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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继续说下去:“你不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也不愿意我参加你的家庭聚会。”他在找感冒药的时候,翻到了苏南已经定好的机票,她准备去全家去海南旅行,人员名单里,并没有他。“我以为我们已经有默契了,你究竟是捡起我,还是准备放掉我?”夏衍从不喜欢这种被人牵扯着的感觉,为了苏南,他可以忍耐。苏南看着他不说话,夏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抽绳绒袋,绒袋已经很旧了,磨得绳子颜色都黯淡了,他从里面掏出一只老气的银戒指,上面有一颗小小的圆粒翡翠。他知道苏南没有安全感,害怕他再次离开:“你要是怀疑,我们可以马上结婚,这是我外婆的戒指。”上次回北京的时候,他从顾外公那儿要来的,说要送给苏南一件具有纪念意义的求婚礼物,外婆手上的戒指戴了几十年,人走的时候说要把这戒指给外孙媳妇。苏南泪水迷蒙,她看着夏衍把这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指尖微曲,不想这么乖乖接受,可这戒指还是套在她手指上,老银嵌着一点绿,停在她指上。☆、第34章三十四夜苏南手上套着那枚戒指,夏衍覆在她身上,鼻尖相碰,看她的目光,好似三月春水。他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的发际耳朵,苏南看见他在笑,很久都没看见他笑得这么满足了,但这个笑容扎了苏南的眼,他在申请到了美国那所大学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窗外就是河,有船摇过,躺在床上就能听得见摇橹声,和水面被浆划开的声音,苏南的心就像这河水一样,因为夏衍这支桨波动。苏南终于出声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刻,她搂住夏衍的脖子,用亲密地姿势问他:“你以前走,是因为我们睡了吗?”夏衍不笑了,他盯住苏南,认真回答她:“有一部分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知道她一定想是什么,因为到手了所以不认真了无所谓了,给他打上渣男的标签,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苏南抚摸了他一下,手指顺着发根刮过,舒服得让他眯起眼睛来。“那是什么样?”夏衍抱着她,目光诚恳:“首先,我们是否承认,我们的付出是一样的?”她是初恋,他也是,她是第一次,他也是,给予和回馈都是同样的,他们的感情浓烈炙热的,没有谁的付出高人一等。苏南同意这一点,她轻轻点头,她是现在才这么想的,在经历过数次失败之后。夏衍松一口气,谈话继续:“我想的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我告诉过你无数次,我会回来。”他以为这能让他们更坚定更牢固。“你不相信这不怪你,我们都年轻,我们都很骄傲,你不肯妥协爱情,我不肯妥协梦想,但别美化过去,我知道你回忆的都是些好事,但我们也争吵过,也冷战过。”苏南想不起来那些争吵了,每一次总是夏衍先道歉的,他先来找她,放下身段哄她,然后他们再和好,吵得时候好像这辈子都不再往来了,但和好了就又如胶似漆,每一次争吵过后,就比原来粘得更紧。窗前又划过一条乌篷船,这回坐船的是一对小情侣,他们笑闹嬉戏,搅得整个河面都热闹起来。“我不能假装我喜欢那些争吵,我不想和你争吵,有些是可以避免的,以前不能,现在可以。”其实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很相似,当他见得更多,懂得更多的时候,就能包容她更多的任性倔强喜怒无常。苏南不说话,夏衍以为她接受了,倾身去吻她,嘴唇和嘴唇亲碰,苏南昨天已经饕足,胸脯上一点点都是殷红,但她不抗拒这些吻,热情被慢慢唤起,她翻身坐在夏衍身上。等到夏衍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她对他说:“我拒绝。”夏衍的腰被紧紧夹住,他抽一口气,两人终于也尝试了一次打架一样的做=爱。夏衍整个人都汗湿了,可他不放过苏南,翻身把她压在身上,这张有了年头的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不管哪样都好,结婚也好,恋爱也好,炮友也好,他都不会放手的。民宿的墙很薄,两人越是角力,动静就越大,一直到夜深人静还响个不停,隔壁的住客终于忍无可忍,拍于拍了墙板:“哥们,歇歇吧。”苏南埋头在被子里笑,闷起头来昏天昏地睡到天光大亮,苗苗打电话过来,想找苏南一起出去吃饭。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夏衍接起来,苏南不介绍他,他总有办法:“南南在睡觉,等她醒了我让她回电话。”苗苗在电话那头愣了很久,她认出了夏衍的声音,是苏南一喝醉就要打电话的那个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又在一起的?“能不能让苏南接个电话?”夏衍伸手拨开苏南的长发,露出她安谧睡脸,嘴巴微微嘟起来,眉头拧着,好像怎么也不能让她满意,像个被骄纵得无法无天的孩子。她可以无法无天。“你的小天使打电话来了。”夏衍的手滑过她的背脊,苏南迷迷瞪瞪痒醒了,身体是极舒服又极疲倦的,等她看见电话已经被接起了,睡意飞走,盯着电话不想接过去。夏衍无所谓,但苏南有所谓,她好半天才伸手接过电话,她还没告诉苗苗她和贱人王八蛋又在一起纠缠,还纠缠了好几个月的事。她对着苗苗又变成苏宝宝,嘤嘤两声,满腔委屈,委屈自己经不住色相吸引,委屈夏衍总是能掐住她的七寸。苗苗在那头,连话都问不出来,苏南羞愧着挂断了电话,夏衍已经洗过澡,满身清爽躺在她身边,也拿着手机,处理工作邮件。这下完了,苗苗肯定是要问她的,然后沈星也知道了,苗苗这关好过,撒撒娇就行了,沈星大概会晃着她的脑袋让她抖干净脑子里水。她当年不由自主的,带着报复心态,把夏衍说成了贱人渣子王八蛋。苏南不知要怎么解释,怒气冲天,扑上去咬了夏衍一口。是真咬,咬在他手腕上,两颗尖牙嵌进皮里,留下一排牙印,夏衍疼得“滋”一声,他把苏南整个抱住起来:“这可是,你自找的。”夏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戒指放在床头柜上,苏南的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复,屋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夏衍开车回到家,苏南回来过,家里乱得就像是被人入室行窃过,她那个大包就扔在门口,衣柜大开着,小箱子不见了,机票和酒店预定单也不见了。她逃到三亚去了。夏衍打开冰箱摸出最后一罐可乐,一口气喝了半罐,把罐头捏扁扔进垃圾筒。他看过酒店预定信息,打电话到前台,报出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