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爸爸（三）
姑姑这次走给了她旧手机，里面的电话卡是她去办的，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什么业务都没有。 白絮让她放心后，和往常一样去上学。 萧潇一到班级就找她要作业，她今天戴了一顶红色的针织帽，瞧上去十分俏皮。 “你姑姑这回什么时候去出差啊？”萧潇一边写作业一边问。 白絮叹了口气：“她今天早上刚走。” “那你去我家吧！爸爸这几天都好奇怪，动不动就发脾气！”萧潇嘟着嘴和她抱怨，“那个姚冰的保姆也是，天天和他告我的状！烦死了！” 白絮考虑到自己姑姑刚走，很可能会回来，于是和她道：“过两天吧，周六下午我过去陪你，但是不能过夜。” “为什么？”萧潇不解。 白絮没有解释，萧潇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抄完作业和白絮继续抱怨。 周六吃完午饭白絮才坐车去萧潇家里，她进屋的时候感觉家里的气氛和平时不一样，保姆和助理都不敢说话弄出声音的模样。 萧潇倒是和往常一样，有她在周围瞬间热闹起来一般，倒是萧汝晟听见她下楼的声音，坐着轮椅从一楼的房间出现，看上去似乎是暂时住在一楼，萧汝晟蹙眉看着萧潇。 “萧叔叔好。”白絮在他说话之前先打招呼，对方看见她果然没有说什么，让她好好玩就回到房间。 萧潇在旁边安静如鸡，见萧汝晟一句话没说就离开，才算是松了口气，跟着萧汝晟的助理瞧见白絮过来也是松了口气，家里有个外人可好多了。 “爸爸这几天阴晴不定的，声音大一点就说吵到他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萧潇和白絮小声嘀咕了一句。 白絮跟着萧潇回房间，她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吃完饭就打算回去，萧潇让司机送她回家。 白絮给她自己的电话号码，严格意义上不是她的，不过和萧潇通话应该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姑姑留给她的手机是老式手机，不能视频也不能下其他软件。 萧潇忍不住道：“你姑姑也太严了吧。” 白絮对此没有说什么。 她到家后见屋里没人，周日的时候姑姑回来了一趟，准备了一些过冬的衣服才走。 白絮见怪不怪，这周也没发生什么事情，除了萧潇每天上学的时候都不太高兴，白絮不清楚是不是萧汝晟被困在家里，所以才会这么阴沉。 想说让萧潇记得有空推他出门走一走，但萧潇显然不会放在心上。 周五晚自习上完白絮跟着萧潇回家。 家里的气氛和之前一样，萧潇径自带着白絮上楼，没有去和萧汝晟打招呼，晚饭的时候白絮才看见对方。 晚饭后白絮问萧潇不打算带萧汝晟出门消消食？ 萧潇惊恐摇头：“他这两天好可怕！我每次都看见助理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还是别去了。” 白絮也就没有继续管下去，让萧潇去洗漱她下楼在院子里坐一会，白絮发现萧汝晟的房间是面向院子，对方屋里的窗帘都关着只有灯光。 她坐在院子里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回到屋里去敲门，“谁？” “叔叔是我白絮，有点事情想找你。”白絮尝试打开门把手，见很轻易开了，萧汝晟并没有锁门。 白絮进屋见萧汝晟坐在一张书桌后面，她将房门关上走过去，瞧见毯子落在地上上前将毯子捡起来，没说什么盖在萧汝晟的腿上。 “萧潇说这些天叔叔心情不好？”白絮起身随口询问了一句。 萧汝晟有些头疼，“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嗯，虽然我是外人，但叔叔对萧潇太苛责了，下回说话语气能不能软一些？”白絮真诚建议。 萧汝晟没有立即回答，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那我不打扰了。”白絮说完就离开萧汝晟的房间，好像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屋里的味道奇怪一般。 等出了门白絮站在门口思考，刚才屋里的气味好像是情事过后的味道，而且他的电脑网页底栏，她看的很清楚是一个英文网站，萧汝晟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等她回过神发现周围的保姆都在看自己，朝她们微微一笑后，这些人才算是松了口气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生怕白絮也是被萧汝晟骂出来的。 白絮回到萧潇房间，让萧潇将她的电脑借给自己，萧潇看她输入一串英文字母，有些看不懂，“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去见了你爸爸，看见他电脑底栏有这个，而且屋里有奇怪的味道。”白絮和她说完点了搜索，然后就瞧见封面是女生跪在床上被男生后入。 白絮想也没想将网页叉掉。 萧潇在旁边看着有些惊讶，睁大眼睛夺过鼠标控制权，从浏览记录里找到刚才的网页，“我爸在看这个？” “他是不是想给我找后妈？”萧潇有些不高兴，但又好奇点开了视频。 白絮在旁边咳嗽了一下，“你真要看啊？” “我就看看啦！”萧潇和她撒娇。 “那你声音放小一点，我去锁门。”白絮觉得让她知道一些性爱知识也没什么坏处，也就没说什么。 白絮回来后见视频里的人已经插进去，不禁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就该猜到刚才萧汝晟在干嘛。 萧潇在旁边捂着自己的脸露出眼睛还在看，“他那里这么大能进去吗？” “小孩那么大，能生出来吗？你问了一句废话。”白絮有点无奈。 萧潇脸红红的，转过头看见白絮依旧面无表情，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道：“你看过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频里女生还在娇喘，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是萧潇家的保姆端了茶水上来。 白絮先一步叉掉了网页，才转身去开门，她没让保姆进来，和她道谢过后接过端盘就关上房门。 转过头看见萧潇又打开网页，顺着旁边的推荐点开别的，白絮将东西放在桌边，也没去阻止她，而是将房门反锁后就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早上起来白絮照常下楼吃早饭，旁边的保姆让另一个佣人将早饭送到萧汝晟的房间，对方似乎显得十分犹豫。 保姆只好将自己的事情交给她，打算亲自去一趟，白絮见状于是问：“怎么了？” “萧先生叫了早饭，但没有出来吃。”保姆和白絮解释，“这几天早上他心情都不好，大家都不愿意接近那间屋。” “给我吧。”白絮喝完牛奶擦干净嘴巴走过去结果她手里的端盘，“你们照顾我这么久，我去吧。” “白小姐。”保姆有些犹豫。 白絮已经接过端盘朝萧汝晟房间走去，她敲门等了片刻，听见萧汝晟让她进去才推开门进屋。 萧汝晟没想到是白絮过来，“你是客人不用做这些事。” 白絮将东西放在他桌上，看向萧汝晟道：“我自愿的，顺便和萧叔叔说句话，下回做什么事情之前记得锁门。” 白絮说完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关上门的时候萧汝晟脸上的神情还有些缓不过来，白絮瞧见觉得有趣，心情颇好去找保姆说早饭已经送过去了。 “萧先生没有生气？”旁边的佣人小声问。 “没有。”白絮微微一笑，其他人瞬间都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汝晟看见白絮还有些尴尬，白絮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萧潇在旁边问白絮卷子写了几张，她有些题目不会。 等回到萧潇房间，萧潇才和白絮道：“爸爸今天真奇怪，脸色倒是没那么臭了，就是……” “不是说有题目不会，试卷呢？”白絮岔开了话题。 萧潇闻言立即将作业拿过来，和白絮坐在地上的小矮桌边上看作业，“你明天也要回家吗？” “嗯，看姑姑会不会回来。”白絮回答。 “你姑姑也很奇怪，每次都这样，你上次说她偷偷进你房间，这次回来她有做什么吗？”萧潇问。 白絮想到自己被翻的书包：“她翻了我的书包。” “为什么啊？”萧潇不明白。 白絮没有继续说这件事，转移话题帮她讲题，下午她去楼下倒水，看见吴谦过来看望萧汝晟，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吴谦和白絮打完招呼就笑着去找萧汝晟，他见萧汝晟坐在桌边发呆，坐到他对面，随意将脚放在桌子上。 萧汝晟瞧见冷瞥了他一眼：“把你的脚拿下去！” “怎么火气这么大？”吴谦将脚拿下来，和他道：“小公主可是和我抱怨好几回了。” “对了，我刚刚看见小公主的同学，她周末都过来住？”吴谦好奇问。 萧汝晟听见他的话，脸色有些僵硬道：“偶尔而已。” “你这什么表情？”吴谦有些好奇。 萧汝晟迟疑片刻才说起昨晚和今天的事情，吴谦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怎么不锁门啊！” “忘了。”萧汝晟让他别笑了。 吴谦道：“你也别多想了，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啊。” 萧汝晟瞥了一眼吴谦，吴谦见状起身道：“行了，我帮你去问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萧汝晟想阻止他。 吴谦按耐住跃跃欲试的情绪，和他笑道：“我就是好奇。” “通常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好事。”萧汝晟道。 吴谦走出去看见白絮在厨房门口和人说话，似乎是在要什么，他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萧汝晟的房门口叫她，“白絮。” “吴叔叔？”白絮有点讶异他会叫自己，和保姆说完后就朝这边走过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吴谦让白絮和他去院子里，这里四处都是人不好说话，吴谦试探白絮昨晚的事情。 白絮听见他提起昨晚的事，他又是从萧汝晟房间里出来，不免问：“萧叔叔让你来问的？” “不是，是我好奇你怎么发现的，他现在还在别扭着呢！”吴谦笑道。 白絮倒是没有隐瞒什么，“萧叔叔昨天看的网页没有关，我看见了底栏的英文和图标，去查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想查这个？”吴谦问。 白絮抬眼看他，脸上露出笑容，“房间里闻到奇怪的味道，总会好奇对方在做什么，您说是不是？” 吴谦见她一点没有害羞的模样，甚至冷静和自己谈话，瞧着一点也不像是萧潇的同龄人，他忍不住拍了拍手，“你是怎么和萧潇玩到一起去的？” 白絮也不知道，她垂眸摇了摇头，起身和对方告辞离开院子。 吴谦见她走了才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还在通话中的屏幕：“听见了？” 萧汝晟没有回答，而是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