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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你强取豪夺,姑奶奶就不能想嫁谁嫁谁?谁惯你的臭毛病!”说话间“啪啪”两声,是巴掌落在皮rou上的声音,想也知道闫宝雄遭了两个大耳光。可这时候王十三却开口给付春娘泼了盆凉水:“那不行,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留在这里,陪你做响马?”付春娘那里不由滞了滞。柔声劝道:“十三哥,我知道你身手厉害,王大哥那里离不了你,你做了邺州响马的大当家。也不一定就要留在寨子里啊,你可以领着我们大家去投奔王大哥。我付春娘夫唱妇随,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寨子里的兄弟日后也可以有个正经出身,王大哥要成大事,也可以得了我们这些人的助力,日后自然会高看你一眼,这是一举数得的好事。”王大哥,欲成大事……文笙突然明白这位王十三是何许人也了。前些天她才在长晖的羽音社集会上。听到一位来自江北的乐师介绍说,江北道上出了个大哥名叫王光济,最近收服了许多贼寇欲行大事。在江北,他说的话比朝廷在当地的统帅都好使。又说他家开了善堂,教孤儿自小习武,里面收养的孤儿全都姓王,没有名字,王一、王二这样排着叫。此人叫王十三。必定是王光济的心腹手下无疑。知道那虬髯大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有心人怀有目的地收养。文笙不禁心下悯然,对他的恶感登时消散了不少。一个人能长成什么样,要看他出生成长的环境。王十三在那样一个竞争残酷鱼龙混杂的环境下长大,怎么能要求他知礼仪懂进退呢?高祁推断王光济生有反骨,张寄北在暗地里帮着他练兵,付春娘也说他要成大事,王光济若是急于招揽人手的话,付春娘刚才这番话真是叫人很难拒绝,尤其她又是这么娇媚动人的一个姑娘。可这王十三真不是个寻常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听了付春娘的话,竟然“哈哈”笑出声来:“大哥要招揽谁,大可凭本事招揽,可轮不到我cao这份心。我又不是那骡子马的,需要了就拿出去配一配。”付春娘登时为之气结。文笙暗自以手扶额,这半天下来,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同情这位付姑娘,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认准了这么个拎不清的男人,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还有这王十三,好像认准了骡子马,不但用来骂别人,连自己也要有此一比,真是粗鲁得可以。付春娘被他这么硬邦邦地拒绝,脸上挂不住,声音也冷淡了下来:“十三哥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骡子是马,我付春娘可不是畜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满腔诚意,你,莫不是你觉着我配不上你?”闫宝雄在旁边冷嘲热讽,她毫不客气又赏了对方两巴掌,打得他满脸开花。“不是配不配得上,你同我想找的老婆实在是不一样。”王十三似乎也认真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这话多少叫付春娘好受了点,忍不住问道:“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首先,得是个美人!”“难道我长得还不够美?”付春娘觉着不能忍。“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这美人需得知书达理,我说一,她不能说二,老子在外头拼命,她在家里帮着我数钱,生孩子,管小老婆……”听听这三样活计!付春娘咬牙,酸溜溜地道:“就十三哥日常接触的,这样的美人儿可不多吧?”“不多?嘿嘿,我大哥说了,京里那些达官贵人家的闺女差不多都是这个模样。”可那些达官贵人好端端的,谁会想不开,把宝贝女儿许配给王十三这样一个粗人?文笙暗忖,看来这王光济造反之心已然是昭然若揭。“哼!”付春娘冷笑数声,又问:“十三哥有这等打算,不知你有几个小老婆啊?”“还没有。小老婆也不能随便将就,需得找那漂亮的。你这样的,到还差不多……”这一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付春娘大叫了一声“王十三”,劈头盖脸骂道:“你个混蛋,本姑娘生平最恨的就是小老婆。你,你欺人太甚,我诅咒你一辈子讨不上老婆,不对,是叫你找个母夜叉。天天看她脸色行事,她说往东。你就不敢往西,她说打狗,你就不敢骂鸡,还想讨小老婆。哼,到时候,你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都别想!”她是真恼了,尖厉的声音在山顶上传出去很远。文笙听到这里不禁暗暗好笑。今夜还真是顺利,王十三和付春娘活擒了闫宝雄,付春娘要把人压回寨子里,肯定不会三两下弄死,自己和云鹭就有大把的机会接近闫宝雄,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抓师父和戚琴。把两位老人家押去了哪里。事情有了转机之外,竟还听到了这么一段,这一男一女的对答。可比说书唱戏有意思多了。紧张了大半个晚上,心情突然松弛下来,连日奔波带来的困顿一起涌上,文笙只盼着王十三和付春娘闹翻之后赶紧一拍两散,她也好和云鹭早早回山寨去休息。谁知天不从人愿,明明到了曲终人散要收尾的时候。偏偏又有人横杀出来。一旁相距十余丈的山崖上,有人接着付春娘的叫嚷声笑道:“哎呀。这大半夜的,男女幽会就好好说话,什么大老婆,小老婆,吵吵嚷嚷,拳打脚踢,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这周围几座山峰,可都是付春娘的地盘。夜阑人静本不该有生人突然出现。付春娘正在气头上,明知道对方来意不善,依旧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沉丹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嗬,如此凶悍的婆娘,怪不得男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付春娘的呼喝。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付春娘身形一动,便要循声冲过去,王十三一把将她拉住:“别去!”他们这边不过去,对面山崖的暗影里却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文笙的视线被头顶的岩石阻隔,看不到此时过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只闻脚步声沙沙,这两人走路不徐不疾,透着一股从容的意味。之前说话那男人走在后面,口里犹自调戏着付春娘:“这么想找男人,你看看我这兄弟怎么样?我看着到比你旁边那姓王的强,怎么样,我给你俩做个媒,今天晚上就圆房!”不知为什么,文笙听着这声音,竟隐隐觉着有几分耳熟。终日练琴,她的耳音是极为敏锐的,能听得出声音中那些细小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