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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一些补偿,然而,他们隐迹于天涯海角,要找到谈何容易。”那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宋云萱愣神了许久,才讷讷道:“那夫人,青龙呢?他现在在您身边么?还有,为什么我和少主分开了?我身为绣衣使应该一直保护在他身边才对呀?”艳鬼微微侧过脸,将不知名的情绪隐去,只道:“世事起起伏伏,这其中发生了太多我们不知道的变故,五年前我辗转找到了怀英,直到五年后我才发现你的下落,我便派了阿澈去靳川完成任务,随后让你加入繁花进宫帮我确认了永宁公主的身份。”语音一顿,艳鬼忽而问她:“小萱,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支开裴澈,单独和你说这些么?”宋云萱虽也疑惑,但她以为艳鬼行事自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便没有多问,可眼下,夫人似乎有些事刻意隐瞒了少主。艳鬼默了默,扬声唤道:“庭夙。”身后一阵极轻的呼啸,宋云萱猛地转过身,只见那面色阴沉的青年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她身后的柳树边。庭夙走了过来垂首立在艳鬼面前。艳鬼伸出手,庭夙便乖乖地俯下身让艳鬼的手抚摸着他的头。艳鬼慈爱地抚摸着他颈后的碎发,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庭夙那阴郁的脸忽然起了一丝奇妙的变化,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唇边露出一个单纯的笑,那神情格外的孩子气,与先前那个暴躁古怪的青年派若两人。“庭夙,今天有没有完成任务啊?”艳鬼问他。闻言,庭夙摇摇头,委屈道:“没有。”艳鬼柔声安抚:“没关系,裴澈哥哥身边有这个jiejie在,这个jiejie太厉害了,庭夙杀不了他很正常。”“不是哥哥,是弟弟!他比庭夙小!”庭夙不满地咕哝,又歪过头看着宋云萱,挑衅似的道:“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他的!”“夫......夫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云萱只觉眼前这一幕古怪地令人咋舌。艳鬼轻轻拍拍庭夙的肩膀,庭夙立刻站好沉默地立在她身边。“他叫庭夙,是我捡来的孩子也是繁花组的一员,庭夙的头部曾受过重击,心智全无,像个会呼吸的泥偶,我以为他会一直这般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阿澈。”艳鬼将轮椅轻轻转动,来到宋云萱身前,昂首看她,告诉她:“他看到阿澈的一瞬间就像一具泥偶被注入了生命力突然活了过来一样,只是他心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件事——杀了裴澈!”“为......为什么?”宋云萱无法理解,但紧接着艳鬼便说出下一个令她更加难以置信的事。“小萱,庭夙就是玄武绣衣使。”宋云萱大惊。“可是本该与他形影不离的玄武刀、本该由他保护的金家后人却都不在他身边,有一天,我庭夙突然告诉我一句话。”艳鬼气微微地一窒,她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拉过庭夙的衣袖,低低道:“庭夙,告诉这个jiejie,你知道的那件事。”庭夙呆了呆,似乎不明白艳鬼在说什么。艳鬼哑声提醒他:“朱雀。”庭夙哦了一声,目光淡淡地落在宋云萱身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平静地将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朱雀被他杀了。”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宋云萱惊了一惊,颤抖出双唇道:“被......被谁?”庭夙不耐烦道:“被他!”“他......他是谁?”第53章灵犀宫篇之繁花艳鬼的眼神太深,叫宋云萱心头凝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惧怕与愤怒。她神情淡漠下来,冷道:“不会是他。”庭夙没有反驳她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似乎不觉得自己有再发言的必要。“夫人,恕我不敬,六姓后人之中除了夫人,少主,薛怀英还有如今在宫中的永宁,金、傅两家至今下落不明,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杀了朱雀的人一定是少主?”“因为庭夙失智,朱雀亡故,金、傅两家的后人只怕是凶多吉少。”“是么,那看来少主要背负的不仅仅是杀了朱雀这一条罪名了?”宋云萱从未这样的言辞锋利过,何况是面对艳鬼。但她不允许任何人将这样的罪名栽到裴澈身上。艳鬼察觉她的怒气,并没有责怪她的无礼,她问她:“庭夙亲历了当年的事,他的证词不够么?”“一面之词而已,不足为信。”宋云萱周身冰冷的气息令她整个人如那把勾陈名刀一般透着迫人的凛冽与杀气,她走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庭夙面前,指着他的额前,反驳艳鬼:“夫人,我这里有绣衣使者的印记,还有勾陈傍身,这些证明我是绣衣使者的身份,那么他呢?”她扬了扬手中的勾陈,继续道:“夫人,您要如何向我证明庭夙的身份呢?如果他什么都不是......”“青龙,”艳鬼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出那两个字时她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脸色惨白,那两个字似乎将她极力隐藏的某个伤口狠狠撕裂了开来,那并不想被窥探的过去还是不得不暴袒露在天光之下。从容不复,她倏地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庭夙出现时身边已经不存在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青龙还是认出了他。”“勾陈,你觉得青龙的话值得信任么?”她问她。宋云萱脸色苍白,无法再说出一句反驳她的话。“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那些久远的过去的?那都是青龙一字一句告诉我的,是他让我知道,我应该把散落在天涯各处的你们找回来。”“青龙守护着我们楼家从未离开,一代一代,直到十二岁那年我父亲母亲去世,他成了唯一照顾我的人。十五岁那年,我的腿开始无法走路曾经一度想要寻死,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她仰首望着那片晴朗的春光,眉眼间露出一丝难言的柔,她声音亦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你知道么?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那一刻宋云萱得到了一个领悟。“青龙让我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那些日子里,他给我讲先祖们当年是如何的叱咤风云,他告诉我他的使命,那时候我满心以为我这一生只要依赖着他活下去就好......”冰冷的泪漫过脸颊,她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着抚着面纱,不再徐缓的呼吸都像是透着疼痛,须臾,等那钻心裂肺的痛楚过去,她才平静道:“但是他走了。”那份平静里掺杂了几分旁人无法体谅的悲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