏凉与时俱进地学会了许多办法:改文件后缀名、dos系统命令设置隐藏、arj加密压缩……,综合运用这些办法,夏凉的文档一次次成功地躲过了白经理的检查。这略带刺激的隐藏,让夏凉得意洋洋。可是,每次都要重复去文件“隐藏”属性、解压缩、改文件名、打开文件这些步骤,又让他感到麻烦。麻烦,是朋友,也是动力。夏凉又开始编写简单的“批处理”程序,完成打开文件和隐藏文件。后缀为bat的批处理文件,是可执行文件,可以用edit打开。为了防止同样好学的白经理发现并且打开,夏凉又用bat2程序把批处理文件转换为同样可以执行的

.程序。对于没有办法打开也不想打开的.exe和.文件,白经理十分小心。

没有了后顾之忧,写电子版日记成为夏凉正式的习惯,几乎全是写给三果的语言。

……

心情还不能激动,因为还没有你的消息。你已经返校六天了!没有你的消息,我渐渐失去活力。

……

成功甩掉手工记帐之后,工作虽然依旧繁忙,却在感觉中少了许多紧张。熟能生巧?从容不迫?工作可以如此,感情呢?我做不到游刃有余。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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