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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了将军府的后街,这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有些障碍会阻隔旁人的视线,比如铺子外边探出来这个草棚,再比如这家糕点店,他们将一人高的点心架子搭在铺子门口,货架后面若是站两个人,大街上的人是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的。”画上的商其,刚刚离开那点心架子不过十余丈距离。李曹明白了:“可归雁楼上的白麟远因为在高处,却正可以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文笙点头:“商其和那jian细都是外地人,所以他们忽略了这一点。否则的话不要说将军府的将士们,就是离水的寻常百姓提起归雁楼,大约也都会想到在楼上画画的白麟远。”李曹坐不住了,他起身便想将亲兵叫进来。文笙却阻止了他:“录事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说,十月二十九那天jian细和商其见面,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有白麟远这么个人,冬月十八,白麟远遇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按说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白麟远只是个无名小卒,不管是那jian细还是商其都不会格外关注。”文笙话说到此,李曹脑间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脸色变了,失声道:“等等,上个月月初,我受白典史所托,拿了白公子的一幅画想请首阳先生看一看,当时首阳先生恰好有事,是他的弟子陈慕帮着看的,因为陈慕对那幅画评价不高,白典史就把儿子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提到了白公子这几年日日都会在归雁楼三楼登高作画。我看那陈慕似有些动容,还帮着说了一句,叫白典史哪天带着儿子过来,请陈慕给当面指点指点。”假设那陈慕是jian细,他原本心里就有鬼,疑心自己与商其碰面的整个过程被白麟远目睹,一听还要与白麟远见面,心知以白麟远记人的本事,一见之下必定会被认出来,所以起了杀心,指使商其找机会杀人灭口……难道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文笙也正是把这些蛛丝马迹都联系到了一起,才贸然赶来面见李曹。她道:“若那陈慕没有再同别人说过白麟远的事,我也觉着他的嫌疑非常大。”李曹大声将外边守着的亲兵唤进来,吩咐道:“你快去查,看看那个陈慕这一个多月是不是经常独自外出?尤其是首阳先生遇刺之前。”亲兵很快查完了回报,陈慕那期间确实外出过几回,说是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回来,拒绝了护卫跟随。其实这种情况首阳先生的几个弟子都有,守门的兵士也记不住谁具体哪一天出门,但李曹现在只查陈慕,一听亲兵回报便基本认定了他便是商其的那个同伙。文笙问道:“不知接下来李录事你作何打算?”那陈慕随着扶灵的队伍出城,这半天估计着至少已经走出去二三十里路了。李曹狞声道:“无凭无据,自然要把他抓回来控制在离水。否则一旦叫他回到京城,说不定还要反咬我将军府一口。”他这是下了决心要宁枉勿纵,不管陈慕是不是jian细,都先把人抓起来再说。等人到了手,他有得是办法慢慢炮制。文笙却道:“李录事,既是jian细,必定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招认,我有个想法,所谓凭据,大可他怕什么我们就给他看什么。”李曹只是一怔间便明白了文笙的意思,大喜过望:“你是说仿照白麟远的风格,画一幅陈慕与商其碰面的画!顾姑娘,这你也能做到?”文笙微微颔首:“只需要把这幅画上所有人正在做的事按时间前移,我可以一试。”李曹由衷赞叹了一声。有些人便是可以轻易叫人无视她身上的种种怪癖,甚至不在乎她是男是女。李曹忍不住想将顾文笙留下来:“顾姑娘,你是否愿意到我将军府来,将军此时正在海门岛,等他无恙归来,我可以为你引荐。”他顿了一顿,“万一他不能脱困,姑娘再另谋高就,我绝不会耽误你的前程。”文笙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邀请,怔了一怔,道:“容我考虑一下。还是先把画画了吧。”这是她最后能为白麟远做的了。第四十二章追捕李曹告诉她方才队伍里哪一个是陈慕。文笙画完了画,又稍微处理了一下,使它看上去画成有一两个月的样子,这时候天都要黑了。李曹早派出了斥候,赶去与那支队伍中的自己人联系,叫他们走得慢些,夜里一定想办法宿在离水境内。留在离水的纪家军人数不多,一直是由李曹负责cao练,他们自有一套联络的暗语,扶灵队伍里的其他人绝无可能觉察。前去追击的人马也都点齐了,只等文笙。文笙将画交给李曹,画上那“节节高”店铺外边,点心架子后面站了两个人似在交头接耳,视角居高临下,正可分辨出来一个是穿白袍商其,另一个是方才随队出城的陈慕。李曹是个外行,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画郑重收好。文笙见状颇不放心,道:“我也去吧。”李曹脸色有些古怪,提醒她:“我们一路疾行,需得骑马。”文笙也想到此节,向李曹提了个请求:“我没问题,还请录事差人帮我挑一匹性情温顺些的坐骑。”李曹这一下是真诧异了,这位顾姑娘论出身只能算是小家碧玉,深闺少女会画画已经叫人十分意外了,谁想看样子她竟还会骑马?这怎么可能?文笙不管李曹如何想,又向他的亲兵讨来一身小号的衣裳,假扮成护卫跟在李曹身边,反正将军府里进进出出那么多当兵的,陈慕也不可能全都记得。等她收拾停当,李曹看看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喊了声出发,一行百余人飞身上马。李曹留意着文笙,一见她上马的姿势就知道这姑娘没有说大话,她确实不是第一次骑马了,当即放下心来,一磕马镫催马前去,口里下着命令,后面自有亲兵们把这命令传遍全队。除了时而响起呼喝传令声,这支百余人始终保持着静默,马蹄践踏在长街的青石板上,声如疾雨,整齐中透着肃杀。文笙还是第一次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军容整肃,气势如虹。虽然只是个百人小队,她却能由中隐约窥见纪家军骁勇善战的全貌。怪不得纪南棠能将东夷人挡在东海这么多年上不了岸。她不由地又想起李曹之前的那个邀请,要留下来吗?答应李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