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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食物、盐块和水都摆好,叫它们自由活动便是了。颜青画对这事相当上心,每天都要拉着荣桀跑去兔窝瞧,还用心做了笔记。他们只有不断总结经验,其他人才能少走冤枉路。当看到兔子会自己跑回窝舔盐块的时候,颜青画终于放下心来:“可算是养成了。”兔子虽然能生,但也容易生病,索性山里人养得仔细,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兔窝,最开始的这三十来只竟都养了下来。一晃便是小满,正好笋干都收好了,不忙的村民们便围坐在一起,用油纸仔细二两一包封好,等着商队出行时好拿去贩卖。颜青画总想着教荣桀写字,趁着这会儿有机会就非拉着他在包装用的红纸上写启越两个字,荣桀实在拧不过她,只好愁眉苦脸在地上划拉。“你啊,回头叫人知道你大字不识一个可怎么办,”颜青画叹了口气,“一说要学字就犯懒,这也不难啊。”荣桀那么大个人缩在地上,一声不吭听她数落。他其实相当聪明,无论是孟老先生还是颜青画教他的东西很快都能记住,只是不愿意读书这一点真是怎么说都没用。颜青画见实在说不动他,只好继续去写字了。她想着她们自己产的农货都是好东西,以后他们梧桐镇慢慢富足起来,总能做出各种各样的货品。一年多跑几次商,若是能打出口碑来,想必可以跟各地货商谈成长期合作。其实颜青画虽然读了这么多年书,学得好也学得快,打心底里却更喜欢听算盘响。来了启越山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变着花样琢磨怎么赚钱,荣桀一开始还心疼她,后来才明白这也是她的乐趣,心里头这才好受些。苦怕了的人,总是很努力想要过得更好,荣桀自己苦过,他很明白颜青画为何会如此。“咱们每一份都包上红纸,上面写着启越笋干,觉得好吃的百姓们就会记住咱们,明年再去卖说不得能更好卖呢。”颜青画越想越高兴,脸上笑容就没消下去过,跟在她身边的顾瑶兰也不由跟着笑:“青画真厉害。”围在一边的村民们也跟着点头,他们手下忙活不停,却没有一个人嫌烦。这位大嫂仿佛带着难得的好运,自从她来了山寨之后,他们的日子便越发好过起来。如今梧桐镇里再没有那贪官污吏欺凌百姓,大家都热火朝天为了明天的生活而努力。荣桀刚被颜青画念叨一通,憋了好半天才小声道:“被人仿了怎么办?”颜青画写字的手顿了顿,飘到天上的斗志一瞬间就落回地上,她瘪了瘪嘴,把笔放回桌上。旁边的翠婶见了,直埋怨荣桀:“怎么跟你媳妇说话呢?不知道帮忙还竟捣乱。”几个婶子嫂嫂也在边上一顿念叨,荣桀一愣,顿时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自从青画上了山,这些人更偏心她了呢?颜青画倒是没生气,她是真的觉得荣桀说的有道理,不过见大家伙儿这么护着自己,她心里头也很高兴,因此悄悄看了荣桀一眼,那小眼神别提多得意了。荣桀还要再说些什么,本应领着兄弟在山下耕地的雷鸣突然上了山。他到了荣桀跟前,弯腰同他低语几句。荣桀扔掉手里的小木棍,走过来大大方方牵起颜青画的手:“嫂嫂们忙,媳妇跟我出去一趟。”颜青画脸蛋微红,却没挣脱,她只匆忙跟顾瑶兰说继续包笋干,便跟在荣桀身后小跑着出了膳堂。路上,雷鸣愁眉苦脸道:“咱们镇子人口骤减,到了今岁已荒废五百亩地。”男人都被抓了壮丁,剩下的老弱妇孺没那么大力气,地就渐渐耕的少了,一年年下来大片大片无人种植,转眼便荒草丛生。许多人家都绝了户,大部分的荒地都成了无主之地,现在收归镇子所有。荣桀主事梧桐镇后,最cao心的就是农事。只要有人愿意开垦荒地,第一年上缴两倍农税,第二年便可过那地到自己名下,不再需要加税。若是商户想要开垦,则是以工抵税,可减免自家商税。荣桀需要粮食,需要银两,这些地换给老百姓养家糊口的粮食,一举两得。因此这小一个月来几乎有一半荒地都被开垦,到了五月将要开始种夏玉米时,雷鸣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他们种子是不够的。他没跟人说,自己回了山上,直接找了荣桀和颜青画。这段时间事多,就连冯思远也没关心过粮种问题,还是雷鸣细心,一发现便赶紧上来商议。等冯思远和邹凯也从地里回来,荣桀才皱眉又说了一遍。这事其实有点难办,他们督促着百姓开垦荒地,临了发现百姓们实在太过勤劳,种子竟然不够了。可工都出了,地也开了,不种显然是不行的。冯思远一听这事,面上跟着就白了,在众人里他年纪最大,也专管农事,这确实是他的过错。“这是我的错,我先给几位道个歉,”冯思远郑重道歉,“我不找借口也不为自己开脱,以后一定认真用心,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荣桀没安慰他,只肃着脸听。这是他们接管梧桐镇的第一年,务必不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冯思远面色依旧不好,却没有逃避责任,他继续道:“咱们去岁的玉米还有不少剩余,应该能有四五十亩地的量。地里人手有限,其实可以先种五十亩地,再兼种五十亩花生,这个我们去岁存了不少良种,应当是够用的。”山地花生个头大却不够甜,吃起来口感一般,适宜用作油料,今年他们原本想带出去换粮,现在只能用来救急了。叫冯思远这样拆开来细说,荣桀锁着的眉头便渐渐松开,没刚才那么焦急了。颜青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转头对冯思远道:“冯先生,最近镇子里确实事多,但农事多由您掌管,在我们这梧桐镇如今最是仰仗您的。”她这样一说,冯思远就更羞愧了,他没反驳,却是认真听了下去。他本就是个沉稳少言的性子,年纪又摆在这里,不可能跟其他当家的一样大大咧咧,所以这事出在他身上才最叫人难以置信。不过……颜青画话锋一转,却是安抚起来:“这事我跟大当家也是有错的。”她这会儿瞧着越发的严肃,一丁点笑模样都没有:“每年的良种、产量、各色粮食账簿我跟大当家其实都应该审查,最起码要做到心里有数。如今镇子的地可比山上多多了,再劳累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盯着,也是不应当的。”这事她其实早就想过,不过最近确实有些兴奋,便给忘了。镇子里的政事还有叶向北和几个原来的官吏盯着,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