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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将来的前程,断越不过你去。”

赵焯心知母亲说的是实情,本朝太祖脾气古怪,威望又高,因此定下了许多与前朝不同的规矩,这功臣之后想要出仕必须先经过考试就是一例,以长兄的本事,这考试还真未必能过,即使考过了,也无法得占高位,到时候他虽贵为建南侯,也不过是徒有虚衔罢了,等自己得了进士功名,入朝为官,他还敢象今天这般对自己无礼么?

赵焯心绪一定,就开始回头安抚妻子了。米氏原是个温婉大方的性情,只是一时不忿,才会有所失态,如今也渐渐冷静下来。张氏就告诉他们:“我前些日子就叫人在鼓楼大街一带买下了一处宅子,三进三出,足够我们一家子住了。这些天卢妈就在那边收拾,一些细软也早已搬了过去。等新侯爷把焯儿分得的田契和银子送过来,我们就动身吧。”

赵焯与米氏听了,都觉得欢喜,齐齐点头:“母亲想得周到。”

长房那头只怕还不知道宅子的事呢,这几日之内就搬过去,倒也干净利落。

赵琇又露出了无齿的灿烂笑容,努力逗着长辈们的欢心,这笑容十分真心,因为她已经在想象未来的幸福日子了。

忽如其来的客人打散了她的美梦,丫环秋叶在门外禀报:“玦大奶奶来了。”张氏、赵焯与米氏都很吃惊。虽是侄儿媳妇,到底是年轻女眷,赵焯马上进了卧室回避,米氏怕孩子吵闹,抱着女儿去了东屋,张氏便命人请蒋氏进来,跟前只留下春草侍候着。春草低着头,犹犹豫豫地站到了张氏身后。

赵玦之妻蒋氏进来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婆婆行了礼。她面色透着苍白,神情也十分疲倦,显然是这几日照看生病的儿子累着了。张氏问了,得知泽哥儿已经痊愈,便安慰她:“孩子没事就好,往后不可再大意了。”

蒋氏柔声应着,又道:“孙儿媳妇刚刚才听说,分家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她悄悄瞥了站在张氏身后的春草一眼。

春草忽然打了个冷战。

第六章怪事连连

更新时间2014-3-420:04:31字数:3303

分家的事自然是定下来了,建南侯夫妻做主,只知会了儿子一声,压根儿就不认为需要跟儿媳打招呼,况且她还在自家院子里照看生病的儿子呢,孩子刚刚有了好转,可以解决院子里的封锁了,她就听说了分家的事,连口气都来不及歇,忙忙赶了过来。

蒋氏又悄悄看了春草一眼,心里焦急。她清楚,以太婆婆张氏的性情,既然不打算继续在分家之事上纠缠,大概这几日就要搬走了,身边侍候的人自然也要跟着离开,过后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不过万幸的是,看张氏神色正常,显然还不知道什么消息。

她开始哽咽着掉眼泪:“这样实在是不应该的,我听着都觉得脸红,咱们这样的人家,再大的恩怨也越不过一个‘礼’字,只是我做晚辈的,实在不好说什么,还望老夫人别怪我不敢说一句公道话。”

张氏见多了继子继媳的刻薄嘴脸,今日听了这便宜孙媳妇的话,心里倒是好过了许多,脸色也缓和了:“罢了,你也有你的难处,我怎能怪你?你且好好过日子吧,今后这府里做主的可就是新侯爷了,他是个孝顺生母的,还不知会闹什么笑话呢,可有得你受的。”

蒋氏心中更加郁卒,这何尝不是她心里的想法?不过如今钱老姨奶奶被流言吓得病倒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作不了怪,等她好了,再放一回流言,她也就老实了。

不过那事儿算不了什么,眼前的春草才是大问题。

蒋氏又扮了一回可怜:“我们做小辈的,除了敬着顺着长辈的心意,又能如何?想来老姨奶奶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我们大爷好歹也是她的骨rou。”然后就笑问:“老夫人打算什么时候搬?这搬家不是小事,总要有人手,夫人事忙,怕是顾不上的,孙儿媳妇倒还可以搭把手。”

张氏微笑点头:“放心,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一定开口。”

蒋氏应了,又再偷看了春草一眼,便起身告辞。她得去婆婆牛氏面前劝说一番,在解决春草之前,不能让张氏母子主仆离开侯府!

她一走,赵焯就从西屋里走了出来,米氏也抱着女儿重新回到婆婆身边,面带疑惑:“奇怪,她素日礼数虽然还算周到,但向来是个明哲保身的,从不插手我们两房之间的纷争,今儿怎么仗义执言起来?”

赵焯有些不以为然:“玦儿媳妇还不至于吧?这回原是大哥大嫂他们做得太过了,连小辈们瞧了,也觉得不象。”

张氏就教导媳妇:“无论她是否有别的想法,既然她来安抚,你也别胡乱猜疑人家,兴许她真是一番好意呢?她是正经官宦之家出来的女儿,与你大嫂娘家暴发户的作派不能比。”

米氏笑了,牛氏那小心眼儿不讲礼数的作派,还真是暴发户得很,他家原是前朝的叛逆,还败在清军手下,若不是残军人数挺多,太祖皇帝为了大局,将人招安了,哪里还有牛家的活路?既然本不是正路子出身的人家,做事没道理,也就不奇怪了,蒋家可没她那么胡来。

赵琇无语地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为蒋氏的怪异行径开脱,又再看看一旁站着的春草脸色发白,心里深表同情。看来蒋氏事后已从丫头乳母处问到了真相,泽哥儿只怕真的不干净,所以她为了保住儿子,先是把鸿哥儿的乳母给灭了口,然后在府中传播郡公爷舍不得后辈儿孙要带走一个作伴的流言,将所有人的疑心压了下去,如今又打起了春草的主意。如果他们一家子分家搬了出去,带走了春草,她一个内宅妇人,头上还有婆婆管束,自然不方便灭口,现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花招呢。

这时候,又有人来了,来的却是蒋氏方才带来的一个丫头,名叫红绫的,笑吟吟地向张氏等人行了礼:“我们奶奶方才掉了一块帕子在这屋里。”米氏一瞧,蒋氏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果然有一块手帕,便让她拿回去了。

红绫又笑吟吟地说:“好叫老夫人和二太太知晓,我方才往回走的时候,遇到后门上当差的杜mama,正要进来给春草jiejie报个信儿,她家里来人了,说是她老子忽然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大夫来瞧了说不大好,叫她赶紧回家瞧瞧去呢。我想着杜mama是后门上的人,不本该进内院来,又是为老夫人这里的jiejie传话的,若叫人瞧见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官司来,就自告奋勇替她捎一回话。”

春草早已面无人色了,这样的理由,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没法回绝。此刻她只恨没有早早将实情告知张氏,否则主母好歹会替她挡上一挡。

张氏果然没有起疑:“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