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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轻声打了个喷嚏。蓝漪脸色瞬变,迅速扯来棉被将她裹个严实:“我去唤大夫。”“等等。”花小术连忙拉住蓝漪的袖子。只是一个无心的动作,蓝漪背脊僵住,明显得花小术清晰看得分明,她悻悻地松开袖子:“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冷,换身衣裳暖起来就好了。”“我帮你拿。”蓝漪没有回头,虎头虎脑跑去找衣柜,哪知一掀开柜门,脸颊耳根整片泛红。花小术见他傻在原地,下榻上前一看,这才发现丫鬟不知何时替她折叠整理,里边不仅放着外裳,摆在最上面的还有几件女子较为私|密的里衫内衣……这回连花小术都有些招架不住,匆匆阖上柜门,把人推回去,自己埋头找换穿的衣服。待她换了身衣裳出来,蓝漪已经拿着纱布和药跑回来,是昨天徐太医来复诊时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所用的。他稍稍自方才的窘迫中缓和过来,搬了张矮杌坐在榻前:“我给你换药。”花小术默默点头,任蓝漪伸手给她换药。他的动作很轻柔,指腹的摩挲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令花小术阖上眼睛、昏昏欲睡。这些天除了太医之外,换药的事都是蓝漪一手包办。他一向很喜欢肌|肤之亲,但却从来不会逾越过度,就像稍微用力就会碰碎了他的心中至宝,他总是小心翼翼、无比克制。一旦逾越过这个度,就说明蓝漪生气了。气得冲晕了头,气得控制不住自己。包扎伤口的动作有所停顿,花小术感受到那双手渐渐抽离,她睁开双眼,在对上蓝漪那双眼的时候似乎看见什么一闪而过。蓝漪垂下眼睫,薄唇轻抿:“你别害怕。”“……别害怕我。”花小术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按住他颓然收回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方才她没留意,这时才注意到蓝漪的手指关节青紫一片,表面淤肿得很厉害,还有擦伤的血皮,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指弯曲困难,看起来应该是骨折了。若非花小术提起,蓝漪根本不会留意。他像是才发现到自己手上的伤,迟来的疼痛刺刺麻麻,渐渐传达神经。见他一脸茫然,花小术简直无语,她匆忙跑去门外唤了声,无处不在的楠木自樟树跳下,怀里抱着个早有准备的药箱……待楠木离开之后,屋里诞生了一枚全新的伤患。两名伤患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花小术瞅着那只包成粽子的手:“疼吗?”“不疼。”蓝漪语气淡淡,就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手一样。花小术眼角一抽:“我看着疼。”闻言,蓝漪皱眉盯着自己的粽子手,苦大仇深的模样大有要剁了它的冲动。花小术赶紧护住他的手:“我是说我看了心疼。”蓝漪眉梢微颤,低头不说话,只是潋滟的眸色说不尽的缱绻情浓。花小术默了许久,才重新接上适才蓝漪的那番话:“你知道我会害怕,为什么还要动不动就说打说杀?”蓝漪神情凝滞,面上露出不甘之色:“那个人碰了你。”花小术无奈道:“你也听见了,那是位姑娘。”“可是她想带走你!”蓝漪声音扬高,含着无限怨念:“那个女人目的不纯,她将你带出漪澜居,她根本就别有用心……”“我知道。”花小术打断他:“她说她是为了弟弟而来,而她的弟弟正是那日在名品斋与我们发生冲突的怀阳侯世子薛浔。”花小术心中喟叹:“你老实告诉我,薛浔是不是在你手里?”第13章我想抱一抱你早年也曾有人说,蓝家老三不过是倚仗蓝家权势,背后还有皇帝撑腰,是以能够那么嚣张放肆、张狂无忌。其实很多达官贵胄皇亲贵戚避而远之,绝不仅仅因为怕了他的权势背景,而是怕了他那不怕死不要命的疯颠性子。都说蓝漪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他做事根本不计后果,什么人都敢得罪、什么人都敢动,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戚。传闻称蓝漪曾经杀了人,而这个被杀之人身份比之怀阳侯只高不低。“……薛浔?”蓝漪低念这个名字,倏而露出笑颜:“你放心,他还没死。”“……”你这么说谁还能放心?花小术紧张道:“你真的抓了他?他可是侯世子,听说怀阳侯已经入宫奏请圣上,万一陛下追究起来怎么办?”花小术可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经见过圣上龙颜。不愿透露姓名的那位真龙天子自从一不留神把薛小郡主给吓晕之后,就被自家小舅子以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不许张扬身份,生怕一不小心把小术也吓坏了。蓝漪垂首沉默,声音一轻:“你很担心?”“难道我不该担心吗?”花小术简直没好气,她颦蹙眉头,神色不安:“你与浔世子本无过节,是非争端也与蓝家毫无干系,万一圣上真的怪罪下来,你和蓝家就是因我无辜受累,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不管外面的传闻是真是假,不管皇帝对蓝家是真心还是捧杀,花小术不想让这件事成为蓝漪的过失,不想给蓝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蓝漪盯着她,轻声又问:“你担心我?”花小术一愣,细看蓝漪,他抿紧薄唇,面上看不见特别紧张,但下颚微颤,像是绷得很紧很紧……她这才明白过来蓝漪口中两个‘担心’前后所包含的试探意味其实并不相同,似乎彼此的关注点一直都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面对蓝漪充满期许的目光,花小术有些莫可奈何:“……当然会担心你啊。”蓝漪面色稍霁,这一刻眸底含着柔色的光:“没关系,不会有事的。”花小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蓝漪怎么能够这般笃定不会有事。转念想想,适才霓jiejie面对薛滢也是这般神情自若,府上众人亦不惊慌,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在花小术这里暂时无解。毕竟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皇帝姐夫就在现场这件事谁也没告诉她,而这一刻的蓝漪还沉浸在‘备受关怀’的温暖之中,难以自拔。花小术不得不言归正传:“无论怀阳侯世子是对是错,都不应该由你来私自决断,而该交由官府亲自处置。如今他的家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看那位宁阳郡主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今日她敢这么潜进府来救人,他朝未必不敢做出更大胆的事。”她顿了顿,温声劝说:“左右我已无甚大碍,不如你就把人放了吧?”蓝漪容色稍敛,双目凝聚森冷的光:“他伤得你这么重,我不会放过他的。”见他不肯听劝,花小术没奈何只能使出杀手锏:“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可不会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