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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麻烦别人一辈子!”走到病房门前,夏雨看见夏风在众人的注视下,努力地凭自己的力量从床上坐上轮椅。在她的脸上,夏雨并没有看见自己意想中颓丧、痛苦、自暴自弃。恰恰相反,夏风一如既往的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哪怕她双腿瘫痪了,也依然散发着引人侧目的光芒。夏雨站在众人身后,无一人注意到她,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夏风。夏雨气结,她不甘心继续活在夏风的阴影里。尤其是现在,夏风明明已经远不如了她了。纵使她再优秀,瘫痪了双腿,又有什么用。夏雨想出了个办法。她夏风不是所有人心里的白月光吗?那她就要彻底毁了她这形象。她让赵秀芳尽量趁没人的时候多刺激夏风。早在夏父去世前,赵秀芳就不喜欢夏风了。她受不了一个资本家女儿的孩子处处压她的孩子一头。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乐得为女儿、也为自己出口恶气。于是,按照夏雨的办法,赵秀芳人前对夏风与人后对夏风,全是两套嘴脸。她不断地用言语打击夏风,让夏风失去信心。不时地,她引导夏风疑神疑鬼,让夏风越来越不相信唐奇,使得他们夫妻间的矛盾与日俱增。甚至,她还敷衍地照顾夏风,让夏风总是以狼狈邋遢的形象示人,让夏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夏风不是没有向人控诉赵秀芳的表里不一。奈何赵秀芳长了一副老实没心机的脸孔,又极其得会装可怜,每次夏风被惹地发火了,她立刻展现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给外人看。夏风百口莫辩。渐渐的,大家都信了赵秀芳,反倒认为夏风不知好歹。“等下我带李樵回来,你别再搞砸了,”夏雨临走前叮嘱赵秀芳道,“我不想李樵觉得我说夏风的坏话。那样,可不符合我在他心里单纯善良的形象。”“放心吧!”赵秀芳连打包票道,“等下你只管带李樵回来,我保证让他看见夏风恶毒又讨人嫌的一面。”夏雨满意地得到了赵秀芳的保证。她领着李樵和李成文出了门。他们前脚刚一离开,赵秀芳立刻开始指着夏风数落道:“你都是个废人了,还惹那么多麻烦做什么?平白无故地叫那孩子来吃饭,谁烧菜?我可不帮你。”在过去,赵秀芳只要一提“废人”两个字,夏风都会立刻发作起来。话一出口,赵秀芳就暗暗地期待夏风大发雷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夏雨带李樵杀回马枪回来,她立刻会摆出受委屈的样子,任由夏风随便责骂。到时候,李樵一定会相信了夏雨的话。什么温婉体贴人?哼!全不过是她夏风的伪装罢了。“呦,”夏风轻笑,脸上不但没有将要失控的迹象,反倒是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尽是嘲讽,“刚才人家来的时候,你可是对人家热情得很呢!怎么,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放心吧,没要你烧菜,反正中午的时候你从来不在家,要赶着去和别人打牌嘛!”赵秀芳愣了神,她忽的觉得眼前的夏风不一样了。就在赵秀芳愣神的功夫,夏风继续说了下去。她轻言细语地说的全是赵秀芳不爱听的话。她不断扯出赵秀芳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拣她最自卑的所在刺激,比如她的出身,比如她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粗俗,比如……不多一会儿,赵秀芳的火气被夏风撩拨起来了。她一时忘了夏雨的交代,怒不可遏……另一边厢,夏雨和李樵、李成文穿出了黑漆漆的弄堂。弄堂两边的老式楼房里灯火通明,饭香阵阵。黄亮的窗户后,时不时地有人影掠过,夹杂着窸窸窣窣的人声,或交谈、或争吵、或嬉闹。“你jiejie,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可理喻,人还挺好的。”李樵对夏风的印象不错,尤其因夏雨的描述而先降低了期待值后,他更是觉得夏风善解人意又温婉可人。“你别被她骗了,”夏雨长叹了口气道,她佯作为夏风感到惋惜,“以前啊,她确实这样好。可是后来,她变了,变得喜怒无常。你别看她刚开始跟个好人一样。有的时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突然就对人又打又骂。唉!也只有我妈那种老实又能忍的人,才受得了她吧!”“是吗?”李樵将信将疑,他难以相信那样温柔的夏风会对人又打又骂。蓦地,夏雨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呀,我忘了拿样东西。”说罢,夏雨忙拉着李樵往回走。待走到门前,他们停驻了脚步。一阵接连一阵的斥骂声从门后传来。“不好,夏风又……”夏雨忙找出了钥匙开门。“好像不是夏风。”李樵耳尖,立刻听出了里面骂得最凶的声音并非夏风,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门打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赵秀芳正指着夏风的鼻子骂。各种污言秽语从她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与她因为极端的愤怒而扭曲的面孔融为了一体。这让她看起来,格外得面目可憎。赵秀芳的话里,不但有对夏风的人身攻击,还牵扯到了她早逝的父亲,以及那个资本家女儿的母亲。讲到兴头处,赵秀芳连夏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许是赵秀芳的嗓门太大。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听见了响动的邻居们纷纷拥到了门前。他们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这就是老式弄堂的特点,一家特别吵,立刻就会引起其他人家的注意。有一户人家门前挤满了人,很快就有更多人从自家跑出来,源源不断地涌入围观的人群,同看热闹。“哎呀,这不是夏风的继母吗?平常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怎么骂人这么凶啊!还是骂……”“你懂什么,这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夏风这孩子也是可怜,摊上了这么恶毒的继母。”有人看夏风暗自垂泪,纵是被赵秀芳骂了许多难以入耳的话,她都没有反驳一句。这大大地激起了众人的同情心,顷刻之间,人言的天平就倒向了夏风。“诶,不是说,那个继女很凶,总是欺负赵秀芳吗?”“她还欺负赵秀芳?你没看她被赵秀芳骂得说不出话吗?这么凶的女人,谁欺负得了啊!”“就是就是,看来啊,这个赵秀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可怜了夏风啊,以前多好的姑娘!”夏雨气地关上门,将七嘴八舌数落赵秀芳不是的众口挡在了外面。赵秀芳见夏雨带了李樵、李成文进门,才猛地想起来夏雨交代的话。只是现在,恐怕再做什么都没法挽回了。夏雨阴沉着脸,话也不对赵秀芳讲一句,拿了东西便夺门离开。“岳母,虽然我是外人,但还是要讲一句,”李樵临出门前,沉声说道,“夏风到底也叫您一声‘妈’,您这样对她,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