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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时辰到了,该回去了。”门外的管事恭敬道。“我知道了。”韩谨和最后看了眼顾清风,走了出去将门锁上。裴澈从房梁上下来,扶起顾清风将一瓶解药喂给他。不多时,顾清风猛地回抽了口气剧烈地呛咳了起来,他摸着喉咙嘶声笑了起来:“下回跟柏松说,别那么认真,这假药做的后劲儿太大了,你再晚来一步我就真的嗝屁了。”裴澈看着他满头满脸的伤,此时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由皱眉道:“你没事吧?”“没事,”顾清风挥挥手站在一边给自己平气儿,“韩谨和毕竟是个文人,就他那两下子和我平时受的伤不能比。”裴澈道:“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顾清风一愣面色转为苍白,韩谨和透露的真相于他而言何止是伤上加伤,痛彻心扉!片刻,他勾起唇哑声道:“戏已经演完了,接下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的一只脚已经被我拖到地狱了。”裴澈不再多言扶着他走出去。老宅已经长久无人住,看起来阴森可怖倒像是韩谨和给自己留下的私刑监牢。宅院角落里有个人面色惨白地走了出来。顾清风见到他一愣,道:“荀润。”秦渺踉跄地走到他面前,全身都在颤抖,半晌仿佛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朗之,当年的事居然是这样的......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宗明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他一把紧紧握住他的手,向他承诺:“朗之,你放心,那个人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大牢!我会帮你报仇!”顾清风看着这个昔日好友,露出微笑。当年的情谊不全部都是虚情假意,至少还有秦渺是真的。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感激道:“多谢。”霍珊珊走进来道:“阿澈,二妞和雅雅不见了。”裴澈一惊。******夜黑沉沉的,星月被隐,黯淡无光。宋云萱骑在雅雅背上,手上的刀像是正在有一位巧手神工正在迅速雕刻,刀身上的锈色像是破开碎掉的麸皮脱落而下露出其上诡谲霸道的暗纹。为了掩盖行踪,韩谨和乘的轿子在特地从城郊绕了一圈,雅雅驮着宋云萱在城郊的密林穿梭。“雅雅,躲进去。”雅雅停住脚步返身逃进坡道下方的密林中。宋云萱一脚踩在雅雅背上飞身而起攀上一根高耸的树杈。她站在树干上,双眸盯着正要路过树下的那顶轿子,眉心处的玄纹如火星迅速燃起,衬得她一双眸子冷如寒星。韩谨和的轿子终于从树下路过。宋云萱无声无息地树枝上一跃而下,手中将刀举起狠狠朝轿顶劈去,谁料一颗石子狠而准地击在了刀刃上。刀刃一偏,宋云萱收势不及落在地上。轿身纹丝不动,抬轿的人什么都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走。宋云萱拎起刀迅速追了上去,但一把秋水长剑横亘在刀前,那人腕间用力狠狠将她往后推去。刀剑相撞,四射的火星映照出两人的脸。裴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宋云萱,她眉心的玄纹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红巾在头上飞扬,手中的刀guntang着地狱的幽光。她低声开口:“滚开!”她的那双眼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孩子天真的眼睛了。像是有地狱冤魂透过她的双眼窥视世间,叫嚣着滔天的怒火,隐忍着难以言喻的伤痛。裴澈绝想不到宋云萱居然能挡得住他一剑。这一幕诡异地令人匪夷所思。他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她没有退让半分,嗓音稚嫩却透着阴森的寒气:“这种人死有余辜!”“现在留着他还有用!”“我非杀他不可!”她眉心的玄纹亮地刺眼,让她全身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竟让他一时难以再进半分。“小萱!”裴澈厉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入了耳,宋云萱蓦地一怔,眼中竟蒙上了泪,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在说话:“让我杀了他!当年就是那种人......就是因为那种人......阿澈也不会......”“阿澈?”裴澈心头一震,不由迷惑起来。“小萱,知道我是谁么?”宋云萱再度怔住抬起头看着他,声音竟然在哽咽:“你是......阿澈。”“阿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这种人再伤害你......我不会让你再那样死去......”她说话语无伦次,眼泪中带着深切的悲哀、恐惧与无助,那浓烈的情感让他心中一疼,他忽然明白宋云萱追杀韩谨和不是为了顾清风,是为他。但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他舍不得她的脸上出现那种神情。他收起青霜,慢慢蹲下身,放轻声音,像哄着某种受了惊的小动物,张开双臂,柔声道:“小萱,过来。”宋云萱仍旧在大颗大颗地掉着泪,脚轻轻挪动了,一步一步迟疑着走到他面前。“知道我是谁么?”“阿澈......少主?”“我现在很好,没有人能伤害我。”她定定望着他,眸中那层可怕的伤痛逐渐褪却,额上的玄纹慢慢消隐下去,理智逐渐回来带了几分天真的懵懂,脸上泪痕犹在,宋云萱疑惑道:“少主,我怎么会在这里?”手一松,那把刀恢复了生了锈的模样“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宋云萱一惊,脸色骤然惨白,整个人往前倒去。裴澈伸手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将刀捡起细看许久,他才扬声唤道:“雅雅,我们回去吧。”那头巨大的黑狼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跟在了他身后。第20章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木卿卿甩着酸痛的胳膊走进来,看见裴澈,讨好笑道:“嘿嘿,少主,废宅那里的尸体我已经按照清风大人的样子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裴澈点点头。顾清风坐在椅子上任由柏松帮他拆开包头的纱布,揉着被韩谨和揍肿了的左脸,龇牙咧嘴地嘶声嘶气:“卿卿,你做的那个跟我一样帅么?能骗过韩谨和吗?”木卿卿瞥了他一眼,喏喏道:“能的,至少比您现在帅多了。”“嗯?”顾清风眼睛一横:“你胆肥了是吧。”柏松绕着金针淡淡道:“你再恐吓卿卿,信不信我把你嘴里的线拆了再缝一遍?”顾清风浑身打了个激灵识相闭嘴,韩谨和那畜生揍他揍得太狠把他的腮帮子给打裂了,柏松挑着针把他里头的rou给缝了起来,全程不用麻沸散!顾清风瞥了眼裴澈,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