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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有笑声,转头一看,锦瑟笑嘻嘻的过来:“恭喜良娣贺喜良娣!我可是来讨良娣的喜糖的!”唐蕊白了她一眼,笑道:“就你一张嘴碎,哪里来的喜糖?”锦瑟捂嘴笑道:“我的眼光可是准?我早说过,殿下待你不同,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哩!”唐蕊一笑,道:“我看你不是来贺喜我的,却是来讨封赏的。我成婚之后,这总掌事之职少不得落到你的头上。”锦瑟乐滋滋的笑:“这就是跟对老大的好处。”“你呀!”她一根手指头摁在锦瑟的脑门上,“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这差事重要,得办好了,若是有差池,我也是不讲情面的。”锦瑟忙道:“属下必定尽忠职守,死而后已。”“你这说的,谁又要你生啊死的。”唐蕊笑嗔。两人正说笑着,外头巧香进来道:“太子传话过来,请掌事戌时去芙蓉园。”唐蕊点头。锦瑟在一旁促狭的笑:“真是一刻都离不了呢。”唐蕊要打她,她笑着逃出了院子去。唐蕊进屋时,又有人送来一个锦盒,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的是一件艳若云霞的锦衣,她看着惊叹了半晌,她穿衣一般素淡,从未穿过这样艳丽的衣裳。她认得这料子,是宫廷里最贵的烟罗纱,轻巧如云,仔细看,细致的用金线绣着无数的金牡丹,又有银线绣的兰花锦雀,做工繁复精致无比。她换上了这身衣衫,巧香进来时禁不住惊叹:“掌事换上这衣裳可真美啊!不如奴婢替掌事盘个惊鸿髻,才配的上这一身华服呢!”唐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让巧香替她盘了惊鸿髻,插了红玉簪,又簪了几朵芙蓉园里才来的几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花。东宫芙蓉园的木芙蓉不同于别处,乃是西域来的品种,不止花开艳丽树木高大,而且花期从五月至八月,尤其的长。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芙蓉遍园美不胜收了。唐蕊想着太子大约是想叫她一起逛园子,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怎么逛园子,逛个园子还要换衣裳?也是稀奇。巧香送她到芙蓉园口却不往里头走了,笑吟吟的说:“殿下大约是已经等着姑娘了,姑娘快进去吧!”唐蕊脸上一红,再转头那丫头已经不见了人影。她提着琉璃羊角灯沿着石子小道往里走,只见两边果然草木扶疏花开如云,虽然看不清楚,但花香传来沁人心脾。她正狐疑,太子人在哪儿呢?只听得一声清脆动听的笛声传到耳畔,她心中砰的一动,脚步便沿着那笛声往树林里走去了。那笛声时起时佛,盘旋于耳,撩人于心。她越往里走,花香越是浓郁,抬头时,看到六角亭中,那人立在亭中,四面大红灯笼,淡红的光芒映在那人如玉的脸庞上,尤为惑人。她呆呆望着他,只见他头束金冠,身着大红绣金蟒锦衣,目光如墨,斯人如玉。倘若不知道的,真以为自己遇上了神仙。她从未见过他穿大红,想不到他穿这一身衣裳竟是这么好看。笛声嘎然而止,他搁下了玉笛,对她伸出了手。唐蕊感觉到自己一颗心开始加速跳动起来,不由自主的上前,伸手,指尖相触时,仿佛酥麻如电般的感觉传入她的心窝。他下了阶梯,攥着她的玉手,拉她在身畔,低声道:“真美。”唐蕊红了脸,似乎察觉到今日的见面有些不同寻常,她问:“殿下这是?”“看你身后。”唐蕊转过身去,骤然间,满园灯光亮起,偌大的芙蓉园中,一刹那间,亮起了无数盏大红色的灯笼,灯笼挂在树枝上映着满树芙蓉花,眼前仿佛呈现一片锦绣红云,绯丽绚烂无比。她惊得张开了嘴,手里的羊角琉璃灯落到地上,骨碌碌滚落在草丛中。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因为在夹子上,所以更新会晚点。☆、合卺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更想不到太子会为她耗费这般人力物力准备如此美景。清风吹过,粉色花瓣如落雨,飘飘洒洒落在她的发上、衣上。“喜欢吗?”他执着她的指尖问。唐蕊点点头,眼眶里氤氲着泪意。她长这么大,除了祖母,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待她这么好。“来。”他拉着她上了台阶,中间一只紫檀木小几,两边铺着金丝软垫。太子拉着她一起对桌而坐,桌上准备了一壶美酒和下酒的点心。清冽的酒液如流线般倒在青瓷盏中,司徒珏将酒杯递到她的跟前。唐蕊有些不解,迷惑问:“今日殿下这是为何?”他殷红唇角微扬,不做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酒杯,“同饮一杯。”她抬眼,看向他如黑琉璃般的眼眸,端起了酒杯,轻轻一碰,喝下了这杯酒。酒香扑鼻入口圆润,该是去岁酿的青梅酒。满院芙蓉,随风轻舞,红灯摇曳氤氲花香,如梦似幻。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们的婚事是在什么日子?”他问。“十五日之后,父亲挑的黄道吉日。”她答。“那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唐蕊歪头看他。“十五日之后是太子和唐家嫡女的婚期,而今日,是十三和小蕊儿的婚期。”唐蕊心口砰然一动,惊诧的望着他。十三和小蕊儿的婚期?她紧紧攥着双手,眼眶渐渐浮出泪意,是啊,他们不仅仅是现世的太子和唐家嫡女,还是前世的十三和小蕊儿。他握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一身大红色的霞衣上,轻声道:“十五日之后,你入门是太子的良娣,而今日,你是我的妻子。”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嫁入东宫,除了太子妃,其他人全都不能穿大红色霞帔,而今日,她身上穿着的正是大红色的锦衣。他伸出手指,抹过她眼角的泪,道:“别哭,今儿是好日子。”“嗯。”她含着泪应声。再次倒了两杯酒,他轻笑:“这次喝个合卺酒。”女孩脸上浮起粉红色,垂下了头。但是当他举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拿起了酒杯,两人交臂,喝下了这杯合卺酒。她心跳如雷,心里思度着,那……那晚间是怎么样……一想到那,便止不住脸红如柿,加上饮酒,双颊越发烫的跟火烧似的。她抚了抚脸颊,不想叫他看出来。“我们乘船游一游。”这提议让她摆脱了暂时的尴尬和害怕。她连忙点头,司徒珏轻轻一笑,哪里还能看不出这丫头的脑袋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