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幕后cao纵者，陈青作伴（三合一）

    沈琰心中对苏悦，确实有一点不能言说的感觉，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为了苏悦，丢弃许清。他眼目光深邃看向许清，她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正妻，他们荣辱与共，不可分割！

    苏悦见许清没有像她预料中的那样面容失色，敬完茶，站起来的时候，仿佛不小心，脚偏了一下，差点摔倒，仿佛是下意识，她向沈琰伸出手。

    沈琰顺手扶住她。

    但是扶住后，沈琰就有点后悔，今天按他的吩咐，本是苏悦第一次拜见王妃，许清作为王妃，理应在此时，对苏悦树立自己的威信。但是他现在，这样一扶，就有点他宠爱苏悦的意思，下她面子。沈琰心中焦灼不安，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要下许清的面子。

    所以把人一把扶住后，他就想收回手。

    此时苏悦非常懂事地，也松开了他的手，这让沈琰觉得她听话乖巧，收回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女孩苍白着脸，低着头，没说话，在这幅场景下，自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可怜感。

    沈琰看了一眼，转过头，对许清说：“她前段时间救我那次，被刺客伤了身体。”

    她应该不会说什么，说是还没查出身份的刺客，但是她该对那个能够突破他近卫保护伤害他，并有动机伤害他刺客，心中又猜测的人选。

    事实也确是如此，陈青。

    想到陈青，沈琰看着许清，内心怕她误会的焦灼渐渐淡去，他为什么会去刺杀他，是不是对她死心不改，她又做过什么？想到这里，沈琰喉咙仿佛卡了一根刺，心里想的很多对苏悦身份的解释此刻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想要在两人相处时，告诉她，他最爱的只有她，若是登上大位，身边和他共担天下的伴侣，只会是她。

    许清：“嗯，那诞育子嗣的事不着急，身体为重，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沈琰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说她对苏悦的教诲有问题，就算她的话真的不合时宜，也没有指出她错误的意思。

    但是他看到苏悦一直低着头，孤零零站在一边的样子，这话就没说出口。

    许清又说了，她淡淡地笑着，“看来王爷对新来的苏夫人十分在意，恰好苏夫人这段时间身娇体弱，王爷该怜惜照顾一些，安国公夫人三天后举办寿宴，王爷不妨带着苏夫人出去转转，放松同时将苏夫人介绍给诸位夫人们。”

    沈琰沉默了，他看了一眼苏悦，想起来梦境中苏悦在他的大后方，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诸多贵妇人对她都交口称赞。许清不能说做不好这些，但她的身份，注定她从小到大都不需要对谁虚与委蛇，委婉讨好。有一个掌控天下兵马的爹，对上宫里的公主，也是公主先对她微笑。

    他也不想许清被这些心机算计填满内心，沈琰这样想，而已经曾经做过一次的苏悦，无疑是一个好人选。

    但是她的身份还是问题——一个普通的侧妃，哪有资格和诸多高门贵妇平起平坐，谈天论地。

    沈琰指尖微动，看了苏悦一眼，嘴上贬低道：“就是一个普通的妾，怎么能越过你参加安国公夫人的寿宴。”

    许清心中不耐，侧妃还嫌弃是一个普通的妾，看了低着头沉默的苏悦一眼，他难不成还想把她抬举的和她平起平坐？！

    沈琰没有想两人能完全平起平坐，他只想，如果许清愿意，让苏悦做平妻，更适合她在外面处事。

    面上则是意外，“苏夫人是王爷侧妃，怎么会是普通的妾，再者说，现在许多人都知道苏小姐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当普通的妾对待。”

    平妻不可能，平起平坐更不可能，许清几乎以为沈琰脑子装傻太久真傻了，想要和她平起平坐，凭她也配，难不成她父亲兄长们的赫赫战功是泥捏的，一敲就碎吗？

    沈琰立刻改了口风，马上许家父子就要回来了。

    “你说得对，”他转而问道，“安国公府的寿宴请帖送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许清转头对秦意说，“等安国公府的请帖到了，直接送去莲院，给王爷和苏夫人。”

    秦意恭敬道：“是。”

    说到这里，沈琰和苏悦就没什么事了，两人很快离去，离开之前，沈琰面对着许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和苏悦离开了。

    他本来是打算苏悦敬酒之后就让她离开，他和许清好好聊聊，毕竟也很长时间没见。

    但是接下来要让苏悦和燕京城的高门贵妇打交道，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捷径，一件好事，他此刻需要去和苏悦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秦意跟着沈琰他们身后，在沈琰走到门口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许清，对上她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在沈琰看过来之前，目光才错开。他转回头之前目光不经意再次落到她的手上，她用手指摩擦玉佩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用指尖连续不停地敲击玉佩侧边，仿佛敲的是他的心，他浑身上下一阵战栗不安。

    对于沈琰把苏悦立为侧妃，秦意理智知道这个决策糊涂，主子还不是皇帝，身为一个需要在皇帝面前低头的王爷，对在皇帝面前受命不拜的大将军唯一的备受宠爱的嫡女，他此刻更应该争取许清的全部情意，从而拉拢大将军在诸多皇子间的倾向。

    而不是，立一个侧妃，给王妃找不痛快。

    秦意觉得自己变了，具体表现在王爷带苏夫人参加完安国公夫人的宴会回来后，出现在大家面前处理正事时，他身为谋士，应该坚决指出主子在王妃和侧妃态度上的错误，并提出对策。

    但是他坐在主子下手，其他人各自发表见解，他没有提出这个错误，甚至在其他人提出后，当沈琰说出自己的反对看法时，他还言不由衷地附和了王爷，救命之恩换一个侧妃之位，谁能说王爷的命不值，更何况苏夫人只是个对王爷情深义重的痴情女子罢了。

    所以会议结束，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随着苏悦在高门贵妇圈里活跃，偶尔圈层里的人实在太高，沈琰还会陪伴前来给她抬轿，逐渐，燕京贵妇圈提起瑞王府女主人，都只闻苏悦，不听许清了。

    偏偏这段时间听说皇帝的身体不大好了，几个皇子都在勾心斗角，三十六计玩儿出了花，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九皇子，现在的瑞王殿下。

    明明同为年龄相差不大的皇子，沈琰处理政务的老练程度却远超几个皇子，就连太子都无法与之相较。太子党的朝臣们如今每次出入东宫时的脸色很差，毕竟皇位之争可是关系着他们的性命，他们早早投靠太子图谋未来太子上位后的从龙之功，但是事情都有坏的一面，一旦太子没能顺利登机，他们都会跟着太子一起人头落地。

    两个身穿紫色官服的朝臣从东宫出来，说：“神秘人的线索找到了吗？”

    “没有，但是既然能够对朝堂上的事了如指掌，有时还能料敌于先，给瑞王埋下钉子，那人很大可能就是朝堂上的人。”一人叹息，“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同僚了。”

    “这种关头，为何还要藏头露尾。”太子和瑞王在朝堂上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不出两个月，大约就会出结果，他不懂这个神秘人藏头露尾的意义。皇位之争不是别的，隐身当墙头草更离谱，在结果出来，最后清算时，只能是两头不落好，谁上位，这个人很大概率都会人头落地。

    你拿皇子当手中玩偶吗？

    “那几个怀疑的人选查的怎么样？”

    另一个人摇头，“都不是。”

    但是也藏不了多久了。

    许清看着信，心中想着，好在也不用藏多久了。

    悄无声息地，她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是一身黑衣，带着银色面具的陈青，站在许清身后，他从背后伸手抱住许清的腰。

    许清靠进他怀里，低声说：“辛苦了。”

    如果想要和太子交流信件还能瞒过东宫禁军不被发现，只有剧情里武力最高的陈青能办到了。

    陈青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问：“怎么办？”太子党也不缺聪明人，看许清多次为太子党出主意，还不求名利，就猜到她是和瑞王本人有私怨。

    现在太子已经派人着手去查和瑞王有仇的人家了。离查到许清，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陈青说：“还是我去把他杀了吧。”

    许清脑子里想着对策，过了片刻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不用，你杀不死他。”她低声说，“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陈青问：“谁？”

    “六皇子。”他这段时间几乎没了声音，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她倒是真的差点儿把他忽略掉，两个男主都觉醒了剧情，凭什么六皇子这个和原女主知己之交会没有戏份呢？

    这段时间沈琰的手段看下来，许清已经确定，他有了剧情里的记忆。而陈青，许清一问，他就说出来了。所以话本儿里的许多剧情，明明开始原因已经发生了变化，在沈琰和苏悦的作用下还是出现了。

    窗牗开着，轻柔地夜风从缝隙吹进来，从许清身上拂过。

    许清倏地闷咳出声，咳嗽势头凶猛，几乎停不下来。等陈青给她端了杯水，终于勉强停下来，她唇瓣已经有了血迹。

    “我带你走，”陈青说，“好吗？”

    “有我保护你，我保证，天涯海角，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

    许清吐出漱口水，缓缓摇头，“不行，我不能令家族蒙羞。”

    她又说：“别着急。”再次低头，写回信，寥寥几个字——结盟六皇子。写完，她猛地弯腰，即使闭上嘴，嘴角溢出血丝，蜿蜒流过她的下颌，有一滴掉到信件上。

    陈青再也无法忍耐，倏然把她打横抱起来，抱着她来到贵妃榻上，让她躺下。

    “家族家族，你的家族就那么重要么？让你这样豁出命去堵。”

    “当然，”许清回答得利落至极，“无论谁做皇帝，我家必须安然无恙。”父兄是她此生至亲至近，她裹着万千宠爱长大，有义务和责任保卫许家荣光再续。

    更别说她还站在话本儿里最终登上皇位的沈琰的对立面，她更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和一把将许家推进坟墓有何区别。

    “那能不能让我给你把毒解了。”陈青恼怒，但他向来对她没办法，恳求道，“再这样下去，过不到半个月，你就会毒入肺腑，药石罔顾。”

    许清继续摇头，这是苏悦下的毒，也是她下的第二重保险。

    “无需多说，明天我父兄就到了，这两封信，你送给太子和我父亲。”许清缓了缓气儿，“阻拦好父兄，不要让他们冲动地闯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