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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没来过,孩子哪来的?”谢冕面沉如水,知道自己已入人毂中,算计他之人竟早就算准他的反应。带着孩子来闹的妇人目的只有一个,告诉别人他到过莱阳,证明自己贪花好色,好为第二计做铺垫。莱阳知府俞世醒是有名的棒槌,行事一板一眼,不知变通。被他盯了,只怕要费好大的工夫脱身。看来自己这两天的举动确实妨碍到某些人了。他嘴边噙起一丝冷笑,和和气气地对几个捕快道:“还请几位通融一下,容我回去换件衣服。”有银钱开道,几个捕快自然是通融得很,连连道:“无妨。”谢冕垂下眼睫,将手中孩子递给长随,淡淡道:“给孩子找个乳母照顾。”年轻妇人一怔,失声道:“爷,你要将孩子带走?”谢冕嗤笑一声:“你不是说只求孩子认祖归宗吗?我留下他了,你怎么好像反倒不乐意?”妇人脸色一白,嗫嚅道:“孩子还小,只怕离不得奴。”“是吗?”谢冕的笑容看得妇人心慌,他定定看了妇人半晌,好脾气地道,“既然如此,你也一并留下吧。”妇人还想说什么,几个护卫一拥而上,簇拥着她和抱着孩子的长随回了谢冕的院子。谢冕却没有回自己院子,反而走进江苒这边院落。廖怀孝站在院中负手等他。谢冕含笑拱手:“廖先生棋高一着,谢冕佩服。”廖怀孝微笑:“五爷说什么?在下实在听不懂。”谢冕瞳孔微缩,随即笑得更加灿烂:“廖先生听不懂没关系,我有些琐事要处理,只怕不方便护送表妹了。”“无妨,本就不该劳动五爷。”廖怀孝道,“五爷放心,我等必会护送六小姐安全抵达。”“我却不放心。”谢冕不客气地道,“表妹身子孱弱,廖先生又是个粗心的,表妹在路上受罪怎么办?”廖怀孝笑容僵住,没想到谢冕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谢冕一副施恩的嘴脸:“这样吧,我让郑老跟着你们,万一表妹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有人照拂。”他是在说自己苛待江苒?廖怀孝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不好吧,岂敢劳动郑老?”“有什么不好的?”谢冕一副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为表妹忍痛割爱的样子,“反正我过两天应该也能脱身了,正好和郑老在青州汇合。廖先生推辞,难道是不想表妹好?”廖怀孝:“……”这话没法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传出去他苛待郭六小姐,十一殿下还怎么做人。*十一殿下此时正笑眯眯地拉着江苒的手不让她回去。江苒试图和他讲理:“热闹已经看完,您不是急着赶路吗?我们也该准备启程了。”她看了眼卫襄紧紧拉住她的手,挣了一挣,没有挣脱。眼角余光瞥到似乎有人注意到这边,不敢再动,生怕动静大了不好收场。卫襄知道她说的是正理,可不知为何,他就想看到江苒对他又气又急、无可奈何的样子,比冷冰冰的拒他于千里之外不知要好多少倍,因此总是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招惹她。江苒见他笑嘻嘻的只是不动,忍不住咬牙道:“卫……”她卡住了,两人乔装成平民,公子喊不得,名字不能喊,气势顿时一竭。卫襄挑眉,随即笑着贴近她低低道:“我在家排行十一,以后不方便称呼时你就叫我卫十一吧。”贴这么近说话做什么?江苒皱眉,欲向后让一步,手腕却被他扣得更紧。她不由气苦,卫襄待她越来越随便了,是根本不把她当女子,还是欺她落入他手中无力反抗?卫襄见她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对黑眸雾气蒙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中一悸,不忍之心忽起。他放松手,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你现在看到谢五是什么人了吧?以后可莫要被他的小意殷勤骗了,这厮不是好人。”江苒愕然,他非要她出来看热闹就为了这个原因?她不可思议地看了卫襄一眼,她疯了才会被一个素有风流之名的纨绔子打动。何况,谢冕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郭六小姐”,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卫襄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羞恼,扭过头一脸正直地道:“好了,就依你,我们回去吧。”他这是……害羞了?江苒瞅着他难得的别扭劲,本是又气又急,却不知怎的,莫名有点想笑。偶尔露出少年稚气的摄政王大人,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一番风波之后,队伍又开始启动,这一回,终于摆脱了谢冕。最高兴的数廖怀孝,谢冕简直是他的克星,把他压得死死的,再同行下去,他老人家的命都要被他气短几年。江苒照样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上了马车,刚走进去,她就愣住了。谢冕送来的漳绒垫子、羊毛织毯、织锦靠枕、壁挂花篮以及那一大箱子解闷的玩意儿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织金垫、貂绒枕、杭绸刺绣锦被以及壁挂的雨过天青瓷的熏香瓶。淡雅的百合香从瓶中逸出,满车芳馨。江苒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跟在她身后上来的卫襄。卫襄扭过头,佯装在看窗外的风景。江苒了悟,果然是卫襄吩咐人做的。换了她,也不能忍受有人擅自把自己的地方改得乱七八糟的,有机会当然要改回来。可问题是,这改得也太……江苒能理解卫襄地盘被乱改的不悦,但说句实话,卫襄重新布置的这套虽然比谢冕送来的更加名贵,还真比不上原来的舒适。不过,鉴于这位爷的脾气,实话实说的后果……她聪明地忍住没说,心里发愁另一件事。这一回,她真要和卫襄同车了。郑时临时和他们同行,来不及置办马车,廖怀孝就安排把原来卫襄和鸣蛩坐的马车让了出来。鸣蛩被安排去后面拉行李的马车上挤一挤,尊贵的十一殿下自然不可能去行李车挤,于是江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她上了一辆车。此时,卫襄坐在江苒对面,还在别扭着。他一手随意地放在桌上,一手掀帘,望着马车外的风景。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咦”了一声:“苒苒,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放火烧驿站的陈安?”江苒心头大震,不由从卫襄掀开的帘子望出去。对街拐角处,一个青衫书生正遥遥望着他们车队,白玉面、桃花眼,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是陈文旭又是谁?江苒猛地拉下卫襄的手。车帘落下,发出“哗”的一声,她心头扑腾扑腾地跳得厉害,手不自觉地用力。陈文旭怎么会在莱阳城,是追着他们来的吗?他还在怀疑卫襄藏了她?“苒苒,你捏痛我了。”耳边忽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