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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两样的基础,我是研究了天文历法才弄明白这一点,若是通晓历法,佐以算筹或是口算乘除,能大适推测出星辰的运行轨迹。大周朝立朝千余年,有记录的日蚀是一百七十五次,幽帝言道通过他的方法,全都可以算出来。不过恕我驽钝,其中的诀窍短短时间怕是掌握不到。”白云坞主见三人研究得正热烈,虽然没人抬眼看他,他到也不如何生气,冷笑一声,自去坐在了旁边,听三人怎么说。文笙顿了一顿,继续道:“而术数,又离不开天文。譬如说,六爻倚重八字,八字最早便是根据星辰而推导出来的,按幽帝所说,天上的星辰每隔八九十年方位便会有较大的变化,不通天文钻研,便相当于刻舟求剑。”文笙说完,谭五先生连连点头。他这几天可是被那些求积尺、会圆术折磨得不轻。钟天政多问了一句:“何为刻舟求剑?”文笙轻拍了一记额头。她也是胡涂了。于是文笙便简单给众人讲了一下刻舟求剑的寓言。白云坞主听着三人还有闲心讲故事,不由得心中愤愤,不过他没有发作,因为钟天政接下来说了一句话,叫他登时又燃起了希望。钟天政道:“有道理,我也觉着打开机关的关键很可能是这术。既然坞主只给咱们半月时间,眼下已经过了一小半,不如先把那两样放放,咱们一起研究一下术数。遇到困难,是谁的,再回头去找。”谭五先生没有异议,只苦笑着道:“我这脑袋里现在简直一团乱麻,你们先看,我小睡一会儿。”白云坞主冷哼一声,没有阻止,暗想:“听上去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算了,换人也挺麻烦的。再过十天,先给姓穆的用了丹药,剩下他们三人,不如就再宽限个十天半月。”若说在白云坞时,他没把“请”来的“穆大夫”当回事,又有钟天政代为遮掩,白云坞主没发现董涛有问题,进来地下这五天里朝夕相处,董涛从来没帮着钟天政治过病,他哪里还看不出异常来?谭五先生昏沉沉睡了,文笙却在与钟天政相对而坐,几乎头碰头地低声研究何为“太阴”。其它如“九天”、“九地”、“腾蛇”、“白虎”之类,很难望文知义,“太阴”好歹能猜一猜。假设幽帝想将遗物都留给学到了他传承的人,那么在这大厅里设一座奇门遁甲的大阵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太阴”会在某一时辰彰显生门的所在,而与生门相对的,便是死门。两人担心白云坞主有所觉察,很有默契地不提八门。“‘太阴’与太阳相对,当指的是月亮,诗云:‘歛乎太阴而不湿,散乎太阳而不枯’,又指湿阴,还指北方,冬季和水。”文笙绞尽脑汁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阴阳也好理解,白天就是阳,夜晚就是阴。太阴太阳属于四象之二,两阴爻就是太阴。”钟天政到底是足足研究了好几天的术数,说起来头头是道。文笙听着他说到夜晚,不由地抬头,与他目光一触。钟天政眨了下眼,跟着弯下腰去,大声咳嗽。若说一开始还有遮掩之意,到后来分明是身不由己,张口“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文笙吃了一惊,面上变色,霍得站起。就连刚刚睡着的谭五先生都被惊醒。钟天政面露苦笑,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以帕子将血迹简单擦了擦,想要丢弃,犹豫了一下,又收到袖子里。文笙忍不住道:“你睡一会儿吧。身体若是毁了,再……”话说中途,她突然想起钟天政早已与她势同水火,不说别的,若真能一起从这湖底脱身,转眼间又是敌人。钟天政怔怔望着她,分明还在等她将话说下去,文笙叹了口气,将一旁的古琴拿过来,复道:“睡吧。”文笙不再看向钟天政,先弹,琴声轻快,叫人神智一清,将诸般杂念都排除掉,接连两遍弹完,钟天政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盖了被子躺下,准备休息。这些天下来,他确实是太累了。琴曲再起,曲调在他听来并不陌生,但由文笙弹来,与别人又不同。钟天政只觉胸口闷痛大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及多想,睡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着。而弹琴的文笙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甚至于在停琴之后,手抚胸口,轻咳了几声。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半月期满。第四百六十七章破阵(二合一)白云坞主给出的半月之期到了。文笙、钟天政和谭五先生准备要硬着头皮试一试。虽然他们对术数的研究依旧有很多模棱两可的地方,但合三人的聪明才智,依旧给了白云坞主一个满意的说法。这一步很是关键,必须要说服白云坞主,任由三人在他眼皮底下大搞花样瞎折腾,谭五先生和文笙一致推举钟天政去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关系他自身的安危,钟天政没有推辞。他见白云坞主阴沉着脸坐在平台上,正盯着石碑出神,走了过去,轻咳一声:“坞主,我们今日准备试着破一下这幽帝留下的大阵。”白云坞主头也未回,淡淡地问:“可有把握?”钟天政赔笑道:“我等已然是竭尽所能,只是时间太紧,若得坞主多宽限几日……”白云坞主阴冷一笑:“自然可以。今天就算找不到东西,我也不打算动你们三个。”钟天政闻言却没有露出轻松之色,他知道白云坞主必定还有后话。果然,就听白云坞主接着道:“既然那姓穆的大夫跟来没什么用处,不如让他吃了我这神丹,我再宽限你们半月时间。”钟天政讪讪而笑。若能再拖半月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董涛更加不能放弃。别说文笙不答应,在他们的计划里头,董涛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他岔开话题:“那我们还是尽力一试吧,这半月来,也算是小有所得,天干地支以‘甲’为首,这阵名‘奇门遁甲’。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甲’字。‘甲’,便是坞主要找的东西。坞主请想,何为遁?”白云坞主慢慢回过头来。钟天政自信地笑笑,这半月下来,他除了前几天看着强弩之末,情况堪忧,后头的七八天身体竟如奇迹般的日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