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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为条件,让何家答应她进门。她已快是老姑娘了,她再没有时间去等何家开那个口。苗娇钿是庶出,可她自小养在苗安厚的身边。她的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她是个可怜虫。她到现在婚事都还没着落,她知道祖父疼她。“祖父还说啦,他是不愿意参与党派之争的。这一不注意,可是就要搭上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我们虽说也是有着亲戚关系,但到底还没有亲到那个份上。”说这话的时候,苗娇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等着何顷回话。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表哥那么聪慧的一个人,肯定是能听懂的。☆、我爱你,你信不信这还真是伤脑筋。太有魅力了也当真不是什么好事。苗娇钿的意思,何顷自然是听懂了。可他能怎么回应呢?装傻吧!“娇娇,姨姥爷的顾虑我也是知道。现如今来人也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且静待。只是我也就一介平民,若是家人的安全真的受到宵小之辈的威胁,到时候也就只有走正常步骤报官了。毕竟打打杀杀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应付得了的。”“表哥,祖父也不是说不管这个事。”苗娇钿心下懊恼,她话里的重点是亲戚关系的亲密程度,这不就一句亲上加亲就解决了吗?怎么他倒理解成了他们是事不关己的姿态?要真是不想过问这个事,祖父也万不会同意让她前来。“娇娇,原也是我思虑的不够周全。这滩浑水,大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想着要去沾染呢?况且苗府上上下下也是好几十口人,哪能随便担那风险?”何顷这话说得竟是将两家的关系都抛开了。苗娇钿心里有些慌乱。他们两家虽不是至亲的关系,但这么多年还是处得很亲近。何家也不大会去求到苗安厚,也就是当初何顷开办学堂的时候,一些文书方面的请他行了点方便。不过那是造福乡邻的好事,苗安厚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这一次何顷托人带信寻求帮助,大概也是无奈之举。她的一番说辞怕是伤到他的自尊了。思及此,苗娇钿心里戚戚。“表哥,你这是要和我生分了吗?”言谈间竟带了点哭意。“娇娇,是你多想了。”何顷话说得很是客气,但其中的冷淡苗娇钿还是听得出来。苗娇钿狠了狠心,什么矜持、涵养通通顾不上了。“表哥,我的心思你是真不明白?我都快成老姑娘了,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偷偷的笑话我,说我是脸皮厚,肖想着不可能的人。是的,我就是一直都肖想着表哥。你没娶亲的时候,我想着。你娶了言婉,我想着。言婉没了,我想着。你娶了言青,我还想着。因为有表哥,我心里再是不能装下其他男子,或许我这一生就要如此孤独终老?”苗娇钿这一段话说得很是伤感,她看着何顷,眼泪滑落,满脸凄凉。何顷一时劝也不是,应也不是。她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给不出回应。他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如今情形却不是能把话说死的时候。这个亲戚关系还得维持下去,毕竟当真出了状况还是要指望知府大人。“娇娇,你跟了我始终是委屈,我自是不愿意你受委屈的。我们门第本就不太相当,况且我都是娶过两房娘子的人了,还带着个儿子。你还是个未婚配的姑娘,这对你不公平。”何顷把话说得很委婉。“不,表哥,没有不公平。”苗娇钿声泪俱下,果然他介意的是门第,他怕人说他高攀。“我愿意的,哪怕是进门为妾,我也甘愿。”苗娇钿从没有如此的卑微过,爱一个人本就卑微。何顷面上还是有一丝动容,可她的感情他注定只有辜负。苗娇钿的爱情是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他的处心积虑、费尽思量会不会是爱情的另一种模样?何顷突然有点明白。“娇娇,你今天从平遥郡赶着过来,车马劳顿,还是先歇息吧。”何顷直觉她这么哭哭啼啼的怕是没个完,还是先安抚着歇下。“表哥……”苗娇钿喊得哀怨。她这都没脸没皮的什么都摊开说了,他还是不愿意给个准话吗?“娇娇,这些事总是要从长计议的,现在这个情形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何家能一切安好还好说,若是不能,我怎么能让你跟着涉险?”何顷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苗娇钿心里一喜,他的意思是有可能吗?如果这次的事情能顺利的解决,那他们是不是就有可能?苗娇钿刚想开口问,何顷又接着说了一句。“姨姥爷的意思你也带到了,你明天就回苗府吧。现在何家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苗娇钿看着何顷,眼角眉梢都是情意。他担心她的安全。“表哥,我回去自会让祖父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你们都会没事的。”苗娇钿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门。看着房门复又关上。何顷手肘撑在书案上,手掌压着额头。头痛,这一次是连苗娇钿也一并利用了。他原来竟然如此不堪,连一个女子的倾慕都要算计。这欠下的债,以后怕是没办法偿还,他终要亏欠她。何顷在书房里待了很久才起身回房。秋意凉,天上没有月亮,园子里黑漆漆,更深露重。他的房间里还有一点亮光,是言青还在等着他吗?他加快了两步,他有太多需要保护的人。何顷摒开刚才对自己的厌弃,很多事情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世间本就没有两全法,他只是两相权衡,选了自己更在乎的。都是凡夫俗子,自私何罪?何顷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言青倚在床头。她两眼闭着,身上的衣裳还没有脱。他进门,她也没个反应,想来应该是等他等得睡着了。何顷心里生出一丝暖意。他对他的娘子其实没什么要求,能够偶尔有点口福,能够对他心生惦念,能够盼着他回屋就好。何顷轻脚轻手的走到床边,他想帮言青把衣裳脱了,扶她躺下,让她好好睡。他刚解开言青右衽上的系带,言青就惊醒了。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望着他,一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言青用手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快三更了,睡吧。”何顷说话轻柔,他还想继续帮言青宽衣解带。言青一瞬间揪住自己的领子,不让何顷再动作。她嚷嚷道:“你居然和苗娇钿说了这么久的话!为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好说的?她为什么又突然来了家里?她还在惦记你?”言青的问话又急又快。何顷暗笑,这才是小媳妇该有的吃醋的样子。“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怎么回答你啊?一个一个的来?”何顷语气里带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