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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这男人,她都能看出不正常来。这凉医生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放他离开了?“去跟着这俩人。有问题叫我。我不回神外。”“哦。”疑惑中,小北还是照做了。事实证明沈凉心的判断没有错。夫妻俩还没走出急诊大楼,男人就晕倒在地。小北见状急忙呼喊沈凉心。沈凉心顺声而去。“别碰他。”女人刚想把丈夫扶起来,想让丈夫枕在她身上时,却被闻声而来的沈凉心制止了。“小北,去推平车来。”脑出血。言语和动作障碍,瞳孔不等大。这都是脑出血的表现。不过数秒小北腿来了平车。沈凉心粗劣的检查一番,并对周围围观的人道:“来几个人帮忙一起把他抬到平车上。”“好。”在病患家属的帮助下,沈凉心把男人平平的抬到平车上。“怀疑脑出血。小北,通知手术室做好准备,我现在就要用。”“是。”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沈凉心又进入了手术室。手术进行时,护士拿着账单交给了门外急切等待的女人。“护士,护士,我男人他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出来啊。”护士一现身就被女人紧紧抓住胳膊。丈夫是天,而今天倒了。女人失神了。“医生正在手术,你先去缴费。”“好。好。”护士离开之后,女人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只见她双手合拢,嘴里喃喃道:“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男人一切平安。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男人一定要平安出来啊。”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使劲把额头磕在地上。她在为她的丈夫是求的平安。可是,为她男人做手术的、和死神争抢时间救她男人的人并不是观世音菩萨啊。下午六点,脑出血手术结束。男人躺在手术创伤被护士推着出来。“手术很成功,我们现在要把病人推去ICU监护。”女人见自家丈夫无事,谢这个求那个的。沈凉心自知自己见不了这种生死相隔却又平安的画面,手术结束后就从医生通道离开了。————————————元月七号的下午三点。沈凉心结束手术往办公室走,路过护士站台的时候她听到护士站台的两位护士在说还有几天就是春节到来的日子。这一刻,沈凉心突然想起来今年,自己差点错过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每年的元月七日都是梁宇的二十九岁冥诞。十多年前。沈凉心十五岁,念高一的时候。梁宇就曾对她说过要是他三十岁了,沈凉心还老的嫁不出去的时候他就娶她。凑合凑合过完一生。那时候沈凉心并没有当真,而现他二十九了,却迟迟未曾出现。沈凉心在等。不知道在等谁。沈凉心回到办公室,向顾十三请了假。“我有事,提前走。”“好。”顾十三作为沈凉心回到西安遇见的第一个朋友。他很合格。从不多问,从不多说。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便站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个结实的肩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凉心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她看来她这是要去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她必须得是干干净净的样子。五点,沈凉心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密封玻璃罐,她换了件白色广绣薄毛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衣裙,底下是一条黑色打底裤,脚踩一双黑色平底短靴。外面穿了件黑色长款呢大衣。梁宇喜欢她这么穿。因为每次她这么穿,梁宇都会说:“沈凉心,你女人的样子真好看。”所以沈凉心每年来见梁宇的时候都会穿的很小女人。梁宇的墓在第八排第九个。绕过层层阶梯,沈凉心走到梁宇的墓前。只是哪里早已多放了一瓶酒。梁宇爱喝酒。沈凉心所有的坏毛病都是在中学时期和梁宇还有沈清和学的。那时候沈清和和梁宇是学校里有名的霸王龙。学习好,老师心里的尖子生。家庭好、学习好、长得又帅气,所以这两人除了深得老师的关注,也深得同学们的喜爱。那时候偏偏就有一个人。不问世事烟火那就是沈凉心。沈凉心要强,自立。所以就算是被所有同学孤立,被所有人怀疑的时候她宁愿沉默,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这就是沈凉心,一颗凉到没有温度的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沈凉心先后吸引了梁宇和沈清和的注意力。梁宇是温热烫手的火,而沈清和则是温良如冰的水。一颗火团,一碗凉水。相继向沈凉心迎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尤其是个女孩子。她没那么多时间来反应。于是乎,沈凉心就这样被梁宇和沈清和收至麾下了。从此二人魔变成了三人行。三个人一起捣蛋,一起逃课,一起为考年级前三而做尽努力。沈凉心知道那瓶酒是谁放的,她也知道那是什么酒。和她怀里的一样都是一杯自酿的梅子酒。梅子酒,是梁宇最爱喝的。也是梁宇教二人做的。现在二人同时把出自自己手中的酒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他。是缘分吗?也许吧。沈凉心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喃喃道:“还差一年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十余年过去了,沈凉心已然垂暮,可照片上的那人分毫未变。十余年过去了,沈凉心二十八岁了,二十九岁的梁宇依然没有回来。那天沈凉心和梁宇聊了很多,从她11年回到北京做访谈,再到她回到西安,在西京医院任职神经外科医生。她遇见的,发生的,统统都告诉了梁宇。梁宇,是她保存秘密的最大树洞。—————————走出墓地的那一刻,沈凉心想起了沈清和。三人之间的过去如例在目。她见不到梁宇了。可是她不想自己也见不到沈清和。鬼使神差沈凉心把车开到了西大街,轿车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内。徒步走进了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回民街”。沈清和和梁宇都是个回族人。自幼便在满满回民的回民街长大。徒步走到丁字路口,沈凉心停住了脚步。她很想见沈清和。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见他的理由。说我想你吗?鬼才信嘞。那一刻,沈凉心清醒了。她不能见沈清和,她也不可以见沈清和。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沈凉心像只丢了魂魄的傀儡娃娃。她不能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