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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腰上。荣桀的手很大也很热,带着让人着迷的力度,稳稳贴在她的腰腹上。不多一会儿,她就觉得肚子里舒服起来。荣桀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听着她的动静,听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便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这才小声呼了口热气。荣桀翻身盯着她的后脑勺发了会儿呆,然后便调整姿势把她整个人圈紧怀里。他温柔的手掌暖暖护着她,叫她睡得舒服一些。一夜安眠。颜青画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穿进窗棱,点亮了一整个白日。她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荣桀依旧给她暖着肚子,姿势都没变过。“荣桀,”她小声叫他,“不早了,该起来了。”他们今日还有许多事,实在不好再躺下去了。荣桀动了动眼睛,似是要清醒。颜青画认真盯着他的脸看。难怪以前叶向北说有许多姑娘家哭着喊着要嫁与他,这人实在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一个大男人,脸蛋好看就算了,就连睫毛都很长,他动眼睛的时候,睫毛也跟着忽闪忽闪的,漂亮极了。颜青画心里头有些痒痒。她想伸手摸摸那小黑扇子,却不料荣桀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眸是很深邃的墨色,认真看着人的时候,似有万千星光氤氲在眼中,越发显得神采飞扬。“早。”他还有些迷糊,下意识问了早。颜青画不明就里红了脸,她别开眼睛,轻轻推了他一把:“不早了,快点起来,省得叫弟兄们等。”这几日往奉金赶,路上荣桀一直紧绷着精神,今日终于进了城,晚上便睡得沉了些,这会儿还未完全醒来。就算他们这一行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也经不住这世道乱,尤其是荒年过后,人命不如一口粮食值钱。前几日晚上荣桀都没睡踏实,到了奉金才能喘口气。荣桀坐起身来,披上外袍下了地,他换好鞋子,转身就见颜青画进了小隔间。时隔四年,颜青画又来了月事。她呆呆盯着月事带上的血色瞧了瞧,伸手摸了摸肚子。大概是因为荣桀昨天帮她暖身,她这会儿竟没特别难受,只是夏日里湿漉漉的不太舒服,但也只能如此了。她换了一条月事带,把昨日的这一条洗干净,红着脸出去同荣桀说:“我想晒晒衣裳。”客栈房间不大,若是外袍可以拿去楼顶晒,里衣之类的贴身衣物就只好晾在屋子里,窗边也已经备好了架子。荣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晒吧,我帮你把架子支上。”颜青画这会儿已经犹豫了半天,最好还是小声说:“你不许……不许看。”她等荣桀支起架子,便把她推出门去,忙活好这些事便逃也似地出了门,还细心上了锁。荣桀是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也舍不得叫她着急,便假装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很自然领着她去了一楼。今日天色极好,头顶太阳很大,却也偶有微风拂来,一行人带好斗笠便出了门,一路往西市行去。西市离南巷不算太远,他们也不想惊动旁人,便没有骑马。这年头走南闯北的商队其实不少,但骑矮脚马的真没那么多,昨日他们进城时就发现有些人悄悄打量他们,今日便只好步行。这季节来癸水实在有些较烦,不过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颜青画竟觉得比在屋子里躺着时要舒服些。还没到西市,就听到热闹声。拐到大路上,便仿佛一下回到人世间,身边不时有马儿小跑而过,也有商队驾着马车一路往西市驶去。西市比东城门刚进来那里人还要多些。他们跟着cao着各种方言的商客们走了进去,雷鸣和燕大哥就带着人往另一边赶,这一条街怎么也有十几家商行,他们得一家一家询问。荣桀和颜青画直接去了门口的第一家,开始忙起来。奉金是大城,来往商客很多,城里的商行一天要接待数十位南来北往的外地人,对他们问的问题也见怪不怪,能答的都会客气讲几句。棉花要到秋日才会丰收,现在买棉花的大多都是去年的沉棉,价格比新棉低很多,却不如新棉蓬松软和,做成衣裳会略有些硬。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倒也不是太讲究的时候。他们军中如今有将近三个旗,冬衣总要一人发一身,最少也要买两三百斤棉花回去,要不然还不够发军饷的。一个上午,他们就打听了玉米和棉花的价格,中午回了客栈,用完午膳便又坐到一起商议。“奉金去年的沉棉比云州和业康的都便宜四五钱,我们可以多买点回去。”荣桀最后总结。倒是雷鸣皱起道:“可棉花占地儿,实在也带不了那么多回去,我估摸着最多只能有二百多斤,这还没考虑玉米粮种。”马车本身有一定重量,再加上货物,单架马车最多也就只能拉到三百斤的货,货再多马儿就太吃力了。若是粮食,他们可以多买些回去,棉花就有些难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荣桀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倒是颜青画翻开手里的本子,出言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三个人一齐看向她,颜青画镇定道:“我记了一下这一路的米粮价格,咱们途中歇脚的小湾镇里玉米的价格跟西市的差不了太多,我们不如在这全买了棉花,等回去路上从小湾镇买上几百斤玉米,再买一架马车回去便是了。”荣桀眼睛一亮,他凑过去看,只见颜青画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了好几页的字,每个后面都记了数,这个荣桀看得懂,她应当是写的价格。颜青画见他们仨都在那点头,却有些迟疑,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外面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雷鸣站起身来,直接凑到门边:“何事?”外面是一把陌生的嗓子:“几位当家的,我们家老爷有请。”荣桀瞬间皱起眉头。第42章买卖几个人对视一眼,还是颜青画反应快,对荣桀做了个口型:“张。”荣桀立刻就懂了,他们早上在西市转了一天,也隐约听到有人说张家的事,但大多都只有只字片语,实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的人家。人人都讳莫如深,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雷鸣回头看荣桀,荣桀深吸口气,对他颔首示意。房门“吱吖”一声开了,外面等了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笑着冲屋里鞠躬,没往里走一步。“几位当家的,鄙姓张,是如意行张家的管事。”来者淡然一笑。“我们家老爷有请几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