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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哪当得起,连声应着,“我不提,她要是真想不起来,我不跟她提。”偶尔打电话过去,都是老太太在接。时夏越来越好了,身体精神都恢复了。只是忘了一些事情。开学那天,他托了好友带她去宿舍楼,远远看着,人没事,似乎圆润了一点儿,没那么瘦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终于,才放心了。-江余愣了好一会儿。“这个,真的看不出来。”时夏看起来正常的很,几乎没有反常的表现,所以也没人觉得不对劲过。那些年提起她父母的事,都是小心翼翼,委婉的不能再委婉了,时夏几乎没有回应过,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不想提,谁也不愿意再戳她伤口,自然也就不再在她面前说起。所以到现在,如果周政烁不说,他真不知道时夏忘了那么多事。“也是她上大学后,不常回来。”周政烁解释。江余点点头,“说起来,其实时夏还是变得挺多的。”只是经历过那么大的变故,所有人都觉得她性格改变也在情理之中。以至于,没人想过她是病了。“后来呢?去看过医生没有。”周政烁摇摇头,又点了头,“也不算没看过,我每年有带她去体检,也找了心理医生去问过,近距离观察过她,只是我怕搅乱她,没跟她讲过。”江余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短短一会儿,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叫人恍惚,又疲惫的很。感觉,真是不可思议。白子和黑子好半天没动,片刻后两人才又各自恢复,啪嗒一声脆响,落子。“慢慢来,以前是我的错,过分逃避了。”周政烁沉吟,“以后我陪着她,尽力了,结果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江余沉默片刻,很轻地笑了,“你喜欢时夏哪儿?”周政烁反问他,“你喜欢时夏哪儿?”江余歪着头想了想,“漂亮,善良,性格好,还有股子执拗劲儿,其实挺可爱。”末了又澄清,“我喜欢她是一回事,在一起是另一回事。你不用介意。”周政烁也笑了,“你太小瞧我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你呢,你喜欢时夏哪儿?”江余没放过他,反复追问。周政烁躲不过,如实答了,“其实说不上来,我见她第一面,印象并不是特别好,觉得挺娇气一小姑娘,被爸妈惯的有些任性,目光里都透着执拗。”其实并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后来种种,是她主动的多,他一直都很淡,清醒地审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清醒地,看着自己一颗心沉沦。然后失控。“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伤了心。出事后,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是个麻烦,甚至我自己也明白,可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周政烁回忆,“其实在一起不久,然后她家里就出事了,她也出事了,知情的人,都劝我,她家里就是一趟浑水,让我别掺和了。后来她失忆,朋友觉得松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省得分手说出来难堪,这样挺好。”他怎么想?并不觉得轻松,甚至有些沉重,一颗心堵着,喘不过气。记得在一起的点滴,记得她眉眼的笑意,记得她曾躺在他身边,闭着眼,大义凛然地说:“你来吧,反正我以后是要嫁给你的。”他挑着眉,“哦?嫁给谁?”她捶打他,“周政烁,你要气死我!”他就笑了,扬着声音说:“那哪能,气死你我以后娶谁去。”“哦?你要娶谁?”她学着他的语气,有样学样。他忍不住笑,“娶一只小猪。”“你小猪,你才是小猪!”……种种,挥之不去。想念她,疯了似的想她,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冲过去抱抱她,亲吻她,给她一点儿安慰和依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想把全世界都捧给她。”周政烁的脸上蒙着深重的笑意,“说不上喜欢她哪儿,就是觉得,没她我受不了。”-时夏和乔薇说了很久的话,出来的时候,已经近乎是晚饭的时候了。“去吃饭?”周政烁提议。四个人一路,去小南城。一家烧烤店。江余开车,乔薇坐在副驾上,时夏和周政烁在后面坐。乔薇和江余在聊天,乔薇职业病作祟,用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来问江余日常工作的内容。江余向来好脾气,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讲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门诊住院部两头跑……忙,有时候忙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走路都带风那种……前几天连做三个大手术,这台下来去那台,三十多个小时,没猝死真是万幸……没办法,都是紧急手术,伤患那么多,在岗不在岗的医生都叫回来了,人手不够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病人去死?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时夏记得自己那天也是坐在医院,急诊室外的长廊上,来来去去都是人,各种声音充斥在耳边,急切的,愤怒的,委屈的,不甘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很压抑,可她反而平静了下来。谁不曾咬着牙在黑暗里摸索,头顶那束光能不能照下来全凭运气。可能怎么办?停住不走了吗?万一没多远就是天光大亮呢!还是要往前走的,我们都要往前走。停步不前,跟死了有什么两样。她侧仰着头去看周政烁的时候,他正好低下头来,冲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发什么呆。”时夏扯了下唇角,握住他的手,“我在想,你的粉丝会不会用眼泪把我淹没。”他那么好,到底她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遇见他。黑暗里摸索着,找不到光亮的时候,是他握着她的手,默默陪着她往前走。有人陪着,哪怕找不到方向,也不会慌乱和无措。秦成昊已经把通稿发出去了,大约明天就会陆续有消息出来,一方面是澄清之前的绯闻,一方面是公开恋情。时夏之前已经曝光过了,现在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公开了也好。时夏其实很忐忑。“我其实挺害怕,有人骂你的,或者骂我。”时夏绞着手指。是很害怕,不被祝福。可转念想一想,连她自己都不敢祝福自己,谈一场可能没有将来的恋爱,于她来说是偷来的幸福,可对他来说,可能是一场残酷的折磨。她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尔后猛地抬了头,一脸苍白,“对了,我还没去见过叔叔和阿姨,消息出来,他们会不会生气?”虽说只是公开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