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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来了?”江余终于想起来,时夏在B市那边有个男朋友,这次回来,她情绪不是很好,江余还以为,她是失恋了,回来躲情伤呢!时夏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无论哪种,都不好解释,于是抿着唇,没说话。卧室门响了,吱呀一声。时夏扭过头去看周政烁,他一边理着领带,一边往这边走,最后在厨房门口站定,微微颔首,伸手对江余说:“你好,周政烁!”江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人眼熟,下意识伸手握上去,“你好,江余。”下一刻反应过来后,几乎无法开口说话,只看着周政烁,有那么点不可思议的感觉。最后看了看时夏,“不……介绍一下吗?”时夏总觉得,命运是个神奇的东西。她总在给人制造惊喜,或者说……惊吓?她和他在一起两年,除了偶尔一起吃饭睡觉,住在一间房子里,对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依旧是一个人写稿子,稿子被毙,稿子被录用,一团忙乱,她做电视编剧,做编剧助理,扯大纲,写分集,开无穷无尽的会议,她忙起来的时候和他差不多的工作量,两个人几乎没有见过对方的朋友,也不参与对方的生活。可才短短的几天,好像天翻地覆的改变。没想到两个人分手后,却闹得人尽皆知。比如绯闻,比如现在。丝丝缕缕牵扯在一起,快要分不清彼此了。江余对时夏来说,是邻居家的哥哥,是从小就会照顾她的同辈,和亲哥哥无异。是亲人。亲人是一个人在成年后学会报喜不报忧的存在,是一旦知会就会让事情变得无比郑重的人。时夏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周政烁,因为觉得,并不是会得到人祝福的关系,所以不应该让家人知道。可是就在现在,时夏感受到命运抛给的难题。让人无法抗拒,更无法接受。所以到底该怎么回答?时夏现在觉得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毕竟周政烁是从她卧室里出来的,她还从阳台拿了他的裤子过去。她突然有点儿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带他回来。周政烁倒是喜闻乐见,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生活,这是他此行的目的,所以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微笑,对江余说:“她呀,你应该了解,虽然是做编剧,但一紧张就词穷,就别为难她了。”江余顿时笑了,“那倒是,我们坐。——夏夏,早餐好了吧?”时夏这才从无比纠结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点头说:“好了,稍微等一下。”她懦弱,所以逃避了,她选择不回答,就让江余误会好了。她把早餐端去餐桌,然后摆好,坐下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周政烁和江余已经聊了起来。话题从演员的日常工作到医生的排班规则无缝对接。江余问:“做演员应该是很辛苦吧?”周政烁给面包涂上黄油,歪头思量片刻,“其实还好,这两年在尝试减少工作量。”“为什么?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大啊。”江余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总觉得年轻就要多拼,将来才不至于太辛苦。周政烁轻笑了声,看了时夏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回去,“和年纪没关系,只是不想工作占据全部精力,想多腾点儿时间,陪陪家人。”江余也看了时夏一眼,了然道:“哦~明白。”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我隔日更,一章四千?第14章我想我认识它雨越下越大,从滴滴答答到淅淅沥沥再到噼里啪啦。江余接了个电话告辞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暗沉如夜,雨势凶猛,狂风挟卷着暴雨,抽打得街道两旁的枝叶左右摇摆,碎枝碎叶堆了一地,被水淹没的柏油路上黄黄绿绿,一片狼藉。仿佛雨已经下了几天几夜似的,其实不过是一个早饭的时间。时夏也没办法留他等雨停,虽然今天他休息,可听电话应该是医院打来的,似乎是有比较严重的车祸,救护车已经出去,科室休息的医生都要召回去等着抢救。他几乎要立马赶过去,一刻都不敢耽误。他匆匆拿了外套就冲了出去,时夏跟出去,只来得及把伞塞到他怀里,“路上小心点儿。”江余钻进停靠在路边的车里,摇下车窗冲她摆手,“回去吧!别淋湿了。哪天带小周去家里坐坐,我爸妈挺cao心你的。”时夏点点头,“嗯”了一声。搞不懂这两个人怎么才吃了一顿早餐的功夫,就熟到叫小周了。时夏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一只猫从旁边一辆车底下钻出来,冲她喵了一声。雨那么大,它无处躲藏似的,可怜兮兮地缩在车下面,雨水在路上肆虐,溅了它满身的泥水,时夏定睛去看它,试探地对它“喵”了声。猫咪畏畏缩缩的,好像害怕这瓢泼大雨,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无法挣脱,可突然冲着时夏就跑了过来,冒着雨。然后跑过来,脑袋顶着她的小腿,一下一下热情地摩挲着。饿了吗?时夏看得心疼,只好弯腰把它抱了起来。也顾不上它满身雨水,又湿又脏。时夏走回去,抖抖雨伞上的雨水,然后侧身进门,一只手始终把猫搂在怀里,它也不挣扎,只是有些胆怯地转着眼珠,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乖啊,到家了,我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时夏轻声哄着它,像哄小孩子一样。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周政烁在洗碗,他个子高,洗碗池又矮,他只能微微弯着腰站在那里,白炽灯的光线穿过他的面庞在他侧边勾了一圈阴影,时夏恍惚觉得自己看错了。仿佛下一刻都有导演出来,然后喊一声“卡!”或者等女主角出场,轻轻靠近他,然后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撒娇似的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辛苦啦!”他就是有这种魅力,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都能衬托出一种奇特的质感,让人觉得按下快门,就是一张光影绝佳的画报。时夏站得久了,猫都不乐意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委屈的呜咽。时夏赶紧开了冰箱,找鱼干给它吃。她把它放在地板上,拿了小盘子把食物盛在里面。它埋头大口咀嚼,似乎真的是饿坏了。时夏放下心来,没有再去看猫咪,起身想要帮周政烁洗碗。她实在觉得他和这种事情不搭。可直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着红。他只是觉得恍惚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抱着猫在屋子里到处走,那画面刻在脑海里,再回忆的时候,依旧鲜活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