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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好好伺候使臣休息。等使臣离去后,掌门回头便见一同来接旨的同门和弟子们面上全是闪躲的神色,任谁都不愿意入朝去。玄华派也算得是清修的门派,在派内修习的弟子无不向往着有朝一日能登仙境,与门派祖师一般成为仙人。可这入朝便等于是入世,入了世,便是沾染污浊了。而这一旦沾染污浊,还怎么成仙?故而大家都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几位与掌门同辈的长老干脆道,“若掌门想让我入朝,那就休怪我宁死不屈了。”掌门手中捏着圣谕,又何尝不是捏着烫手山芋。更有人即刻甩锅说,“吾等也都算得年事已高,这位置也坐不得几年,不如就从小辈中挑选吧。”选个年轻的小辈出任国师之位,既可向帝王交差,又能让门派其他的弟子得到安生,不可谓不是个良策。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长老们一致的赞同。九个梦之五(二)到底让哪个倒霉蛋去继任国师之职,成了在场的人一致在想的头等大事。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轻声的向旁人说了句,“干脆让凌虚子去吧。他既年轻,法术又好,正好符合长老们的要求,也不会令帝王觉得我们敷衍。”话语虽轻,可在场的人都是修道习法的人,各个耳力过人。像这样的悄声轻语与一般的说话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一瞬间,原本安静的殿内忽然冒出了几道附和的声音。随后,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渐渐演变成了请掌门将凌虚子派往朝廷去当那国师。在吵吵闹闹的附和声中,凌虚子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状,仿佛此时被推出去的那人不是他一样。几名长老若有所思的互望了眼,竟也有同意的架势。凌虚子够年轻,推他上位,接下来的几十年都可保玄华派的清静,也因为他的年轻,也容易掌控,不怕他会行将踏错。再者,凌虚子的道法不错,确实堪称年轻一辈的翘楚。加之他也并非是门内紧要的人,更无职位在身,玄华派不需要他来主事,有他没他根本就没什么差别。越考量,越觉得他简直就是量身定制的人选。掌门听着这些头头是道的分析,一捏手中的圣谕,重重的哼了一声,“人选之事自有我这掌门来烦心,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辈来指手画脚了?”被掌门这么一呵斥,年轻的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连同那几位长老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吵闹的大殿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清静。几名长老也知道凌虚子是掌门近年来的爱徒,掌门恐怕是不会愿意放人的。有人便问掌门,“那依掌门之见?什么人合适?”掌门眼扫过一众人,说:“此事我们再商议。其他人先去忙吧。”他使了个眼色,年轻的弟子们便知道掌门是要他们先离开。大家伙忙夹着尾巴离开了大殿,凌虚子慢腾腾的走在最后。凌虚子是有意与其他人保持距离才走的最慢,却没想到才刚出了大殿不远,身后便有人喊他。他顺势停下了脚步。连音好奇的转身望了眼,略惊讶的发现,出声喊住凌虚子的人竟是他的大师兄凌风子。这位大师兄从来都不与凌虚子有所交际的,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玄华掌门座下共有六名徒弟,除却凌虚子这个老小之外,凌风子与其他几名师兄弟的关系都很不错。唯独因为与凌虚子,或是年岁相差甚大,当年凌虚子入门时,凌风子已经成年,在玄华派中担了主事之职,平日里有各种事务需要处理,根本就没有精力再来教导年少的师弟。加之凌虚子从来都是一个小闷葫芦,除了教导他的师父外,谁都不搭理。凌风子这个大师兄除了占了个先来的名号外,凌虚子也根本就将他当成是陌生人。到了后来,又因凌虚子太过得掌门师父宠爱,时不时要将他提出来与凌风子当众做比较,也渐渐造成了这对师兄弟的关系逐渐微妙起来。眼下看凌风子的架势,像是有话要对凌虚子说。凌虚子一直背对着凌风子站着没动,直到凌风子走到他的身旁,对他说,“有时间聊聊吗?”他瞥眼凌风子,思忖着两秒才点了个头,同意凌风子的相邀。凌风子领着路往僻静处走去,凌虚子缓缓相随。到了没什么人的后山处,凌风子面对向凌虚子,出声问他,“凌虚子,你修道习法可有目的?”“你的目的指的是?”凌虚子非常小心谨慎,哪怕只是一个问题也要先问清楚凌风子想要问的是什么。凌风子倒是不介意他的谨慎,重新详细的问了一遍,“自你入门以来,你每日都不舍昼夜的修习法术。你那么拼命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成仙,还是想在玄华派中占得一席之地?”若是成仙,那便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想要在玄华派中占得一席之地,那就要看凌虚子想要占据的是哪个位置了。“那依照你所见,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凌虚子再一次不答反问,不过这次并非小心谨慎所致,而是故意要问凌风子。成仙?成仙的前提是心无杂念,可凌虚子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杂念,他根本不可能成得了仙。只是有趣的地方是,就在凌风子第二遍问他努力修道习法的目的的时候,凌虚子从凌风子的眼里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份欲|念。只不过几个念头之间,凌虚子便知道了凌风子在意的,想得到的是什么。凌风子和凌虚子的背景颇为相同,都是孤儿一名,由自己的师父捡回养大。不过凌风子比凌虚子幸运的地方在于,凌风子的师父不曾被魔气侵蚀,也不曾被其他自诩正义的人无情的杀害。凌风子看了凌虚子几眼,开口说:“国师之位,算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若有本事得到帝王的器重,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衣食无缺。呼风唤雨,万人拥戴,你想要什么都不在话下,不知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如何?”凌虚子忍不住嘲弄的一笑,“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去继任国师之位?”“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哪怕凌虚子已经言中了他的意思,凌风子也不打算承认。“既然这国师的职位这么好,为什么你不愿意去?”凌虚子反问他。凌风子面上有些不虞,义正言辞道:“我生长于玄华,自然是要守卫玄华。”“嘁。”凌虚子毫不留情面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