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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安,把这个疑虑对善宝说了。夫妻相携回了乾正殿,将一帘风雪关在外面,殿内四角都是铜铸的大火炉,热浪汩汩,宛若春日。祖公略坐在御座上,又让人给善宝看了座,与他近在咫尺。两个人许久没有这样融洽了,善宝根本不知是方才自己一句“我丈夫”惹来的效果,但还是非常开心,也将凌厉的气势压下,恢复以往的状态,看自己的手给祖公略抓着,她挠了挠祖公略的手心道:“臣妾听闻皇上为几个折子烦心呢,何不三管齐下,或是叫一箭三雕。”祖公略挑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攥紧了善宝冰冷的手道:“说来听听,怎么叫三管齐下,怎么又是一箭三雕。”善宝一壁用手画着祖公略nongnong的剑眉,一壁道:“臣妾听说河南大旱,天不下雨,咱们没奈何,不过可以就近引江河之水灌溉,能救多少田地救多少,此事,可以让秋煜去做。”祖公略颔首表示赞同。善宝接续道:“臣妾又听说前些日子山东黄河决口,今年从春到秋山东的雨下的并不多,应该是河道堵塞所致,山东可比长青山暖和多了,此时节并未冻透,天又少雨,可以趁现在疏通河道,为来年做打算,此事亦可以让秋煜去做。”祖公略含着笑轻轻拍了下善宝的脑袋:“当世之女诸葛。”赞完,问:“你说的都是秋煜,好像之前说的是胡海蛟,另外,秋煜分身乏术,怎么兼顾河南与山东呢?”善宝慧黠一笑:“秋煜是总领此事者,谋划定夺,剩下的事自然有其他人去做,皇上升秋煜为大理寺卿,他却嫌自己毫无建树,若办妥这两件事,他不就是有功之臣了么,那时皇上再升他,他便无话可说。”祖公略点了点头,心里狐疑善宝将秋煜调离雷公镇的用意,再问:“那么胡海蛟呢?你准备让他如何将功折罪呢?”善宝做了个弯弓射箭的姿势:“南疆夷人造反,可让胡海蛟去平复,他能够平复,便名正言顺的成为皇上的忠臣,不能平复,或许身首异处,皇上岂不是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天云寨匪患。”第三百九十一章臣妾与皇上也是夫妻,夫妻间还处处设防么?得妻如斯,祖公略大手一揽,将善宝揽入怀里,赞一句:“你就是朕的解语花。”他更高兴的或许是同时解决了秋煜与胡海蛟两个麻烦,胡海蛟的麻烦显而易见,秋煜的麻烦扑朔迷离,那就是传言善宝与秋煜有私情,然秋煜虽为儒生却性子耿直,胡海蛟更是个浑人,此二人能否肯听从安排,祖公略觉着还是未定,也就把这个心事给善宝讲了。善宝脱离他的怀抱,道:“首先,解语花是唐明皇比拟杨贵妃的,杨贵妃祸国殃民,臣妾不是解语花,还有,若皇上肯,这两个人都交给我来说服。”按理祖公略是不愿意善宝接触此二人的,转念想这两个人,除了善宝恐也真是没谁能说服了,于是不十分情愿的点了头,可是又想起蜀中蝗虫之灾,索性再请教善宝。善宝道:“蜀中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怪就怪当地官员隐瞒不报,才让皇上知道此事如此之迟,不然及早赈灾,哪里能死那么多人,臣妾觉着,蜀中的官员辜负皇恩,罪属渎职,该贬谪的贬谪。”祖公略正有此意。善宝继续道:“赈灾非同小可,历史上有多少贪官借朝廷赈灾而中饱私囊,需派个可靠的人去,臣妾对京中那些朝臣不甚了解,倒是觉着萧乙不错,皇上想想,陵王走投无路时他还忠心不二,后来给陵王下毒所害才一怒而反,皇上若将萧乙任蜀中之官,一来赈灾,二来,也好收拾下蝗虫之害的残局,毕竟萧乙文可以武亦可以,做个羽林军左统领委屈了他。”祖公略走离了御座,来回踱步,萧乙能力超群他知道,但他顾忌萧乙曾是陵王的人,将他调到蜀中为官,这可真应了那句,山高皇帝远,一旦他仍旧不忘陵王伺机东山再起呢。溜达半天,祖公略也没确定萧乙可用不可用,只道:“容朕想想。”善宝也不急于求成,恭送祖公略离了乾正殿,她也准备回去昭阳宫,出了乾正殿的门,却见总管太监张四合正指使几个小内侍打扫殿外的积雪,善宝忽然想起张四合通知自己祖公略因胡海蛟而发火的事,更想起之前张四合常常使个眼色或是打个手势给自己,按理张四合是祖公略从京中带回的,与自己并不相熟,纵然他顾念自己是皇后,也不至于如此讨好,二人的关系连个过渡都没有,善宝于是好奇,从后面喊张四合道:“公公辛苦。”张四合没发现善宝出来,唬了一跳,回头望善宝哭丧着脸道:“老奴不敢说辛苦。”也不过三十七八岁年纪,更因为阉割之人面皮干净,胡须少之又少宛若没有,年纪上又年轻了很多,自称老奴是因为在宫里待的久了,十二岁净身入宫,拜在曹公公名下,曹公公一直伺候太上皇至今,太上皇处于隐退状态,曹公公也就随之卸任总管太监,而由得意门生张四合接替。宫里的人,主子位的嫔妃或是皇子不一定有奴才辈的太监宫女权力更大,一般皇帝身边的奴才,无论嫔妃还有皇子,对其都非常尊重甚至讨好,张四合能够贵而不骄,很让善宝奇怪,觑左右没有多余的人,问张四合:“几番蒙公公相助,都还不知因缘在哪里。”张四合极其恭谨的垂首,低声道:“娘娘蕙质兰心,当然晓得个中因缘,是太皇太后让老奴照拂娘娘的,说娘娘质如璞玉,对宫闱之事所知甚少。”太皇太后!善宝连带想起茱萸来,难不成她也是按照太皇太后的命令来行事的?否则她如何那么大的胆子对自己指手画脚。张四合靠近若有所思的善宝追加了一句:“太皇太后对娘娘可是偏爱的很,还请娘娘体谅太皇太后一番心意,远离朝廷纷争,这样方不至于热火烧身。”善宝不喜欢不接受的,不代表错,总归她不是出自皇族,更没有在宫廷大内生活过,善家再富有,也只是寻常百姓,宫廷大内的事直接涉及到国事,人与人之间关系微妙又紧张,善宝此时只是看到冰山一角,好在她还算够聪明,谢过张四合之后,就来看望太皇太后。老太太吃了她做的红果蜜饯,口苦之状消除,身子清爽利落,心情就大好,见善宝到热情的招呼:“瞧这外头冷的,快上炕来坐,刚沏好的大红袍。”老太太喜欢吃浓茶,特别是冬季里,经常十天半月不出房门,歪在炕上吃茶养神。善宝依言过去坐了,开口先感谢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帮衬。老太太蔼然一笑,咕噜又吃了口茶,眼见着仍旧光滑的额头冒出汗珠,她随意的摆摆手:“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