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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家主提溜着耳朵没少数落。闹的最严重的几次,景栎被关进戒律堂,两天滴水未沾,再加上她自己试药,把胃吃伤了,才落下这么个毛病。唐卿被带到景栎面前的时候还很小,瞧着有些冷清不爱搭理人,但奈何抵不过景栎总逗他。也正是因此,两人的师徒关系才处的没大没小,徒弟都能把师傅说落的蹲在椅子上脚不沾地的认错服软。有了唐卿的悉心照料,景栎这胃才慢慢养的好了些,胃一好她又开始贪杯,导致唐卿写信时还不忘提上一句。虽说从唐卿的信上看,事情不算太着急,可二十多岁不再是少年的景栎,心底还是担心自己养了多年的徒弟被旁人张嘴叼走。几乎没任何犹豫,景栎又抬手把刚晒了没半个时辰的被子收了起来,顺势进屋收拾行李。说起来也惭愧,景栎在景家庄每月都是能领到月钱的,可这钱都放在唐卿那里保管。唐卿怕她拿钱出去喝酒,把钱控的很死。如今景栎出门,一时间手里竟没有半分钱。景栎提着包袱,准备去找轩管家支点银两,走到院子里,正好养的两只兔子调皮,后脚蹬地前爪支起搭在兔圈上,露出两颗支棱着长耳朵的兔脑袋。这一去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景栎走过去,抬手挨个摸了摸两只兔子,想着林春晓的归期是几时,这么一盘算,心里登时没了底。她皱皱眉,狠狠心,干脆提着笼子,把两只兔子都带上了,她不担心回来后四宝把兔子吃了,她担心的是四宝不知道会对这两只兔子做什么。未知的,永远才是恐惧的。轩管家瞧见三庄主提着兔笼过来,还有些纳闷,听闻她要带兔子出门,有些忍俊不禁。除了支给景栎足够的银两之外,轩管家还让人去后厨给她拿了不少青菜和干草,装在背篓里递给她,“路上漫漫,三庄主还是给它俩带点存粮吧。”景栎养兔子,拔的都是庄内的野草,拿的是后厨的白菜,临出门才知道,还得给它俩带“干粮”。景栎嫌麻烦,提着兔子就够吸引眼球了,再背上背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卖兔子养身后背篓里的“孩子”呢。景栎摇头拒绝,“路上随意拔点草就够吃了。”正值春天,还能短了兔子吃的草不成?轩管家一想也是,她倒是把这两只兔子想的金贵了。至此,极少出门的景栎,可算是踏上了寻找徒弟的路。景栎一走两年,时而有书信送回来,信上只言片语,只报平安勿念。景荣眉头紧皱,看着书案上的信件。景栎每次寄信用的信纸都不一样,多数都是当地生产,这让景荣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信上的字迹是景栎的,景荣都想派人去唐家查查,是不是她们嫌弃聘礼太少,把景栎捆起来卖了。不然怎么过段时间就换种信纸,换个地方?景荣最近准备收拾收拾出发去南疆的外祖父家,查查父亲的事情,她用两年时间把山庄牢牢的把控在手里,为的就是哪怕她出门,庄内也不会有事。林春晓抱着只乳白色的鸽子从外面跑过来,衣裙发带纷飞,笑眼盈盈,脚步轻快,浑身上下都彰显着生命的活力。如今已经年满十二虚岁十三的少年,长得是越发清隽好看。林春晓本就不矮的个头,如今更是亭亭玉立。他这两年也慢慢张开了,原先巴掌大的小脸如今更是精致好看,一双灵动干净的杏眼朝你盈盈一笑弯成半圆,你恨不得把心都掏给这个单纯无害的人。但你若是真的对他毫不设防,那双清澈干净的杏眼微微转动,回头说不定就阴你一把,皮那么一下。“师傅。”春风拂动,林春晓身上的甜香随着他脚步的逼近吹到景荣面前,鼻息间顺时都是他的味道,像果香似得甜,其中好像还混合了清茶,味道清新,甜而不腻。林春晓最爱鼓捣这些,从他枕头下的“师傅香”开始,他屋里慢慢多了不少这种名字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林春晓越长大越知道爱美,不止脸蛋头发皮肤,连洗完衣服,都要熏上味道。今天用的味道,和昨天的花香又不相同。只要他愿意,每天都能给人带来惊喜,带去不同的感觉。林春晓把手里的鸽子递给景荣,“小姨又来信了。”景荣把鸽子接过来,抽出信件,林春晓胳膊肘撑在她面前的书案上,眼睛转动,声音带着期待问她,“师傅,我今天香不香?”景荣“嗯?”了一声抬头看他,林春晓张开胳膊扑进她怀里,把手臂抬起来递到她鼻子面前,满含期待的问,“香不香?”十二三岁的少年压进怀里的那种感觉,跟七八岁孩子扑进怀里的感觉完全不同。景荣一时间都有些招架不住,无奈的说道:“四宝。”他十一岁以后,景荣就很少像他十岁之前那样主动抱他,可林春晓却跟以前一样,时不时就往她怀里扑。她语气中虽带着些许不赞同,手却诚实的揽在他背后下意识的抱住,护着他别磕在身后的书案上。“椅子和书案之间就这么点空,你每次都还要往里面挤。”景荣无奈,低头在他手臂上嗅了一下,夸道:“香,四宝从来就没臭过。”林春晓从她怀里滑下来胳膊趴在她腿上,仰头问道:“那师傅喜欢这个味道吗?”林春晓的眼睛总是很干净,小时候还不明显,因为孩子的眼神总是清澈的。可长大后,这一点就显现出来。人一长大,欲-望也随着扩大,欲-海无边,都显现在一个人的眼睛里,若是欲念太多,眼睛就会蒙上一层灰色。可林春晓不是,他不管心底算计着什么,谋划着什么,眼里总是这么干净清澈,仿佛他就是个不谙世事从未受过伤害的少年,眼睛里想的都是美好简单的事情。景荣垂眸,对上林春晓的眼睛,在他琉璃般清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脸。她见自己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眼里满是宠溺的回了他两个字,“喜欢。”景荣声音低低沉沉的,听的林春晓心头莫名一阵酥麻,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发麻的头皮,红了耳根垂下脑袋。见他老实了,景荣才展开书信。林春晓好奇信上内容,半弯着腰站起来,胳膊极其自然的勾着景荣的脖子,一条腿弯曲跪在她大腿上,整个人都压在她怀里,伸头去看她手上的信。清甜的味道逼近,他的呼吸温热,就喷洒在景荣脸侧,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林春晓的姿势,却没说什么,而是脖颈僵硬的移开视线,垂眸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书信上。信是景栎写的,不同于先前的言简意赅,这次写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