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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无逢作者:一只大魔王嘿文案:十年间她总是重复地做同一个梦,梦里是绿意盎然的盛夏,容貌被日光晃得模糊不清的少年对她伸出手。她像一早就知道他是谁,也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于是自然地迎上去,说了一句“你回来啦。”他也自然地点了点头,嗓音温和而清澈,“是,我回来了,我来带你走。”内容标签:搜索关键字:主角:子亦,成扬,成恪┃配角:应尘,陆昀辰,周清言┃其它:宿命因缘,前尘往事,悲情虐恋==================☆、第一章初识(1)1醒来竟是深夜,月光被六角阁子的四面鲛绡屏风挡住了大半,却连同重重的冷意从水阁临湖的一面空档径直闯进,那冷意还从膝盖处勾起些针刺似的疼。子亦从桌案上撑起身子,借着月色瞧瞧散落在地的那本和桌上溢满烛泪的灯盏,神智略微清醒了些。时值盛夏,暑气闷得人时刻困倦不堪,连同院子里的夏虫鸣声也一应恹恹的显得没有精神。原本造出这个湖中央的水阁里是图个清凉,她躲在里面却时常这样不自觉地边看书边睡过去,若不是夜间湖边泛寒,她旧疾又犯,只怕在这睡到明日一早又要被成恪叨念。起身略收拾了下桌案她便打算回厢房接着睡,然而木桥过了一半,她忽然瞧见桥尽头旁边的那棵柳杉树下模模糊糊显出个人影,正抬手抚着那树。那人站在夜色阴影里叫她看不清脸,只是一个念头立刻占据了她的神智,她再顾不上细想,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于是不管不顾地跑起来,等她在那人身后站定时,他正听见声响才转过身来,漆甲银盔中露出一张陌生却似曾相识的脸。“...你是谁?”她气息不稳地问。半夜私闯王府可是重罪,但眼前这人并不像心存歹念,不然也不会在一棵树下耽搁。子亦呼吸急促,并没有叫人的打算,只紧盯着那人神色。他方才看见她分明一怔,但不过片刻便镇定下来冲她笑了一笑,退后一步拱手行礼。“在下陆成扬,初次见面,还请指教。”他平静地说,迎着她打量的目光端端站定,“你一定就是子亦了,家父常常和我在信中提起你。”这下换她怔神,近看她才发觉他令她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他眉宇间与成恪的相似,但成恪的眼总是清澈纯粹的,他的眼中却暗藏思绪太多,眼神深邃不可探测。她一时不能反映,只愣怔重复一遍,“陆成扬?”王府长子,九岁时被送入军营历练,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打响了名号,而后封将升阶,战功赫赫。三月前奇袭重创北疆部族,登位不久的北疆少主疲于内忧外患,终于递了降帖归顺大邺,十数年北境战乱顿息,成扬因而被朝廷召回。然而因她是在他离京后入府,府里又一向无人提起,她对他的了解也只得这些。“军队已经抵达城关,但我们到时天色已晚,我便让他们驻扎在城外三里,好好休整,打算明日一早再入城面圣,而我,思家心切,想着悄悄回来先看一眼,”他看出她心存怀疑便开口解释,但也许是她多心,“思家心切”四个字被他太过随意地就说出口,似乎并没载着什么感情,“只是没想到惊扰了你,实在该向你赔罪。”听他又说了这些,她心中的警戒又消了一半,只是她忽然想到,她这院子虽未设岗,但王府别处却均有巡卫,于是皱眉又问,“可,你是如何进来?”“如此夜深人静时分,我自然不想惊动了一干人等又是禀报又是通传的,”他脸上笑意未减,左手指一指隐没在夜色里的湖际,“恰好我知道那里有个废弃坝口,刚好容得一舟通行,便去江边借了艘渔船。只是我离家时这后山还未划归王府,我也不知道这里竟建起了院子归你住着,不然一定另寻别路了。”他的说法很是可信,但她还不愿意就这样死心,嗓音带了些颤抖又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不径去你父亲房里,在这停下来研究一棵树做什么?”“从你这院子经过,远远看见那个水阁觉得新奇就停下来看看,这才注意到桥边那棵树上竟有个那么深的刻痕,”他说着瞥一眼树干上那个凹陷下去的缺月轮廓,略顿了顿,“不由得有些好奇。”“...不过是个记号罢了。”她简单解释了一句便不愿再提,他便识相地也没有追问,两人就此陷入沉默,只有夏虫嘈杂,吵得人心绪烦乱。“我想我该走了,”少顷,成扬先开口说道,“只是今夜我回府这事,原本只是我一时冲动,能否烦请你不要和我父亲提起?明日相见,只当初识了。”此举有失身份又多欠考量,他自然不想叫陆昀辰知道,但她本来也没有和陆昀辰说的打算——一是她和他本就不算亲近,二是她也担心若他知道此事,兴许会做些什么封了那个坝口——她点点头,答应下来,看他最后对她行了个礼转身走远,漆色军装渐渐在夜色里隐匿不见。直到成扬的身影彻底被吞没,她仍站在原地,心里的失望在此时才一层一层翻涌上来。方才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在奔跑过桥时那样短暂的片刻,她还真心以为是等的人终于回来。☆、第一章初识(2)2第二日果然听闻成扬在清晨时分率一支亲兵入城,郢都北门被围观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迎接的队伍排在官道两侧,一路排到了宫门前去。成恪特意起早,本想拉着她一起去凑个热闹,但她已见过成扬就失了好奇,又一向不像他一样爱往人堆里挤,于是并没跟着一起,只是没想到一个人在府里无所事事地才待到过午成恪竟就回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商会的事都忙完了?”“我去安排了些大致事宜就回来了,今天且停一天吧,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成恪说着叹出一口气,“成扬他入宫面圣,再拜祭宗祠完毕回来时,怎么也要申时了。早晨父亲入宫时便吩咐我cao办晚宴,说是京城的大小官员还有商会里有头脸的应该都会来——你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便帮着我一起吧。”陆昀辰摆宴,又是这样大的事,郢都城里哪里有人敢不给面子的,就连江湖势力不便亲临,也要备上厚礼以示心意,于是从前几日起就一直有绘着各门各派纹饰的红木箱子一批一批地抬进府里。官居正一品丞相之位的宁王,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长子三品候将军又凯旋归朝,谁还不削尖了脑袋想迈进陆府的朱门做客。子亦正帮着核定起戏文和菜品单子,想到这冷笑一声,“你信不信,今天这晚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