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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实话,我也很不看好明天的团战,你师父又是我非常佩服的前辈,玄音阁这么多乐师,只有他为大梁征战过沙场。可如今谁还记得他的功劳,连郭原那等人都敢跳出来,想借区区一场团战的结果来羞辱他。对付小人,咱们何必还要做束手束脚的正人君子?我保证明天台上出丑的只有郭原那厮,不牵扯旁人。你说好不好?”文笙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她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而是道:“阿政,这番话你为什么不去跟我师父商量呢?”钟天政笑了笑:“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文笙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也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宁可打输了去爬那三圈,也绝不愿以这种手段取胜。”钟天政敛了笑容:“那么你呢,你宁可看着他当众像畜生一样爬,也不让我去做这小小的变通?”“每个人都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能做的,就是明天尽全力去打赢团战。阿政,不管你是出于何意,我都很感激你没有悄悄去做了,而是先来同我说一声。这件事,我不同意。”出乎文笙预料,被拒绝的钟天政没有气恼,而是露出了无奈之色。“谁稀罕你的感激。我又不是傻子,出力不讨好的事,何必要去做。”“那你明天会尽力吧?”“废话,算了,早早休息吧,希望你明日不要后悔。”钟天政甩袖而去,文笙立于门口望着他走远,暗自苦笑:“还是生气了啊,不然今晚哪会这么早休息,肯定会一起练一练琴箫。”她方才当着钟天政面上虽然坚决,可心底却也是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此际有些疲惫地往门上一倚,微微闭上了眼睛。阿政,别再来引诱我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可知道心底的小恶魔一旦被放出来,就很难再关回去。不,这些你都清楚,所以你才把选择送到我跟前来啊。第二百二十四章艰难的突破第二天,等到了玄音阁,文笙才意识到师父和郭原的那个赌引起了多大的动静。这天原本吸引众人目光的不应该是团战,而是个人战要决出前三甲。但现在,不但南北两院的乐师能来的都来了,连两位院长也相继到场。谭二先生沉着脸,他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很少有把不悦挂在脸上的时候。众人都在悄悄议论着呆会儿打团战的这两支队伍。郭原挑衅的时候谭瑶华不在,事后听说,木已成舟,也不能再做什么弥补,只得道:“我四叔和他的学生琴上有些特别,大家小心应对。”谭四先生上场的学生名叫江焕,他年近四旬才拜师,属大器晚成型的,到如今在谭四先生门下学艺足足十年,年纪比玄音阁的很多师长都大。最近几年,他几乎包下了春秋两试以及大考个人战的头名,这一次也不例外,轻松进了前三甲,是个非常出色的乐师。闻人英不掩忧虑:“前年团战我同四先生交过一次手,同他一人斗乐,就好像面对着三四个同样级数的乐师,压迫感极强。这次好在有晴川的鼓,大家多撑一阵,看看有没有机会吧。”卓玄在旁给大伙鼓劲:“不管了,拼了命也得把今天这场拿下来,明天休息,消耗大些也不怕。”每天两场团战,有一支队伍不上场,今天观战的是春试第一名谭三先生的队伍,明天轮到文笙他们。此时同乐台上空出来,主考官们到位,两支南院队伍马上要开战。钟天政挥了下手:“走吧。第一局不容有失。”文笙、卓玄、项嘉荣随他上场。对方四人也上得台来,拉开了架势。吴乔生的大鼓在前,葛宾的洞箫在后,江焕和冉雨伯的古琴一左一右。一鼓、一箫、两古琴,这组合十分罕见,一般而言鼓声要远远响过琴箫,连个缓冲都没有强放在一起并不可取。可这一队却不同。他们的两张琴有一张在这几年个人战里打下了大大的名声。江焕的“鸣山”。和师父一样,江焕在第一局里也担当着半鼓之责。开场鼓敲响。吴乔生抢先发声。但他只是垫了个底,并没有露出明显的攻击意图。一刹那间。场上不论敌我,四张古琴同时奏响。四张琴中最响的是卓玄的琴,可最沉的,却是江焕的“鸣山”。在四道各具特色的琴声中,“鸣山”的音色听上去如巨石坠地。是那样的特别。这是观战者的感受,文笙几个局内人感觉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四个人同时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难怪闻人英说同一人斗乐,就好像面对着三四个同样级数的乐师。卓玄和钟天政还好。项嘉荣登时岌岌可危。文笙以帮他挡去了大半攻击。徒弟尚且如此,她有些不敢想对上谭四先生会怎样。这场对决吸引了众多的乐师前来观看,两位院长坐在一起。谭大先生见状评论道:“南院新收的这几个年轻人不错。”同谭二先生关注的重点不同,他并不在意郭原和卞晴川的赌约。今天来就是特意想看看南院这支队伍那个奇特的杀手锏。想也知道出手的人不是卓玄,不是项嘉荣,剩下的顾文笙和钟天政,还需要再观察一下。文笙在寻找出手的机会。对手虽然也是四人,却叫她生出寡不敌众的感觉。吴乔生没有攻击实力最弱的项嘉荣,他找上了老对手卓玄。但不能说他这么做便是错的,卓玄本来便承受着江焕的攻击,吴乔生的鼓声加进来,登时有些招架不住。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钟天政身上。妙音八法四重的冉雨伯找上了他。葛宾在文笙和项嘉荣之间犹豫了一下,大约是觉着还是应该先将项嘉荣踢出局,然后四打三快速结束战斗,驾驭着箫声奔他扑去。文笙只得扩大了防御的范围。一时间细密如雨的攻击落在竖起的屏障上,化作沉重的压力,压在文笙肩头。文笙左手在弦上做了一个“游吟”,即将出来里的那一声“欸乃”,这是反攻的信号。与此同时,钟天政持箫的手指一振,也吹出了一个重复的波音,原本他的箫声混杂在琴声里不好辨别,独有这一记波音像一道白色气刃,直指冉雨伯。文笙心下了然,目标选定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