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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东西拿了回来,城门在后面关上了。一路上都是被人追杀地寸步难行,难得这次通关如此顺利,宋云萱只觉畅快,听到永宁还在好奇裴澈用了什么东西叫人那么听话开门,于是道:“应该是让那守卫必须听命的东西。”裴澈点点头:“两张令牌,一张是宁王府的,一张是将军令。”宁王自然就是汤绍,将军自然就是傅琛。三叶城本就是边关小城,宵禁之后城道上几乎无人,呼延灼带着和亲队白天就过去了,他们出了关就没遇见任何阻碍,顺利进草原。虽然有水若梅的假公主在,但这是骗天下人的眼,稳天下人的心的,天朽阁和夜月的人却知道和亲队里那个公主是个假的,所以他们没有必要再去动手。三叶城外是靠近夜羌的草原沙漠,比起山路来,这样一望无际没有任何遮掩的地方,进去了就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但同理,如果有敌人,他们也无法在这样的地方埋伏起来。草原的尽头有一颗星,亮地很,挂在天上指引着方向。那颗星下就是夜羌。永宁知道那是她未来一辈子要住的地方,她忽然惶恐起来,她就要离开她的故国了,可是那惶恐的心在想到呼延灼时又安定下来了。——————————凛冽的杀气骤降,宋云萱呼吸都刹那间停止了一下,耳边是一瞬间的死寂,继而听到鬼魅连伏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宋云萱握紧了刀,眼睛利刃般扫过眼前的黑暗,下一瞬天上被云层暂遮的月从云后探出,惨白的月光洒下,永宁看到:又来一批杀手!好多人,这次好多人......事情像是永远没有尽头。——————————杀手像潮水般汹涌过来,褐袍斗帽,像一个个黑黢黢的怪物,无声无息地靠近,血线飞洒,罩下几乎密不透风的捕猎网。黑衣女人,冰冷,浑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天朽阁的人,还有黑鸦禁队,都是卫简的手下。裴澈挡在宋云萱和永宁前面,他知道他们被包围了。天朽阁为首的人从暗影中走出来,草原上带着湿气的风吹地那褐袍烈烈鼓风,他说:“幽冥七杀。”裴澈听到他的声音,那刻意压低了的遮挡在披风下的声音是他曾经听见过的。眼前这个人他认识。“王湛!”那人摘下斗帽,露出脸。“为什么是你?”已经听出了他的身份,可是裴澈还是不敢相信。王湛还是和从前一样,面上不卑不亢,是个忠心耿耿的老奴,只是梁帝刚驾崩,新帝即将登基,这种时候他却出现在了追杀他们的人队伍里。他是卫简的人。永宁亦无法置信地开口:“王公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追杀我?”若是在皇宫里王湛必定拂尘一扫恭恭敬敬地像永宁行礼,说一声参见公主殿下,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似的,冰冷肃穆。他道:“老奴要帮新帝铲除一切障碍。”“障碍?”裴澈冷笑:“我们对于七皇子殿下是障碍?”王湛面无表情地说出两个字:“龙脉。”裴澈瞬间明白了,得龙脉者得天下,他们几个握有龙脉,永宁嫁去夜羌,呼延灼就更是个隐藏的祸患。而龙脉不论在谁手上,对卫灵筠都是个威胁。王湛的确忠心耿耿,但他只忠于卫灵筠。就像当初有人派了昙娘来到卫灵筠身边打探消息,他爱昙娘,可是昙娘是个细作,他不能让她背叛。所以他亲手杀了她。现在,眼前这几人,曾几何时还是在宫里一起共同御敌的盟友,现在他们已经是他必须铲除的异己。斩草除根,除的不是永宁一个,是他们所有人!王湛眼底凌厉的杀意一闪即逝,他往后退了一步,抬手一挥,这个手势的意思是:杀!裴澈心下一凛,冷峭的剑气已经横扫出去,剑光像是要劈开这沉重的夜幕,青霜降落,杀气成形。说不清裴澈是怎么出手的,如幽冥七杀的幽冥二字一样,他的手法就像鬼魅悄无声息,只有他手里的青霜在夜色中泛着森然的冷芒。最里圈的人如退潮的水逶迤着倒了下去,黏稠的血气铺陈开来,一个短暂的缺口打开了,裴澈趁势悍然出击,留给宋云萱一个字:“走!”宋云萱只觉得心在抖,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烫,她没有迟疑向着那打开的缺口冲出去。很快,对手迅速围拢上来,他们都是天朽阁的死士,根本不怕送死。这一次裴澈主攻,宋云萱防守。“永宁,你怕么?”永宁突然听见身后宋云萱的声音,很飘渺像是她离得很远很远。永宁道:“不怕,这个时候了,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怕。”“可是,我怕。”宋云萱却说,她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像香气,诡秘幽微,像牵连着某个蛰伏暗中的她看不见的虫蛭,脑海中有一线光一闪而过,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很深的不祥预感。须臾,宋云萱的神情已恢复如常甚至有些冷酷,杀手知道她需要保护一个不会武的永宁所以一拨人专门击杀她们。“云萱,后面后面,哦,左边左边......”永宁尖声提醒着宋云萱。宋云萱眼神一凌,一刀劈出去砍了那人肩膀,但下一瞬喉头被一股蛮力勒住了,勒地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几乎被身后那个人带离马上,永宁惊叫着想去帮宋云萱,几下没抓住宋云萱的手自己险些摔下马去。宋云萱只觉脖子要被对方掐断了,她陡然朝后仰双手紧紧箍住对方的腰齐齐从马上翻身而下连同那个杀手滚落在地,去势未绝手肘狠狠撞在那人肋骨之上,反手将勾陈从那人脖子上割了过去,眼睛余光一扫左右两边都有人冲了过来,她想都不想专心对付右边那路人,拔腿追上永宁的马。而左边那一拨杀手还没有碰到她,已有剑气呼啸斩来,裴澈手中的青霜已经帮她清理了这些障碍,两人的视线在须臾的间隙中交错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永宁大惊失色仓皇之间对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狠狠咬了下去,她是下了死力气去咬的,那人手猛地颤了颤,永宁伸出手指头去戳那人的眼睛,那人下意识地一避,永宁趁机抬脚将他踹了下去,但马疾驰中颠颠簸簸她本就站不稳,差点摔下去的时候也不知身体哪来的劲儿她居然抱住了马脖子,半个身体挂在马身上。此时此刻永宁自己只有一个想法,她绝对不能从马上摔下来,不能拖后腿。一条软鞭像蛇一般缠上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往后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