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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愿意来这里,存着什么心态。空气闷得厉害,即使在绿荫底下,依旧给人喘不过气来的错觉。她和何歧明两个人走在前面,胡姮婧体力差,让志超陪着她旁边走。沿着用泥石子铺成的蜿蜒的山道,拾级而上,穿梭在茂盛的树林下,脚底下的小草返青,嫩嫩的,绿绿的,朝气蓬勃。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空气中荡漾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腰酸腿软,汗流满面。禾苗觉得自己两腿如注铅似的沉重,艰难地迈开步子,汗水也一个劲地往外冒。台阶数在慢慢增加。她咬着牙,阳光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扫荡,炽热无比。愈近山顶路愈发陡峭起来。“啊——”禾苗背着包重,往前踩了空,身子晃悠两下,就要被背包压了过去。身后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瞬间就将她拉稳站定。她心跳得飞快,眼见着要摔向石子堆里,然后立即就被何歧明拉在怀里。“谢谢。”禾苗磕磕巴巴地说。何歧明低头垂下眼,看着她被晒得通红的脸,连同后脖颈都是,就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怕你死我前面而已。”说着,他就将手松开,然后劲直往上走。禾苗就跟在他后面走着,偶尔她会回头看看胡姮婧和志超这两个人。她愈来愈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说是亲戚,但是说起来这层关系也太偏远了。再看看胡姮婧,每次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她都有些慌乱地假装看看四周,而志超就冲着她笑笑。禾呈鸿要第二天才能来。而来这里是胡姮婧说的。她看了看手机,这里信号只有微弱的一格。现在这个情况让禾苗稍稍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直白盯着男人的时间太长,志超竟然从后面赶上来跟他们说话,他的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他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你们这里要慢慢走,前几天刚下过雨,有些路面比较湿滑,万一从山上走下来就不好了。”他又提议,“要不把你们的包给我,我帮你们拿着吧,万一手机掉了也不好。”禾苗眼睛闪了闪,捏紧了书包带,咬紧唇。“不用了,我想自己背。”何歧明也没搭理他。志超愣了一下,摸摸头,先是不作声,然后又笑笑,“那也行,前面有休息的地方,待会走到那,我们暂时在那歇一会儿吧。”他说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差不多又走了有一公里的路程,禾苗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凉亭,几把小椅子,和一个石桌子,大概就是用来给上山的人临时歇息的。四个人一块坐了下来,禾苗已经顾不上腿酸脚软了,嘴巴口渴得厉害,但是她自带的水瓶已经没水了,她只好难耐地舔了舔皱巴巴的嘴唇,希望能缓解一点口干舌燥的感觉。胡姮婧这时候从包里拿出四瓶水,一人一瓶递了过去。“我这里准备了点水,现在的路程才走了一半,现在攒点力气,接下来还要走很久呢。”她朱红的指甲在阳光下,像血一样艳红。禾苗拿着,但没喝。休息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继续往上面爬。她张着嘴,想说点话但说不了,嗓子里冒着烟,好像血管干了一般。禾苗看了看旁边的何歧明,他的水只喝了一半,干净清澈的水在塑料瓶里晃来晃去,晶莹剔透,勾得她又舔了舔嘴唇,却更渴了。拧开盖子,她犹犹豫豫地嘬了一小口。清清凉凉的,还有点甜,滑进了喉咙里。一口接一口,没办法,太渴了,她忍不住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然后拧好盖子,继续往前走。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树叶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太过刺眼的光晃着她眼晕,何歧明就在她的前面走着,身上被日光晕染,泛着淡淡的光晕,黑色卷曲的头发衬着他的肤色白到极致,碎长的黑柔发尾正好垂在颈项,致光致美的好看。他发育的均匀,背影颀长高瘦。她突然揪住他的衣角,“你别晃。”“……”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禾苗觉得他晃来晃去,晕得厉害,她皱了下眉头,不自觉将音量拔高了些,又重复了一次,“你别动,我头晕。”真的。头晕。她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那双眼睛像是白雾笼罩的山,一点都不真实。何歧明的脸在她眼前不断地重复,出现一个两个三个,不止地旋转,扭曲。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昏天黑地。没了意识。第十九章禾苗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的时候,脑海里跳出来的想法就是胡姮婧给的水有问题。眼皮子沉重,睁不开,她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只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周围的环境极其嘈杂,有好多人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某些地方的方言。空气中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发霉味道,远处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这两个人长得都不错,就是女娃娃岁数这么大喽,怕是不老实嘛。”“大哥哎,你买个女童回去,这吃喝拉撒不还得你另外花钱嘛,现在这么大,啥事都懂了,花钱又少,只要饿不死,没事还能帮家里干点活撒。”“那跑了咋办?”“不可能,他们被阿胡下了迷药呢,已经晕了一天,开车运到这里连眼皮子都没揭开。”“嘿嘿厉害,我去瞅瞅。”“……”黑暗中微微开出了一条缝,透出了光。男人上来就冲着禾苗甩了一个耳光,扇得她耳朵嗡嗡的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男人她从来没见过,二十岁左右,中等偏矮的个子,穿着一条蓝色布裤,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上身光着,发达的肌rou,在肩膀和两臂突起。他旁边站了一个个子稍高些的男人,年纪大概三十岁,没有留头发,胡子又粗又黑,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醒啦?”圆脸男人见她被扇醒,乐呵了一下。“我劝你别动什么想逃跑的心思,既然让你能看到我们,就代表你们是不可能出去的,”他见禾苗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大吵大闹,稍微带了点耐心,“这里不是A市,等买你们的人一来,你们就各自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