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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娇小姐薛云卉的话,可高兴坏了,变了法子地高声数落袁松越和袁家,直说得袁松越眼里冒了火光。多亏忠勤伯及时赶了过来,端出伯爷的威严训了那群不可一世的王孙公子几句,否则那日,定要有人丧在袁松越的拳头下。若只这样,也就罢了。可惜忠勤伯压得住当时,却压不住之后。没过两天,薛云卉就被请到了云恭大长公主的府邸做客赏花,当着秦家和秦家各姻亲的面,把袁灼如何偏疼这个庶子,如何逼迫她家定了这一桩亲,甚至连她差点受了袁松越的sao扰这种子虚乌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可谓是满堂皆惊!有薛云卉这么个所谓的悲惨受害人,不顾女儿家的面子,提供了大量或真或假的细节,此事一时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立即扒出了瑞平侯世子极其偏爱庶子的原委。说是这袁二本是瑞平侯世子和外室私生之子,世子夫人秦氏知道后十分贤惠大度,亲自将世子流落在外的骨rou接回家中,入了族谱。可这位世子还是没记得妻子的好,只一味偏宠那外室母子。那外室惯会捏住世子心思,将世子拢在自己房里整整一年。好在老天有眼,一年后她便因病去世了。她虽去了,可还留下了一个儿子,那便是次子袁松越。这位次子也继承了其生母的心机,时时哄得其父将其带在身边,及年长,又由其父四处替他打点,送入军中,这才跟着忠勤伯一道,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出了名头。瑞平侯世子为了替他这庶子打点铺路,花了家中大量的钱财,不然以袁家当时的平稳进项,完全可以过得游刃有余。瑞平侯府到底几代在军中说不上话了,打点的钱花得跟瓢泼下雨一般。家中渐渐窘迫了,瑞平侯世子一看没了办法,这才孤注一掷,掏出仅有的五千两入了应国公的私盐矿,本来坐等分红,却等来了灭家之祸。若问祸从何来,当时在京里答案只有一个——盖是因宠妾灭妻耳!袁松越和其生母一时之间落到了万夫所指的境地,连酒楼里说书的,拿了这一段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瑞平侯世子夫人秦氏被人人赞颂,而袁二母子却是人人喊打,以至于如今袁松越立功封侯,还有人拿出这段过往反驳,若非太后和兴盛侯力挺,袁松越能不能当上这瑞平侯,且不好说。那件事上,娇小姐薛云卉不说占头功,那却也是在功德簿上赫赫排在前几位的。而如今的梧桐树精薛云卉拼凑了那段过往,只觉得周身凉风阵阵,头皮层层发麻,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作孽啊!趁人之危上门退亲已经够难看的了,那死鬼居然还当众羞辱人家!只羞辱也就罢了,偏偏引来了满城风雨!怪不得袁二看她的眼神,时刻放着冷箭,若她是袁二,恐也非要给薛家尤其是薛云卉当头来上几棒,如此方能一解心头之恨!可惜呀,她不是袁二,却是薛云卉!作孽啊!端起茶盅,饮了两口茶,她才压下满腹苦涩心思。“……本也不该多说那些以前之事的,只是道长和薛姑娘长得实在太过相像,不免多谢些许谈兴。”知府夫人宋柔也饮了茶,轻声笑道,顿了一下,又问:“也不知她如今过的如何了?”她死了,死得透透的了,可自己却投在了她身上。想必那死鬼正笑嘻嘻地看着债主八面威风地回来讨债,直撵得自己背井离乡。薛云卉心里哀叹不止。以前她不知道这段原委,还能背地里狠狠骂袁松越几句出出气,现在知道了,连骂都不大好意思,到底是这rou身的原主做的孽,她既承了这rou身,孽债也得背起来了。她脑子里沉沉的,被那让人吐血的往事惊得不轻,这一转脸瞧见知府夫人眉间清愁笼罩,这才回过神来,心道这位夫人请自己来,定然还有旁的事情。她如今哪还有心思同知府夫人绕弯子,直接便问了她。“那位堂妹过的如何,贫道且不知道。不过夫人这边,有什么贫道能帮上的,倒不妨一说。”她这么爽快地问话,正问到了知府夫人心坎里。“道长是眼明心亮之人,我也不瞒道长了,今次偶遇道长,请回府来,是想让道长看一看,我这生,还有没有子女缘了?”她言罢,重重叹了口气。宋柔是作为续弦嫁进来了,范知府长她许多岁数,前头发妻已经留下了一个儿子,那发妻抬得姨娘也替范知府生了一个男孩。那两个男孩都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而宋柔嫁进来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时至今日,范知府已经没再有生儿育女的心思了。可对于宋柔而言,到底没有自己的骨rou,是一大遗憾,哪怕是个姑娘,她都以为是极好的。她这么一说,薛云卉就明白了,这于其说是找她算命的,不去说是求子的。薛云卉看了看知府夫人的面相,见她下巴圆润、耳垂厚实、嘴丰且艳、眉长而密,实打实的福相,这样的人定然有子女缘,不仅如此,且看她双眉长短不一,左眉略长一点,又兼臀胯颇宽,还是个宜男之相。单就面相而言,知府夫人全不必如此忧虑的。薛云卉张口欲回,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掐指算了起来,算着算着又皱了眉头,嘴里念叨了几句知府夫人听不懂的话,手指掐了半天,才突然露了恍然的表情。知府夫人见她飘忽变幻的表情,心里直打鼓,不由问道:“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她眼巴巴地望着薛云卉,薛云卉这才敛了面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悠悠道:“贫道观夫人面相,乃是宜男之相,方才掐指算了,合该今岁便能得子。”知府夫人闻言大喜过望,她也是看过旁的道士的,也说她是宜男之相,可敢说到哪年得子这个份上的,还真没有。“道长的意思,我今年便能怀上一子?!”薛云卉却摇了头,“非也。”知府夫人愣住了,一脸的笑未来得及展开,便僵在了脸上,“道长这是何意?”“夫人今岁应能产下一子,而不仅是怀上。”“可如今都五月了,我仍未有身孕,又如何能今岁生子?”知府夫人疑惑不已。薛云卉却一脸沉稳,“这正是贫道掐算,对不上之处。”她说着,见知府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同她解释起来。“正因不符,所以贫道反复算了,陡然发现是有一异处,阻挡了夫人怀孕之运道,所以导致夫人错过了这于生子最有利的一年。”知府夫人大惊,“是何处?道长可有法治?我以后可还有机会怀上?”她紧张起来,薛云卉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