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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起来,过了好半晌,方才吐出四个字:“任性!糊涂!”难道就不怕他就此夺权,拿了皇位吗?黎公公忙哭着脸道:“哎呀,傅公公您就先别骂了,快想想怎么办吧?”傅公公找到火折子,先将书信烧了,而后对黎公公道:“一定要瞒住陛下离宫的消息。将病情夸大,叫所有大臣不得觐见打扰陛下养病,所有事宜,写奏折上报。”黎公公想了片刻,忙问道:“那奏折谁批啊?时间一久,还是会被发现端倪。”傅公公实在忍不住心头的火气,重砸桌子一下,骂道:“这是分明要给我留个宦官把持朝政的骂名!”骂罢,傅公公对黎公公道:“陛下不在的这几日,我会代为处理。但是奏折上,须得是黎公公你的字迹,若是大臣问起,便已陛下养病,他口述你代写为由搪塞过去。”黎公公闻言,还能如何,只得叹着气,点头应下。于是,傅公公便也暂且留在了御乾宫,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两位合力,将叶适离宫的消息,死死掩盖在了御乾宫内,半点也没有走漏,一切运行,都好似叶适尚在皇宫之中。私底下,傅公公派出这些年一直跟随叶适走下来的心腹,以京城为中心,紧密的去寻找叶适的踪迹。而叶适这边,在榆阳县睡了一觉,上午便起身,吃过饭,而后写了一封书信,找到榆阳县衙门,亮出令牌,以陛下秘密钦差之名,命衙门里的人,送去给了京城内的元嘉。书信外封上写:三十日后打开。而里面只有两个字:姑苏。送完书信,叶适便接着赶路。就这般马不停蹄的赶了八日,这日傍晚,叶适终于到了离姑苏城不远的武陵郡。到了城门口,叶适拿出地图看了看,按这个速度,约莫再过个七八日,他就能到姑苏了。想着,叶适松了口气,唇角露出胜利在望的笑意。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起来接着赶路。他下了马,牵着马匹的缰绳,进了城门。武陵郡很热闹,街道上满是人流,有成群结队的总角小儿手里拿着风车,追逐着从眼前跑过,也有上了岁数的老叟,手里提着鸟笼子,在城里散步。有扛着糖葫芦边走边叫卖的皮肤黝黑的少年,也有担着两篮子野菜再卖的老妇人,一派的热闹繁华。许是快要见到她的缘故,叶适出来这么几日,今日才有些心情去留意百姓的生活。正在这时,他瞥见不远处,有一对年老的夫妇,妇人似乎是腿不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路。而她的丈夫,则耐心的牵着她的手,跟着妇人的脚步慢慢往前走,面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另一只手里提着菜篮子,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往远处而去。走到一处卖首饰的摊子前,他们二人停了下来,叶适一看,便知那些铁铜做的首饰并不值钱。但是老人却还是掏出几枚铜板,给自己夫人买了一个,亲手戴在了她的发簪上。饶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那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却高兴的像个孩子,手里拿着摊贩给的铜镜,不停的照来照去,时不时的还问问身边的老头子好不好看。叶适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唇角渐渐有了笑意,眼里满是向往与感动,这样的恩爱,他过去从未在父皇母后身上看到过。父皇三宫六院,母后常陪着幼小的他,即便父皇母后见了面,他们也是相敬如宾的模样。即便拥有滔天的富贵和权势,却得不到这么一份真心,何其可悲?叶适正看得专注,忽地,后背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这一撞,叫毫无防备的叶适,身子打了个趔趄,他站直后,忙去看是什么人撞了他。谁知,他目光刚落在那男子脸上,却听那男子指着他骂道:“怎么走路得?站在路中间挡人道儿吗?”叶适闻言,心头不由漫上一股火气,看着那人眼睛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好生站着,是你撞上来的?堂堂男儿,何必这般不讲理?”那男子闻言,当即面露凶色,伸手狠推叶适肩头一把,骂道:“说谁不讲理呢?啊?谁不讲理?知道爷是谁吗?”话音落,便又从四周涌上来四五个男子,团团将叶适围住,骂骂咧咧地一阵推推搡搡,推的叶适直犯迷糊,他长这么大,当真从没见过这种市井上的泼皮无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叶适急了,接着对最先撞他的那人,道:“你们够了吗?分明是你先撞得我,为何这般不讲道理?若是实在要讨个公道,随我去衙门。”一听衙门,仿佛是害怕了地,这一堆人方停下了推搡,那人指着叶适道:“别叫我再看见你。”说罢,一行人乌拉拉的散去,淹没进了人群里,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叶适平白被人这般恶心一番,委实也没了接着看百姓生活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整理了下被推搡弄乱的衣服,然后拉着马,便去找客栈。来到一家看着还算不错的客栈门口,叶适将马匹交给迎出来的小二,然后进了店里,来到柜台前,对掌柜的道:“一间上房,晚饭送到房间里。”掌柜的拿出账本记录一下,而后对叶适道:“住店十个铜板。”叶适点点头,伸手去摸钱袋。叶适面上神色不由一慌,忙低头去看,但见腰间空空如也,钱袋俨然不知去向。他忙看四周的地面,依然是什么也没有,他忙跑出店门,然而路上人来人往,就是没有他的钱袋。他忙拧眉回忆,想最后一次见到钱袋是什么时候。想了好半晌,叶适忽地反应过来,方才撞他的人,那一帮人对他一阵推搡,然而那么轻而易举的便没有再接着为难他。他这才明白,撞人吵架是假,趁混乱偷钱才是真。更叫叶适紧张的是,能证明他身份的私印,也在那个钱袋里。他站在店门处,拧眉想法子,直接拿令牌去官府,叫他们去找那几个人,然后将自己的银两和私印都追回来。念及此,他忙伸手摸令牌,然而,他这才发现,令牌也不见了。叶适陷入绝望,伸手盖住了眼睛,哎,黄金令牌,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时,身后传来掌柜的声音,但见他头伸出柜台外,朝着叶适张望,喊道:“客官,您还住不住店?”叶适回头看看那掌柜,只得赔笑道:“抱歉,我还有些事,先不住了。”说罢,叶适牵回自己的马,小二将缰绳递还给叶适,说道:“公子,方才我其实看见了,那伙人是城里有名的泼皮混混,他们的手段也就那些,城里人都知道防备,但是你们外乡人遇上,就自认倒霉吧。”叶适不由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