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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顾审育的脸色变幻地调色盘还斑斓多采，他越看越觉得可笑，那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做这么多罪行，“快把你们的二娘放出来，好好向她赔个不是，让她原谅你们。”顾审育痛心疾首，“我才多久没管你们呢，你们怎么能变得如此恶毒？她毕竟是你们的二娘呀。”

恶毒，杀人的不恶毒，两个被害者倒恶毒了。顾春衣实在无语，他打了一个哈欠，又连打了几个，她觉得自己已经疲劳到站着睡觉的地步了，她站起来，准备走出去，她实在懒得再看一眼顾审育，谁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顾春衣也没有耐心和他玩父慈子孝的游戏。

“你不能走。”顾审育已经急到没有分寸。上前来拖着顾春衣的衣袖，直到顾春衣不耐烦地甩开时还没感觉自己的唐突，“你不能走，你二娘是冤枉的。”

“冤枉？莫非得让潘丽莲在你眼前杀人你才相信她不冤枉？”顾春衣刻薄地笑了，目光冷嗖嗖地看着顾审育，“有冤你就去县衙，不行的话皇上那里也有登闻鼓，冲着我嚷嚷有什么用？我可不是判官。”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就问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女怎么样，也没为已在九泉之下相处多年的老妻叫一声冤苦，只会苦苦地为小老婆开脱。

顾审育苍白着脸，打起精神思考着，过一会儿才道：“只要你们放过你二娘，我就原谅你们，不再追究你们不孝的事了。”

在顾审育看来，不管事情真假，儿子和养女现在也没事，他也算放下面子，求这个养女了，要是知趣的人就会顺着话把潘丽莲带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不孝？顾老爷你可以去告状的时候顺便把我们也告了，我不介意脱离父女关系。”顾春衣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父女。

顾审育死盯着顾春衣，“你真的要这么绝情？非要我去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你也不想想，闹成这样对你生身父母有什么好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可是未婚女子。”

不知情的人听到顾审育这句话说不定都会感激他为人着想的好品行，只有顾春衣恨不得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此刻她有点恨包国师多事了，她醒来后，唐博远已经派飞龙卫查明事实，要把潘丽莲就地正法。包国师却说什么祭祀前不宜见血，真是活见鬼，大五牲杀牛宰羊就不算见血？

以前她很是不解，前世她的高祖父在知道曾祖父出事后可是发下诅咒不再和姓潘的人嫁娶，可潘丽莲却依然做威做福一辈子，曾祖父过世后，高祖父抱了一个孩子给曾祖父当养子，这个养子生了包括顾春衣的父亲五个儿子，可前面四个儿子刚出生不久，潘丽莲都是让祖父祖母去远的地方干活，然后不管婴儿，活活饿死了。

这样想来，何曾不是这个高祖父的纵容，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尽管顾春衣不知道这个高祖父是不是现代那个高祖父，但她发现他们的尿性都是一样的。

顾春衣突然有点好奇，“如果我和哥哥没被宋将军救回来，两个人都死了。你会对潘丽娘怎么样？”

顾审育很是不满，“你们不是没事吗？既然没事了，就该让你们二娘回家。”

这是什么奇葩逻辑？顾春衣有点不理解顾审育的脑回路，他以前是怎么当县官的？“因为我们没事她就没杀人的事实了？那养母呢？因为死了反正也救不回来？所以你一定要潘丽莲没事就是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谁的命硬

顾审育无言以对，这个养女他以前怎么会认为是木讷之人呢？瞧她说话句句见血见骨的，他头皮阵阵发麻，要是自己不想出理由，潘丽莲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有些怨恨顾春衣，当时就不应该把她带回来，放在春江县托人照看，给点银子就行了，他不是没有那样干过，可那家人死活不肯，说孤女命硬，不好养。沈暖暖也不同意，结果就带回来了。

顾审育脑袋灵光一闪，“你要是听我的，我会真心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嫁妆也会给你许多，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否则.....否则我就四处宣扬你克父克母，还把你养母克死的事说出去。”顾审育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眼睛亮得诡异：“你就是个不详之人，谁靠近你谁倒霉，我儿子也是你害的。”

“你随便，我要是真能克父克母，第一应该把你克死。”顾春衣气得浑身发抖，即使在前世这也是很恶毒的咒骂，何况这个朝代虽说对女子没有明朝以后的严苛，但女子的名声在哪都很看重的。

“父亲，你说这句话诛心不诛心？顾叔叔是为了救你而过世的，你竟然如此说meimei。”

顾炯新回来后，在床上躺了片刻，不是睡觉的时候也睡为着，突然听到一阵声响，叫黄大虎进来后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了，正在会客厅。

他刚走到会客厅门口，突然听到父亲说这句话，心都揪痛起来，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顾审育以为顾炯新是顾春衣叫来，脸色一变，心里更怨恨她了。可这话说出来一时半刻他也没办法圆回去，而且总得救回潘丽莲再说，他咬牙切齿地道：“还说不是不详之人！谁遇到她倒霉，这次你们刚到省郡，你二娘马上就出事了。”

顾春衣没理他，面无表情地坐着，在顾炯新看来，meimei是被气傻了，他第一次厌恶起父亲来，还有点恶心，“父亲倒不如说不详之人是我，我娘也死了，潘丽莲见了我也出事了。”

“或者…….”父亲刚才的那一句话压在顾炯新的心头，异常沉重。他咳喘一下才开口；“不详之人是你，顾叔叔和顾婶婶都是因为你才死的，我母亲也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的新欢。而我和meimei两个人，也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还有我祖父和祖母，也是因为你也死的。”

顾炯新一直认为，人的寿命是自己的原因，谁克谁都是无稽之谈，如果不是顾春衣，他在顾炯山把他扔在森林里那一晚已经没命了，顾叔叔救了父亲，meimei又救了他，救命之恩如同生身再造，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如此忘恩负义。

顾审育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知道他儿子口才竟然这么好，驳得他哑口无言。他瘫倒上椅子上，呆呆地坐了好久，过了半响竟然捂着脸呜呜咽咽起来：“可怜你们的二娘，也是因为喜欢我才一时糊涂呀，你们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吧。”

眼前这个猥琐冷血无耻的父亲，几年前那个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