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不得也只好勉为其难一次,尝尝女人破瓜滋味,再送她下地府。”室内再次沉寂下来,响着高高低低的呼吸,悠长沉厚的烟杀的,平静舒缓的是浑然不知自己命运刹那被人决定的孟扶摇的,急促不安的是面临抉择的燕惊尘的。“老夫耐性有限,给你半柱香时辰决定。”烟杀一拂袖,紫铜香炉里刚燃起的香被齐齐截去一半。地窖里气息沉闷,烟杀身侧缭绕的烟气更让他看来幽深如鬼魅,他冷笑负手而立,每一口气息呼出,室内光影便动荡一分。香柱烟气三行,细小的红光在香炉中明灭,像诡秘眨着的鬼眼。燕惊尘跪在地下,手指紧紧抠着青砖地,瞪着那半截香,满头汗珠滚滚而落,滴落在地上,噼啪有声。香柱渐短,烟杀冷笑愈烈。燕惊尘突然一咬牙,霍然从地上爬起,直直向孟扶摇行去。烟杀露出满意的笑意,他退后一步,跷着二郎腿坐了下来,一副打算欣赏活春宫的模样。燕惊尘在床前停住,慢慢的俯低身子,眼前少女虽经易容依然看得出轮廓秀致的容颜,平静而安详,胸部起伏气息微微,似在做着一个波澜不惊意韵优美的好梦。燕惊尘深深的看着她,像看着一场隔着水晶屏障的无缘参与的盛宴,又或是笔笔盛世风流令人徒自向往的古人画卷。美丽,炫目,令人无限憧憬却又永远无法接近。他沉默着,慢慢摩挲过孟扶摇脸庞,颈项,手腕……身后烟杀突然冷冷道,“你打算摸她到天亮吗?”燕惊尘手僵了僵,直起身子,开始脱衣。烟杀含着笑意看着,欣赏着爱徒渐渐剥离的优美身体,欣赏着那些凝练而有力的线条。然而他的笑意突然在唇间凝结,怒喝一声,“小心!”一蹿而起,指尖烟光一展!“轰!”床上,一直睡得安详的孟扶摇突然跳起,头一抬怒火爆射,被锁在床柱上的那只手腕大力一抡!床柱和半个床头竟被巨力生生拔起,携着剧烈呼啸的风声和决不犹疑的杀气,霍地挥出!“砰——”“咝——”她床柱挥出的刹那,烟杀的指风也到了,两道劲道轰然相撞,又是一声大响,腰粗的床柱粉碎,木屑粉尘溅起人高,簌簌的飞在尘灰中,再落了人满脸。正在床前脱衣的燕惊尘,正在两股巨大力量的交接点,一个要杀,一个要救,猝不及防之下他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便倒。孟扶摇跳起,手中已经脱离了床柱的锁链还系在手腕上,她二话不说,锁链一甩银光一闪,当头就对燕惊尘天灵盖抽下。烟杀却已到了近前,一探爪便将昏迷的燕惊尘抓回,向后一抛,身子一飘,已经拦在了孟扶摇身前。孟扶摇站在床上,甩着手中锁链,冷冷道,“妈的,一对恶心男人!”烟杀幽深的蛇眸盯着她,眼底一阵青光明灭,声音更冷的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孟扶摇跨下床,一伸手抓过自己的匕首,掂在掌中,道,“烟杀是吧?实在浪费这么有意境的名字。你应该叫阉杀。”“娃儿胆大,”烟杀还是那难听的桀桀笑声,“给你全尸。”“老狗猥琐,”孟扶摇也笑,“乱刀分尸。”两人都在笑,笑着笑着,突然便撞到一起!一道烟,一道狂风!烟杀的身形便是一道微黄的烟带,在灯火黝黯的地窖里迤逦飘摇,看似柔若无物不动声色,然而那烟带所经之处,桌椅无声分裂,帐幔散为碎屑,连墙面上的灰泥都在不住剥落,可以想见,如果那道烟光卷近人身,又将是何等的伤害。而烟杀连手臂都不需动,只需呼吸控制,便可将那烟带如臂使指,其灵动之处,又上一层。孟扶摇的身形却是一道风,来势凶猛而又暗劲深藏的大风,还有什么能吹散浓密的烟气?那就是风!她冲过来的样子似是要将自己连头带脚都扑入烟杀的杀着,卷起的风不仅将那些灰泥都再次吹散,甚至连桌椅都翻了个滚,由于冲速过快,她的靴跟在地面摩擦出了一长声“吱——”,声音未尽她已经到了烟雾后的烟杀眼前。刀光一闪,黑而亮,九天之上层云之间的闪电,直捅烟杀胸膛。烟杀“咦”了一声,道,“你是大风的——”他话说到一半,孟扶摇匕首一抖,银辉一亮,满室里突然一亮,仿佛新生了一轮明月,尽是那温存而柔和的月光。烟杀的眼睛瞪大了,嘎声道,“你是月魄的——”他连惊两次,立即醒觉孟扶摇匕首快得超出他的想象,刹那间已经奔至眼前,赶紧闪身一避,却听“哧啦”一声,前胸衣服已经划开一道长长裂口,随即听见孟扶摇大笑,笑声里她毫不停留,一扭身再次闪电一退,掠至燕惊尘那里,手中锁链一甩又是一模一样的一抽。烟杀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过去,不明白孟扶摇怎么突然对战中又想起要杀燕惊尘,下意识就掠过去,谁知孟扶摇那完全是虚招,算准他宝贝这个徒弟,必定来救,锁链一甩脱手飞出,那银光的轨迹尚自在燕惊尘身前挪移,她人已经奔到了地窖口。和烟杀这变态硬拼什么,赶紧逃先。她刚才奔到燕惊尘那里时,顺手撒了点无关紧要的粉末,是元宝大人最近迷上的一种花粉,该大人最近迷恋香薰,时常将自己熏得香气袭人,还留了点在孟扶摇袖子里,此时孟扶摇来不及从怀里掏其余毒药,人在半空便已将袖子撕开,粉末飘扬洒了燕惊尘一身。烟杀奔过来,看见粉末脸色一变,急忙去把燕惊尘的脉,孟扶摇趁这机会,一抬腿冲出地窖,两下踢死守在窖口的玄元宗门下,直直冲了出去。这一冲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鼻端嗅到的是浓而贵气的牡丹香气,额头擦到的滑润而细腻的明光软缎。真是人生处处有相逢。孟扶摇人还埋在人家香气馥郁的怀中,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剑。黑光一亮即没。“哧”鲜血飘带般溅开,在夜色中飞扬出去。裴瑗扶着肋下,踉跄的退了出去,红衣上鲜血尽染。孟扶摇却可惜的摇摇头,靠,裴瑗果然进境了,这种猝不及防状态下,还能刹那扭身避开要害,白瞎了自己抽冷子的这一剑。她一击未杀,毫不停留,身子一个起落间已经踩着裴瑗头顶,直直越过后院,越墙而出。她这一连串的暴起、伤人、战烟杀、偷袭燕惊尘、寻隙逃出地窖、撞裴瑗出手不中又逃,快得几乎像是同一时间发生,也就是寻常人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她已经从恒王府别业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