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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快好起来就行。”舜英自从进了姚家便觉得人情冷淡,这会听到姚夫人这样说,心里很受感动,说道:“让婆婆cao心,是媳妇的不对。”姚夫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只要你身体好了就好。我听雨燕说你这病怕冷,你就在这房里多放两个炉子。”姚夫人说罢就转向雨燕说道,“你到库房里再搬两个炉子出来。”雨燕答应了下来。舜英病中见有人这样关心,原来毫无生趣的心又宽了些。姚夫人从舜英房间出来便对老仆说道:“我看这孩子气血不足,只怕也是难有孩子啊。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坏事,原先连曼好不容易怀了个哥儿,偏偏又流产了。唉!”老仆就宽慰她说道:“太太也别太cao心,少奶奶还年轻,病好了孩子的事也就不愁了。”姚夫人叹道:“能这样最好,不然的话还要想别的法子才行。总不能叫姚家到了我这代就断了吧,那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姚家列祖列宗。”这边舜英生着病,那边虞子蓠在蕙香馆里闲得无聊。婉妃病好得让人吃惊,不仅不再发病,神智也渐渐清楚,都能叫出玲珑的名字来。玲珑十年没听见她这么叫过,那日高兴得涕泪俱下。子蓠见她一日比一日正常,心里也觉得太奇。看来心病只要下对了心药,好起来是极快的。腊月二十五,蕙香馆墙角一株梅花枝丫上开遍了红梅。这事可惊动了蕙香馆的太监宫女,都说这是好兆头。那梅花本来每年都开,只是以往没人注意。今年是婉妃情况好了,太监宫女们才有这种兴致注意一株梅花。那梅花红得像火,在肃杀寒冬中明艳异常。玲珑折了一枝插在殿中的花瓶里,顿时生机盎然。虞子蓠披着斗篷在宫女们簇拥下出来赏梅,这死气沉沉的宫内还有这样生机的东西,虞子蓠心里也开朗起来。她们正在外面赏梅,忽然听见殿中传来一阵古琴声。众人都朝殿中看去,只见婉妃坐在琴前正轻轻拨动琴弦。她穿一身光鲜氅衣,头上旗帽端正典雅。脸上修饰着些胭脂,虽是快到四十的人,仍然是光艳动人。只见她纤纤细指弹拨琴弦,莺歌般流转的清脆琴声从指尖流出,轻缓如水,温润如玉。婉妃眉目低视,那细细柳眉红艳双唇,极是优雅典丽。太监宫女不禁呆立一边,原来那疯了的妃子这样明丽动人。“墙角……数枝……梅……”婉妃忽然开口唱起来,“凌寒……独自……开……”。她的声音悦耳动人,旁边宫殿住的听见这阵歌声都侧耳聆听。只听得那人又唱:“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虞子蓠仿佛见到了一个温婉秀丽的江南女子,衣袂轻拂,玉指纤纤。太监宫女们如痴如醉,有的望着弹琴人,有的望着那株傲雪开放的梅花。婉妃声音温润悠远,双目含情脉脉。虞子蓠禁不住也跟着她唱起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曲唱罢,婉妃忽然站起身来。她看着虞子蓠,从她身上出来的女儿,她微微笑了。当年那个粉嫩的rou团,长成现在这样一朵倾世独立的花儿。看她的一颦一笑,都有自己的影子。“蓠儿。”她轻轻唤她的名字。虞子蓠一惊,缓步走上石阶,看着婉妃。这时太监宫女们才猛然发现,她们竟然如此相似。婉妃指着琴说道:“弹琴。”虞子蓠低头看了那琴一眼,琴身已被抚摸得十分光滑。她点头答应一声便坐在琴前,伸出皓白如玉的双手开始抚琴。婉妃就伴在她旁边坐下,若不是年龄差距,两人真如双胞胎姐妹。早在宫外听了一曲的康熙皇帝听见曲停便往殿里走。太监先行通报才到,皇帝后脚就进了院子。众人忙不迭行礼请安,皇帝看见联席而坐的子蓠和婉妃,顿时惊住。她们实在是太像了,若是叫个不知情的来看,肯定会将她们当做母女。皇帝:“朕听闻婉妃病情好转,特意过来看看。刚才在宫外听见有人弹琴唱歌,不知是谁在唱?”婉妃不答,玲珑只好上前答道:“回皇上的话,刚才是婉娘娘在弹琴。”皇帝看了婉妃一眼,见她收拾利落,那神态也与原先好了许多。“现在又是谁要弹。”虞子蓠答:“是臣。”皇帝便在殿中坐下,说道:“不要因为朕扫了你们的兴致,就当朕是个一般听客。”虞子蓠:“是。”虞子蓠拨弦开弹。她想起松鸣鹤在桂花林中弹的那首调子,就将那调子借来,换上新词。陆游写过三首咏梅的绝句,虞子蓠就将这三首梅花绝句当做新词。一阵急促引子过后,虞子蓠开口唱道:“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急骤琴声正如催花之风,阵阵将花吹离花枝。漫天花瓣恍惚白雪飘飞,群山尽白。松鸣鹤这曲子本就有超脱之趣,正巧这梅花也是极高洁孤傲的,词也合调。婉妃听了这曲子开头,心里一震,好耳熟的调子。“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虞子蓠边弹边入景,恍然如见陆游置酒梅下高吟长叹的景象。谁不愿意一壶酒一树梅,放肆高吟。皇帝听见这般有超逸意趣的琴声,不禁暗暗称奇。她正是风华正好的年纪,怎么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再看她用情入境的模样,似乎又确是得了此中真趣。“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她的声音比之婉妃更加高昂激越,就像高飞的鸿雁。也正因为这种高昂,更恰如其分将梅花孤傲气质显示出来。听见之人无不为此感叹。“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婉妃越听这曲子越是熟悉,她不禁想起许多尘封往事,草原骏马,江南水画。皇帝只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说她是江南地区养出来的,难以相信。“雪虐风号愈凛然”。虞子蓠声音比刚才又高了许多,她将自己想做一株雪梅。风雪侵蚀,却颜色不改,愈加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唱到这里,她的音调低了下去。她心想:“众女子来到这世上,不正如众花生长么。更多的是待一夜春风吹醒,极少有梅花这样高洁坚韧的。为女子,当如梅。”“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一声鸿鸣,罢琴绝响。开始清新超逸的调子被她弹着弹着弹得激昂高亢,听客热血沸腾,她亦思绪难平。婉妃满额是汗,不是受虞子蓠琴声感染,而是她几乎把忘记了的事情都记了回来。曾经有一人,就是弹这调子。虽然他们弹出来的味道不同,但都是一个曲子假不了。皇帝欣赏她的这种气势,同时为她是个女儿身深感可惜。从蕙香馆出来,皇帝总是不能忘怀进院时看见虞子蓠跟婉妃坐在一起的样子。虽然一个穿着旗装一个